徐悲鴻國畫鑑賞

來源:文萃谷 3.12W

繼守佳法 採融西畫

徐悲鴻國畫鑑賞

徐悲鴻先生是近現代中國藝術史上一位泰斗級的人物,他開創了一種新的繪畫語言,確定了其在中國畫壇里程碑式的頂級位置,併為後世留下了大量寶貴的文化遺產。

至今,徐悲鴻先生的繪畫不僅收藏於專門的徐悲鴻紀念館,在全國各地大小博物館以及私人藏家手中也有不少收藏。因此,對其作品進行深入研究,可以加深對徐悲鴻藝術風貌的認識,也對鑑賞和收藏徐悲鴻畫作有所裨益。

本文以瀋陽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兩家文博機構所藏徐悲鴻畫作為研究對象,以展現徐悲鴻藝術創作的一個側面。

奔馬:肩負使命的象徵符號

徐悲鴻(1895~1953年),江蘇宜興人,出身於貧苦的農村家庭,父親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書畫家。自幼跟隨父親學習詩、書、畫、印藝術,具有深厚紮實的中國傳統文化基礎,17歲時已成為宜興遠近聞名的小畫家。

1918年,徐悲鴻在北京大學講演《中國畫改良之方法》時,曾經提出:“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繪畫之可採入者融之。”此後,他即一直以此為原則,在中國畫創作中堅持不懈地進行實踐和探索。因此,“繼守佳法,採融西畫”就成為徐悲鴻一生藝術實踐的方向與動力。

徐悲鴻所創作的作品中,以水墨奔馬形象最為著名。他在青年時代即痴情於畫馬,20歲時所畫駿馬就得到當時著名畫家高劍父的稱讚,謂之“雖古之韓幹無以過也”。他所畫的駿馬在用筆和結構上突破舊有框架,不再以傳統的細緻線條去勾勒,而是以大塊的水墨酣暢淋漓地直接輔陳,速疾完成整個馬匹的體態。

徐悲鴻所畫的馬大多昂首傲立,四肢修長,或立於獵獵疾風中,或馳騁於茫茫荒野上,鬣鬃飄逸,長尾翻卷,看擬信手拈來,卻充滿力量與動感,使馬的形象藴含着積極向上、催人振奮的感召力度,形成了較為獨特的典型符號,甚至成為現代中國畫的一種象徵性標誌。

徐悲鴻的奔馬作品在瀋陽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均有收藏,而且數量較多、品相較好,可以反映其高超的筆墨技法與精神風貌。

雄雞、雄鷹:黎明前的報曉鬥士

徐悲鴻自1919年留學歐洲,歷經8年刻苦學習並遊歷西歐諸國,於1927年歸國,擔負起藝術創作和培育後輩的重要使命。他先後擔任上海南國藝術學院美術系主任,中央大學美術系主任、教授,北平藝專校長,北京大學藝術學院院長等職。1933年起,他陸續在法國、比利時、意大利、英國、德國、蘇聯等國舉辦中國美術展覽和個人畫展。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侵華加劇,中華民族處於危亡關頭。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徐悲鴻積極投身抗戰活動中,在香港、新加坡、印度等地區和國家舉辦義賣,努力宣傳和支援抗日救國。

抗戰期間,他創作了一系列著名的大型國畫和油畫,以激勵廣大民眾堅韌不拔的毅力與抗戰決心,如《九方皋》《徯我後》《田橫五百士》《愚公移山》等畫作,均成為謳歌和激發人民鬥志的文化號角,成為那一時代最具典型意義的藝術作品。

徐悲鴻在抗戰期間除了創作一些著名的人物羣像作品外,還參用中西兩種畫法,創作了許多動物類繪畫,如雄雞、雄鷹以及雄獅等,藉此喚醒廣大民眾的抗戰熱情和勇氣。這類作品在瀋陽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亦有一定收藏,體現了那一時代的特殊歷史背景。

