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雨垂釣亦怡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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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説,春無三日晴。昨天還陽光明媚,今天卻下起了霏霏細雨。鬧鈴響起,催我起來晨練。睡意朦朧的我看了看霧濛濛的天空,無奈地垂下了眼皮漸漸地又進入了夢鄉。

臨雨垂釣亦怡情散文

沉睡之中,電話聲又將我吵醒。“不好,有采訪任務了。”腦神經敏感地繃了起來,我一邊穿衣服一邊職業性地接電話:“你好,是哪裏?”對方遲疑了一下:“哪裏?你還沒睡醒吧!”

呵呵,原來是強哥。昨晚一起喝茶時,約好今天去釣魚的。我伸腕瞄了瞄手錶,已經是九點鐘,又抬眼望了望窗外,問:“下雨呢,行嗎?”

強哥打着“哈哈”説:“外行了吧,晴後初雨魚爭食呢!麻利點,我就來接。”

我本來就是外行啊!要不是你們強拉我入夥,我還真捨不得花幾千元來買漁具呢。我為自己狡辯着,突然又“嘿嘿”地為自顧自的較真而嘲笑了起來。

小車在鄉間的小道上蜿蜒了一個多小時,雨霧中的魚塘展現在了面前。強哥給我選擇了一個地方,撐開大傘,拉出魚竿,鈎上蚯蚓,調好浮漂,又告訴了我拋竿的技巧。然後,指着水中的浮漂説:“它動着往下沉了,你就拉竿。”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讓我想起了學生時代上課的老師

雨兒在輕輕地飄飛着,但沒有一絲的份量,貼在水面上根本濺不起漣漪,只留下一點點零零碎碎的忽閃水影。微風吹來,一折一折地把平靜的'魚塘揉成了層層皺紋。紅色的浮漂被波及得一起一伏,我猛然一拉魚竿,可是餌食還在,魚卻沒釣上來。“這是風在作怪,魚還沒有吃呢。你看,浮漂隨風是左右擺動,魚吃食的時候要上下沉浮的。”強哥教導着,走過來往塘裏撒了幾小塊糠餅,説打打預食魚兒就會來爭搶着吃。

釣竿再次拋了出去,浮漂還是在水面上左搖右擺。我凝神地看着,心緒卻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

從工作一線退居到二線之後,我的心裏總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似的。每天走進辦公室裏,曾經的門庭若市現在變得冷清似廟,以前的電話是熱線如今卻擺在桌上成了裝飾品。坐着,不知道要幹什麼;走動,卻又不知要去哪兒。這滋味,真的比喝醉了酒得了一場病還要難受。

這不正好嗎?一切都由自己來主宰和支配着,也該做一些以前想做而又沒有時間做的事情了。我很快地從逆境中走了出來,釋放着不再受束縛的心靈,重新握起了完全屬於自己的刀筆,靈感觸動時直抒胸臆,靜心伏案處臨池碑帖,自然採風中塗雅水墨。雖然作品遠遜大家風範,但盡興之間若能博得自我一笑也就其樂融融。

可是,親朋好友們卻依然調侃我是一個“迂夫子”,説成天在玩着文字遊戲。還要加上一句現代網絡的流行語:杯具吧,只知道蝸居。當然説歸説,如果我的散文寫得催人動情、書法揮得灑脱自如、畫圖描得濃淡相宜,他們就會讚不絕口甚至得意忘形地大叫着:“好!好!!好!!!”

“喂,喂!快起竿,魚上鈎啦。”我隨着強哥的喊叫聲,順手一提,釣上來了一條五寸來長的鯽魚。“我釣的,我釣的!”我高興地在原地跳了起來,那份喜悦之情儼像是看到了自己剛剛發表的原創作品。

強哥一邊教我換魚餌,一邊問:“釣魚有味嗎?”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有味。”

“味在哪兒?”強哥又問。

“這……,這……”我一時沒有找到答案。

“就像你做文章寫書法一樣的,味就味在都能修心養性。”強哥説着,又去了他垂釣的地方。只見他靜逸地看着浮漂,好像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

強哥雖然沒讀多少書,但在不經意間卻説出了一句人生哲言。我的腦海裏,這時傳來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的吟哦聲。是啊,人的本性,原本就是相同的,只是修煉的方法和表現的方法不同而已。

其實,人生就像這水中的浮漂,有起有落,沉浮自然;人生又像這春時的季節,時晴時雨,變化莫測。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要為一時的境遇而自生煩惱自泯天性呢?這樣想着,我的心情頓時開朗了起來。我相信,從此往後的我不會再有失落感、孤獨感和無聊感了。

回家的路上,強哥問我下次還來不來釣魚。“一定來,釣魚好有味呢!”我肯定地説。“哈哈……,哈哈……”我們愉悦的笑聲,迴盪在山間鄉野。

當然,我這笑聲,是真正發自於內心的。因為它笑得是那樣的舒坦,笑得是那樣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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