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情若茶散文

來源:文萃谷 2.77W

生活在黃山腳下、太平湖畔三十多年,這方水土滋養着我的成長。歲歲年年,我吃慣了家常的小菜,喝慣了甘甜的山泉,看慣了明山秀水的春花秋實,聽慣了萬壑千巖的松濤與澗鳴。這兒四季分明,春夏秋冬個性鮮明的展示着自己不同風姿。我尤愛太平山城的小巧與別緻、潔淨和悠閒。山城的各個角落都留下過我的足跡登山、戲水、踏青、堆雪。不論我心懷喜怒哀樂,不論我帶着遊興或詩意,我都能找到一個與我心境相投的地方,任我靜默、任我淺吟、任我歡歌、任我吶喊。

鄉情若茶散文

城南一條被現代城鎮化冷落的林蔭道是我午後常去漫步的地方,它悄悄的隱藏在集鎮的角落,依偎在浦溪河畔,長不過三、四百米,寬不過四米,沙石路面,曾經是此地的一條主幹道,集鎮大開發下便捷發達的交通網絡的形成,使其退出了往日塵土飛揚的喧囂,成為一兩户較為偏遠尚未搬遷人家的便道及松鼠和各種鳥兒安家落户的心怡之所。這條林蔭道有別於我們時常看到的那種規矩而齊整、刻意而為的林蔭道,它的形成是一個漫長的積累,從路兩旁種類繁多、形態各異、參差不齊、頗有年頭的樹木看,我想它是先有林而後有道的,準確的説這條道應該是從林中蜿蜒走出來的。從林中蜿蜒走來,踩着鬆軟的落葉,在秋日陽光燦爛的午後,在鳥兒翻飛於樹叢的翩翩舞姿中,在松鼠奔跑跳躍的嬉戲中,身邊秋波潺潺、眼前層林盡染,所有存於心頭的陰霾都會慢慢散開,隨落葉一起孕育並期待着明年春天的'到來。

若要登山,需有充裕的時間,人不宜多,邀三五親朋,帶上些食物,金珠源、石門峽、夫子山、老鴉崗都是好去處,一樣的風景秀麗、林木森森、飛瀑奇石,但金珠源的幽靜、石門峽的險峻、夫子山的神祕、老鴉崗的古樸卻各具風味、別有情趣。這些地方我去的最多的是金珠源,可映象最深刻的卻是名不見經傳的老鴉崗。老鴉崗海拔600多米,未到崗頂就有了些白雲深處的感覺。崗上有個自然村、散落着幾十户人家,一式徽居,處處炊煙。村民們大多以種茶為生,崗上齊秀的茶園在雲遮霧罩中沁人心脾的散發出潔淨的清香。前些年鎮村集資為村民們修了一條簡易公路,才讓崗上因多了幾輛農用車和摩托車有了點現代的氣息。而我自私的認為不修路才好,唯恐機器的轟鳴驚醒了我世外桃園的夢。非因工作需要,我來此是不會乘車的,我走的是一條陡峭的捷徑,有些路段是需要手腳並用才能艱難前行的,但艱難中總有豐厚的回報,不同的季節不同的野果,莓、栗子、山楂、雞爪果,還有許多叫不出名的小東西,讓嘴讒的我想起就垂涎。每次登山,我都會盡情而後歸,回到家衝浴一番,倒上牀便香夢成酣了。

我最遺憾的是沒有學會游泳,雖然我從小生活在水邊,常在麻川河淺水裏嬉戲,也時常自告奮勇跟着哥哥下網捕魚,但膽小的我僅僅是揹着魚簍在岸上奔跑,就是不敢涉足深水區。如今偶爾到游泳館放鬆還得帶上水袖,而辦公室門前的浦溪河就是個絕好的露天泳池,我卻無福消受。若逢夏日,每到傍晚時刻,我會靜靜的倚在垂柳的濃蔭下遠遠的觀看浦溪河生機勃勃、人頭攛動的水面,夕陽餘輝、浮光掠影。

前幾天去飛龍瀑景區調研,一位領導慨然而歎:“黃山腳下多少秀美的景區在黃山無與倫比的光環下顯得黯然,飛龍瀑若生在繁華別處,那一定會人潮紛湧,何至於如此冷落。”從人類經濟發展的角度看,可能的確如此,可是從大自然自身的角度看,越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就越是生態平衡,生機盎然。冬天的腳步雖然近了,夾雜着凜冽而來,卻並沒有讓萬千生靈蕭索,當我們在幽深的峽谷內極目遠眺時,最搶眼的是高處陡峭山崖上驚現的幾棵枝繁葉茂的楓樹,在深秋的寒風中紅的着實妖豔,不可一世、無限張揚的婷立着。她們以上百年的閲歷俯瞰着我們這些匆匆過客,笑對谷中處處飛泉,奔湧而下,不捨晝夜。

這些年南來北往交了不少朋友,大家在一起交流時最愛讚歎的就是我濃濃的鄉情,很多朋友在我的描述中不禁神往,結果是我一遍遍的為他們義務導遊,並樂此不疲。我告訴朋友們,我的家鄉如一盞新沏的太平猴魁,聞香已醉,細細品味,更是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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