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淺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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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的年華不過彈指間,再傷的情懷不過半生的長度。真正能活出落梅指尖文字那般清淡灑脱並非易事,但可以一試。

聽風淺吟散文

隨着年歲漸長,頹廢或是偽頹廢時代漸行漸遠了。無奈撒手青春年華之後雙手緊握的全剩實在穩當的有關生計的一串串日子。似乎僅一通宿醉之後,便與青春激盛的光陰匆匆而別,甚至沒來得及深情地一揮手便一拍兩散了。空餘無限失落在胸襟,那尚温熱的失落感會在往後平淡的流年中漸次涼爽,直至化為風清雲淡的知足感。

靜淡的日子裏,常常憶起安妮寶貝的.文字,那曾在青春的心裏激綻過無數妖豔奇葩的文字,被我精裝擱置於屬於記憶疆域的一塊最靜謐處,在某一個突然深憶的時刻小心翻來重温,連同那些曾對她文字作出的褒貶之論。不管別人筆下的安妮寶貝是何等面貌,或是她筆下的文字是如何模仿他人風格,但我深信字裏行間皆是她的大情大愛大得大舍。唯有一個在滾滾紅塵流落顛簸過,愛恨糾纏途中閲盡千帆的人才能組合出那般頹靡香豔的文字。安妮的結局到最後也皆成為靜好。

《蓮花》成了我與安妮作品的最後緣份。看到巔峯極品時及時止步,留一脈最美停留在此生記憶裏,這是我一慣看書的原則。沒有任何緣由地將一段段與某個人的書之緣精心藏匿,待每一個懷念時分拿來重温落淚歲月裏的情懷。

那個春風扶柳的午後,小憩時竟有惡夢入境。在我恍惚着心跳着披紅掛綵着正要準備進入洞房嬉戲花燭的那一刻居然奇蹟般地腰疼襲來,無法起身,就這樣被那個面容模糊的新郎一把推出窗外,驚叫聲中片片飛花起舞降落,團團圍攏身邊,我竟軟綿綿地落地,方知身下正是梅花綻滿枝頭。

夢醒,腦海裏仍有朵朵梅花風裏舞的盛景,我正拭着微汗回味夢中光景。朦朧中聽得電視裏像是介紹何人,且此人名中有一梅字,再細聽是白落梅。哦,那個在網絡上偶見的散文家。她的書被供為怡情閲性的書籍薦給大家。我頓悟方才夢中情境了,是在睡眠微淺時被人往腦皮層裏灌輸某種容易產生夢境的信息。不過,從此,真得和一種禪味十足的文字結緣了。

在每一個空閒時分,在女兒咻咻憨睡時,摒卻一切塵繁進入她的文字中。

前世論在她的書裏被寫得那般明媚温柔,令人神往。她可以純情可愛地認定,前世定是一盞佛燈,因在點燃的瞬間,她感受到了今生所有相遇,都只是久別重逢。淡而韻深的文字淺淺勾勒出一幀前世的浮世圖,一位如花女眷在慈悲的佛主前恬然頌經,一盞佛燈柔和地亮着,照着她們共同的前世今生。她雙手合十虔誠頌經,它柔光萬丈,普照眾生。前世,她是它,它亦是她。

這個棲居江南的神祕胥姓女子樂得筆下生花,賭書潑茶,在紅綠塵世裏靜度此生。在我煩於當下的景況裏如一朵靜美的梅帶着無限啟迪落於我沾滿塵埃的心間,未曾謀面的相逢皆緣於輕撫傷痕的文字,喜愛便在瞬間產生。

一個新的讀書的時代的來臨,不再是容易盟誓的年齡裏刻意找尋恰合心靈的悲傷文字,而是隨流年的靜淌,珍惜每一寸靜好光陰,在每一寸靜好光陰裏兢業自己的工作,善待感恩生命裏的一切。

伸出尚細膩的雙手,撫摸流年裏難以感觸的温柔,靜聽風兒流暢地淺吟。願己如一盞質樸的佛燈般,在浮世浪花裏無爭地泛着屬於自己的慈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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