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的情話散文隨筆

冬日的午後，朝陽的樓前，坐着一對老夫妻，他們一遍曬暖，一邊照看孫子。孫子調皮，奔跑雀躍，爬高上低的。奶奶飛跑過去，把孫子捉回來，嘴裏發出“嗷嗷”的聲音。她在訓斥孫子，孫子嬉笑着掙脱開……

爺爺眼含笑意看着孫子，飛快地和老伴兒打着手語，似乎在探討教育孫子的問題。他們是住在小區的一對啞巴夫妻。以前他們在街上擺攤兒，賣瓜子、花生和薄荷糖。現在承擔起帶孫子的任務，常見他們陪着孫子在樓下玩耍。

擺攤賣東西時，他們配合默契，一個稱重，一個收錢。打着手勢，喉嚨裏發出一聲咕噥，相互看上一眼，無聲地咧嘴笑笑，總是在不停交流。現在帶孫子，交流更多了。

有時我覺得，他們實在是一對愛講話的夫妻。儘管上帝剝奪了他們發聲講話的權利，卻無法阻擋他們心中流淌的千言萬語，他們以自己的方式述説着生活的細碎繁雜，人生的喜怒哀樂，述説着只屬於他們自己的情話。

看他們每天在院子裏快樂地“交談”，形影不離，我就想到一句話：人生路上有一個談得來的伴侶，旅途再不會寂寞。

小時候，我家隔壁同姓的'卿叔，白面書生的模樣，性情温和，沉默寡言。卿嬸身材高挑，温柔賢惠，也不愛説話。每天下地幹活，卿叔在前，卿嬸在後，一路不言語。回家吃飯，也是安安生生。卿嬸做的飯永遠合卿叔的胃口，或者説，卿叔從不挑剔卿嬸。我喜歡安安靜靜的卿叔一家人。

卿叔和卿嬸的一世情話早已融化在他們相濡以沫的日子裏，相互之間，一舉手，一投足，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個呼吸，一聲輕歎，無不是情意綿綿的訴説。

人生旅途，結伴同行，在一起，能夠開懷暢談，從不厭倦；在一起，彼此心領神會，無需更多的語言；在一起，身心舒暢，從不感到憋屈。説不完一世的情話，相依相伴到永遠，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珍惜屬於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