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傷感散文

來源:文萃谷 2.07W

看着身邊的女友不停的變化髮型,今兒個染成黃色,明兒個燙個大波浪,甚是時尚靚麗。知道自己土氣,卻還是不知道怎麼去侍弄我的一頭一不小心就長得長長的黑髮。那麼就只有為我的頭髮寫點什麼,打開文檔,卻又似剪不斷,理還亂那就寫點故事吧。

穿過你的黑髮的我的手傷感散文

我是扎着麻花辮長大的。總是在我放假的時侯,母親在灶裏燒好熱水,用瓷臉盆裝上滿滿一盆水擱在在家門口的板凳上,從後面把我長長的頭髮順在盆裏,我則彎着腰低着頭,忍受着盆裏的熱水蒸在臉上的熱燙,很是希望她能洗得再快點。洗一遍,還要衝兩遍。洗淨後的頭髮梳直了,等幹了,她再坐在椅子上,讓我蹲在她面前,把我的頭髮中分兩撥緊緊的紮成兩個辮子。終於把女兒的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了,捋掉纏在梳子上的幾根黑髮,母親又忙開了。

扎得這樣緊的辮子是要管一星期的,我的國小畢業照上的額上的劉海松鬆散散的,拍照的日子一定是周尾。不可思議啊,其實是我不會自己梳頭,辮子到我手上就辮得彎彎曲曲不成型了。有一次,母親帶着兩個弟弟回老家過年去了,大約是父親看到我的'頭髮要重新紮了,就自告奮勇的要替我一梳一紮,結果他那兩隻大手在我頭上卻無用武之地,抓住了這一綹,又掉下一小把,怎麼也扎不攏,還談辮啊。他那笨拙而生氣的樣子,每每想起彷彿就在眼前,最後還是我自己亂扎一氣。

不會梳頭,怎麼不剪短髮啊,多簡單的事,原來為女兒修着長辮子的打扮卻是母親的心願啊。

為這事我還在她老人面前撒了一個謊。讀小二時,我自然不明白扎辮子有什麼好看的,又不知道對自己的頭髮有主見。只是有天不耐煩了,突發奇想,把剪刀藏在書包裏帶到學校,偷着咔嚓咔嚓幾下把尾梢剪去不少,但並不敢多剪。回到家後母親還是發現了,就拷問起來,小女子真了得,馬上嫁禍於我後面的一位女生。説是她嫌我頭髮長總把她的書本掃掉了,趁我上課沒注意給我剪的。有名有姓的,母親竟相信了,並替我生氣。幾年後,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小女子長大了,再也不需要媽媽梳頭了。可是有天和母親上街,母親竟遠遠地指着那位替罪羊同學問我是不是她剪了我的頭髮,還想着過去報仇似的。我嚇得連忙説沒事沒事了,才算攔住她。如今與母親陰陽兩隔,這卻成了一個沒有機會解釋的永遠的謊言。

寫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兒時的長髮是母親對女兒美麗的祈盼,在不厭其煩的梳梳洗洗,辮辮扎扎中浸透的日子裏,流淌的是任何一位母親有女初長成的喜悦。而這種明白是冥冥之中母親留給我的永生的回味,就像那絲絲黑髮纏繞在我的手上,細細的浸潤着我,漫長而温暖。

小女子長大了,有個性了,不再像柔順的長髮一樣聽話。

師範一年級的一個假期,經過外面繁華世界的開導,我也似乎熱鬧了。決定對自己的頭髮實行自主,我要剪短髮。當我提出這個創意時,父母竟沒反對。創意是有了,但還是媽媽陪着上的理髮店,那時哪有麼設計啊,髮型啊,記得就剪了一個很短的是叫做青年頭的吧。誰知剪下長髮後的那頭咋一看是出奇的大,少女時那胖嘟嘟的臉啊只偷看了一眼就把自己嚇的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氣了,一衝回家,就倒在牀上嚎啕大哭,哭濕了枕套,哭濕了牀單。哭得母親不知所措,哭得父親不知説什麼,哭得蘭姨不停勸慰。我的這個潑啊可謂酣暢淋漓,無人能及。被子啊牀單啊統統讓我給撒到地上,三個大人在門口站着只有看的份。最後也不知是怎麼收場的,這點我倒已忘了。

第一次剪短髮,第一次撒潑,第一次知道了愛美。就像告別兒時的長髮一樣,我長大了。對母親來説卻原來不是喜悦,而是面對女兒的哭聲時無力的擔憂。雙手敲打着鍵盤,黑色方塊字顯示在文檔上,我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浸滿淚眶。這一潑是女兒在父母跟前唯一一潑,潑的是嬌氣,是享受愛的愜意。有了這一剪一潑,父母那無助的影像卻不會模糊,愈想,愈清晰。

如今多想對您説,母親,您那靈巧的手,曾無數次的不厭其煩的穿過女兒那長長的黑髮,再忙再累的日子裏,您也要給您的女兒梳出一對緊緊的麻花。可麻花辮長大了,您卻不等我,哪怕讓我為您也洗一次頭,梳梳您那白髮啊!父親,您也不必為自己笨拙的手生氣,女兒已學會了紮好自己的頭髮,可您卻也沒看到笨笨的孩子長大!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