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外公

來源:文萃谷 1.57W

記憶中的外公1

我最牽掛、記憶最深刻的人,一直都是外公。

記憶中的外公

記憶中的外公,是安靜的。安靜得有些不像話,像潭死水,不露生機地沉默着。任由調皮的我爬在他的身上,撕咬他的鼻子、耳朵、手臂,但他從來不阻止,就那麼靜靜地躺着……

記憶中的外公,是淵博的。我的第一任啟蒙老師,不是母親,而是外公。每當天氣放晴,他就會拿出自制的小黑板,領着我到寬敞的地方,邊曬太陽邊教我寫字。他的字可真是秀氣啊,一板一眼,一筆一劃,撇捺分明。柔和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在我眼裏折射出高挺的鼻樑,眼裏透出睿智的光芒,融合在和煦的晨光裏。而那個小黑板,鍍亮了我身邊的無數雙眼睛,成了我童年的驕傲。

記憶中的外公,是最愛我的。日出而作,他手拿鋤頭,身背籃筐,籃筐裏裝的不是別的,而是我。山路顛簸,他的籃子也顛簸,於是我就像個麪糰一樣被揉在籃子裏,有時候晃得厲害了,我會轉起來,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瞪大眼睛瞅着四周——是不是山路出現什麼狀況了呀?有時,也會看到野果野花什麼的,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就讓他給我摘過來,或吃或玩,可以擺弄一整天。

外公給了我別人無法擁有的'快樂童年。而他對我的愛,十年過去了,依舊沒有減少一絲一毫,仍然和以前一樣,不許家人指責我,甚至是我理虧,他也會找到各種理由為我開脱。

關於外公,想説的實在太多,卻又不知如何落筆,因為他給我的愛是笨拙的,是默默的,是沉甸甸的。無法歌頌,只能消受。

外公啊!您放心,孫女懂得您的無法表達——您的情,我懂!

記憶中的外公2

“外公”這個稱呼,似乎只在我的記憶深處存在過,自我懂事以來,我的生命中就永恆地缺少了一個身影。如今,只有當每年正月回鄉祭拜祖先的時候,看到那方矮矮的墳,還有墳背上幾棵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草,才能依稀抓住一些記憶的片段

回溯流光

一座普普通通的土坯房,我在院子裏爬來爬去,摳地上的泥土,拔石板縫中長出的小草。

屋子裏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敲擊聲,我踉踉蹌蹌地跑進裏屋,你一手拿着一小包豆奶粉,一手拎着兩個一大一小的鐵盅,那天籟般的聲音正是它們撞擊發出。你把大半奶粉倒進了小盅裏,加上開水,濃郁的香味頓時把我吸引住了。我雙手捧着小盅津津有味的咂着,你看着我,滿是慈祥的笑容,一頭銀髮在夕陽的餘暉中閃閃發光。

你在房前屋後種了許多果樹,老是打果子給我吃,媽媽常埋怨你太慣我,慣得我不肯回家,你只是笑,什麼也沒説。

一指離殤

你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陣陣的咳嗽聲總是在狹小的屋子裏迴盪。

你是方圓十幾裏內唯一的老中醫,這次卻治不了自己的病。你知道農活正忙,説有外婆照料,讓媽媽帶我回家,你還説等你病好了帶我到鎮上去玩,可你的承諾再也沒有實現。

那天下午,媽媽在村長家接了一個電話,就背上我匆匆忙忙地往山對面跑,我看到媽媽的眼裏含着淚花。你靜靜地躺在牀上,那麼安詳。外婆伏在桌子上,掩面痛哭。我迷惑不解,不停地叫你,“外公!”“外公!”可你就是不理我,仍舊靜靜地躺着。我急了,伸手去摸你的臉,徹骨的冰涼!

我在路上

聽外婆説,你死前只説了兩句話,一句是你曾説要給我和哥各攢一千塊錢,還沒有達成;另一句是“我的兩個孫兒都要考狀元哦!”媽媽説人臨死時是最難受的,可是即便在彌留之際,你仍然想着你的兩個外孫。

當年的我不明白,可現在每每聽媽媽講起,我的眼眶就禁不住地濕了,你慈祥的笑容又浮現在我眼前。你逝去十年後,外婆也走了,外婆常説她這十年是白撿來的。

艾青用一首讚美的詩呈給黃土下大堰河紫色的靈魂,而我,要用學術的桂冠敬獻在你的墳冢。

往事如煙,然而關於你的點點滴滴的記憶碎片卻深深地嵌在我的心底,就像那墳背上的枯草,深深地紮下根來!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