喜鵲、春燕:迎接春天的使者

經過8年艱苦卓絕的抗日戰爭,中華民族迎來抗戰的勝利。在這一過程中,徐悲鴻創作了一大批富有春天氣息的作品,特別是以喜鵲、春燕、柳樹、桃花等為主題的繪畫,寓意象徵勝利的春天即將到來。以此增強廣大民眾抗戰的信心和意志。

傳統繪畫語言的運用

新中國成立後,徐悲鴻先生擔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全國美術工作者協會主席等職,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美術教育和全國美術事業發展工作中。他團結美術界廣大著名人士,培養出許多後輩美術工作者,這些人後來大多成為現代中國美術界的中堅力量,有的成為著名畫家,對中國當代美術事業的傳承發展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貢獻。

從流傳至今的徐悲鴻傳世作品看,其歸國早期尚保持着較多的西式風格和用筆特徵,至抗戰時期以至新中國成立之後,他創作的許多繪畫都具有更濃厚的中國傳統特色,保持着更多的古代常見主題,連一些繪畫的取景和構圖也與古代繪畫基本一致。只是,他在作品中所採用的筆墨技法和創作手段,已經或多或少地融入了西方的藝術元素,使作品具有鮮明的時代感和創新性。

由瀋陽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所藏徐悲鴻作品來分析,其中有不少作品為典型的傳統繪畫題材,如鬆、竹、梅以及蘭花、桃子等等;另有一些繪畫為傳統寓意的內容,如“貓蝶圖”“鬆鷹圖”“松鶴圖”“春鴨圖”等等,説明徐悲鴻有着紮實的傳統繪畫功底。

當然,徐悲鴻創作的傳統題材作品雖然主題、構圖都是舊式的,但其用筆用色以及展示的精神風貌卻是全新的,包含着許多西畫用筆技法和對光、色、透視、構圖方面的理解,這就使得其作品更加吸引觀者的目光,同時也更具時代感。

注重寫生素描

中國古代畫家歷來重視藝術的傳承,對前人的優秀作品多加臨摹和仿習。同時,許多畫家在創作中認識到以自然為師的重要性,紛紛投身山水之間,以天地為師,妙化自然。但即使這樣,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無法解決藝術創作中造型準確的問題,這也是長久以來國畫作品中刻畫人物、動植物缺少精準造型的根源。

徐悲鴻旅歐留學期間,接受了嚴格的西式繪畫訓練。他對西方繪畫的造型能力感悟尤深,認識到寫生素描是研究造型藝術規律與表現形式的'本質語言。因此在歸國之後,無論是在自己的藝術創作之中,還是在學院裏的教學中,他都視素描技法為繪畫的基礎,積極提倡和大力推廣,以提高繪畫表現能力和審美能力。

正因為徐悲鴻具有高超的素描功底和寫實能力,他所創作的人物肖像以及動物都十分逼真。如他早期創作的人物肖像《老婦》《撫貓人像》《遠聞》《簫聲》等,後來創作的《珍妮小姐畫像》,以及諸如馬、牛、雄雞、喜鵲、獅、鷹、野豬等動物形象都極為傳神,具有準確的造型和鮮活的個性。

從瀋陽故宮博物院、遼寧省博物館兩館所藏徐悲鴻的國畫作品看,其中一些作品即體現出他深厚的西式素描功底,如動物造型十分準確,符合生物解剖學原理,連物體表面的光色差異,也通過筆觸的變化而表現出來,反映了他精準紮實的藝術功力。

徐悲鴻一生創作的繪畫作品,其數量可謂浩繁,其品質可謂精美,從而使他享譽近現代中國畫壇。今天,我們探究其繪畫的奧祕,自然離不開他留下的繪畫作品,也離不開他繼守傳統佳法、採融西方藝術的創作之路。融中西文化、藝術為一體進行自己新的創造,這便是徐悲鴻先生的藝術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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