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經典散文

多少年來，生日這個詞好像和自己沒多大的關係。不是忘記了，就是錯過才想起。生日，在多少年的記憶裏，不知不覺地過去。在記憶的碎片裏，只記得小時候母親給自己過的一兩次生日，到現在印象還沒有退去。

記得那是我四五歲的時候，那時也好像不説生日這個詞，每當我的生日快要到的時候，母親總是説，娃呀，你就是這個月的哪天哪天出生的了。每當母親説這話的時候，自己都很高興，因為到那時就意味着有好東西吃了。小時候也沒什麼記憶，玩着玩着，當時一陣興奮過後也就忘記了。腦子裏也沒有日期的慨念，有時一下子想起，就追着問母親，到我生的時候還有幾天呀？被多次問煩的母親，總是説快了快了，就在這幾天了。有時我一再追問，母親也不好回答，就説，生你的時候就是吃豆子的時候。這時我真的記住了，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小孩子對食物總是那樣敏感，容易記住。

每當春節過後，田裏的蠶豆可以摘了來吃的日子，總是問母親，我是這個時候生的嗎？母親説，快了，就這季了，不過還有幾天。玩着玩着也就過了。可母親的記憶很好，每當到我生日的那天，她總是從雞窩裏不多的幾個蛋裏拿出兩個，用鍋放了水在裏面煮兩個給我。嘴饞的我總是坐在灶屋裏，看着那口不大的鐵鍋，聽着水嘩嘩的漲聲，希望一下子就可以把雞蛋吃在嘴裏。終於煮好了，我反應迅速的小手正要去拿剛被母親從鍋裏撈起的雞蛋時，被母親一下子制止住，説要放在冷水裏涼一涼，蛋殼才不會粘在蛋白上。於是，只能看着放在桶裏的兩隻雞蛋，小手捧着下巴，不住地嚥着口水。當母親把雞蛋撈起來遞在我手裏時，我立馬敲開蛋殼，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母親這時總是微笑着看着狼狽的自己，嘴裏説，慢點吃，慢點吃，小心噎着。等家裏的條件好了，給你多煮幾個，看你的饞樣。自己只知道不住地點頭，嘴裏也忙不贏答應，也沒注意在旁邊看着自己吃的母親是什麼表情。

隨着自己的.長大，都去上學去了，加之母親在家裏忙這忙那的農活，生日的到來也沒引起母親的在意，我自己也不知道母親的生日。也許，在母親心裏，覺得孩子已經長大了，自己的生日咋過就咋過吧。一直到大學畢業，有一天，一塊玩的幾個朋友説起生日的話題，我不知不覺説出了我的生日就在這幾天的話語。説者無心，也許聽者有意。到那天時，一個朋友打給電話給我，説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必須請我們去聚一聚。我説，是嗎？正在猶豫，看了一下日曆。這個朋友記得還真準，我自己都沒在意。先是興奮了一下，居然還有朋友記得我的生日，有點高興的樣子。後來就和朋友説，二十多歲的人了，過什麼生日呀，不過了吧。這個朋友十分堅決地説，你不過我們都要過呀。於是沒辦法，又被他們強迫着去請了一頓客。雖然他們沒給我帶什麼生日禮物，聽着生日快樂的話語也有點不真實。但是，因為我的生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也是件好事。從此，生日的事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去，只是有時，在青蠶豆上市的時日，還會想起小時候媽媽樸實的話語，感覺自己的出生和青蠶豆的上市脱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