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傷感散文:我看那漫天飛舞的灰燼

我看那漫天飛舞的灰燼

大概是人對舊的事物總是有所懷念吧。

有座老屋子，長在深山上。

冬天的時候，圍坐再一起烤火，牆上有座古氣的擺鐘，貼着馬克思，恩格斯的畫像還有名言警句，老舊的牆壁有的地方用報紙和日曆糊了一層。哦，懟了，牆上還有哥哥的獎狀。

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下面一盆火，整個屋子都挺温暖的，打打撲克，消磨時光，長長的時光。

其實我從未想過那盆火會熄滅，直到

春天來了。

我搬着一個小椅子，放在門坎上，斜靠着木坎。春天的風好和煦。爺爺在大廳編席，編筐。

整整的屋子都是竹香味。家貓不時的從旁邊經過，我喜歡把它抓歸來薅一薅它的毛。大人們總是責備我這樣做，可我還是喜歡貓。

頂喜歡的那種。

每天清晨去鴨籠雞舍摸摸蛋，有時候能摸到，有時候去晚了就被人摸走了，還有時會摸到雞糞鴨糞。旁邊就是豬舍，叫聲又大又嚇人。我很怕豬。有一次老母豬下崽，奶奶去忙了好一陣，一排小豬躺在乾草上整整齊齊的。後來我就不怎麼怕豬了。

有次天快下雨了，陰陰着的似乎就要入夜，門前那口水塘圍了好多人在釣魚，文哥釣了好多，他用一根狗尾草把魚串起來。等雨下起來，水從天上傾下來，他們就都走了。

老屋有個閣樓，閣樓是木質的，好多年了吧。我每次上去都怕它會塌，然後我掉下去，閣樓黑黑的，沒有燈。有一間是穀倉，我從沒進去過。閣樓也不大總讓人上去，怕在樓上太吵，吵到隔壁屋的老爺兩口們。

雖然不太結實，可別人卻不怕。爺爺在閣樓的走廊上做了兩個鞦韆，我和哥哥一人一個，蕩的老高了，很開心。葉馨大概不記得這個閣樓了，冰心家俊勝男怕是不知有吧。

鞦韆很好玩。

可我還是怕掉下去，但終歸沒有。

好像遇險就只有過一次，我也是聽長輩們説的，而作為當事人的我卻忘了。説是有次我去丟煤渣，腳下一滑，滑下了門前那口水塘。可我真的忘了，連是誰把我拉上來的，都沒好好問他們。

夏天真的好熱，人和莊家一樣焉了，似乎都快病了。

我最喜歡傍晚蜻蜓低飛的時候，拿着竹掃把去打蜻蜓，打下來以後用小瓶子裝着。雖然大人們説，蜻蜓是益蟲，可是那麼多呢。

後來那次是真的病了，一晚上跑了好多次廁所。整個人都站不起來。

奶奶揹着我去看病，從老屋子走到了中洞，我都不知道人原來靠腳力可以走這麼遠，真的好遠。

我伏在奶奶背上，在路上我聽到有知了伏在松樹上叫着，好響亮。真是鳴亮的'夏天。

吃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草藥，病也就好了。可我還在惦記着那隻蟬。真想重新抓住它，如果那樣，我怕不會再想它，會去想別人了。

十一國慶的時候，門口的那顆石榴樹結了好大的石榴，摘下來兩個，奶奶拿個袋子來給我們送到了泮春，還有可口的苦瓜藤。

那大概是秋天吧，長大一點就不喜歡往老屋子跑了。

幾個人圍坐在桌子旁，下面一盆火，整個新屋子都挺温暖的。新屋子是以老屋子的地基為基礎做的，紅磚白瓷，又大氣有威武，而且不止兩層，有三層真是氣派。

又是過年了，冬天的雪還沒有化。但是過年了，還是要去祭祀的，準備好臘肉，豆腐，酒，還有紙錢。一掛爆竹。子孫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跪拜，紙錢和香一起點着。冬天大概是沒有風的。

我想起那時候下葬的時候，恰恰是有風的季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