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舞弄輕塵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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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突然發現你愛的人正好也在愛着你。

獨舞弄輕塵散文

——張愛玲

感情有的時候,只是一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無關。愛或不愛,都只是自行了斷。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真正的愛一個人,不因對方愛或不愛,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年輕的時候,誰曾拒絕愛情,可是,於暗戀而言,是一場寂寞的煙花,有幸福,有憂傷,但是,青春的輪迴裏,卻仍在執拗的閃爍着兩個字,不悔。

我總是迷戀那些閃着素色光芒的女子,淡淡的,清清的,但是,這樣的女子,有火一樣的心,同時,也有着最清冷的靈魂。歐陽夕夏,這樣的女子,是我所鍾愛的。第一次讀《刺青》的時候,就深深的被她淡然的氣質所吸引,可是,也感歎於她那痴絕。

當她第一次看到沈家白的時候,她就中了愛情的毒,不能自拔,無力反抗。他就是她的劫數,逃不掉的`宿命。當夕夏第一次借用章小蒲的名字給沈家白回信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好,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一條不歸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若是愛可以自主,那便不是愛情,在愛情裏誰沒有瘋狂過,刻骨過呢?因為深愛,所以,只願對方幸福,為了這意願,包括可以放棄他。很多時候,當最愛的人不能成為自己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個温暖如殤的女子,永遠做他的知己,不因自己的感情牽絆他,不因自己的愛,給其壓力。

夕夏於沈家白而言,連知己都算不上,只是陌生人裏最熟悉的一個。可是,即便如此,當章小蒲投入沈家白的懷抱時,她仍舊選擇了,默默的守望,愛情之花,葬於心底,流淌着苦與澀的血液。從始至終,她都只做了秀紅女,為他人做嫁衣,而自己的情卻不知如何安放。

上海於夕夏而言,是幸福的結束,也是寂寞的開始。四年之中,從北京到上海,奔波往復,只為見其一面,但只是偷偷的。沒有了沈家白,這座城於她就是一座空城。每個人的心都有一把鑰匙,當你愛上了誰,這把鑰匙就在誰的手裏,若是,這個人不來,那麼這顆心,就永遠是封閉不開的結界。

歡若見憐時,棺木為儂開。沈家白於夕夏而言,就是一場無怨無悔的奔赴。他就是她的毒,唯一能解的人,就只有他一人。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愛他,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夕夏,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人再愛他,那麼不是夕夏不再愛了,是她不能再愛了。

很多人,上蒼許了他們緣分,卻忘記給他們焦點了,在雲端,上帝的一個眨眼,兩個人就只能奔赴天涯,從此兩不相牽。當沈家白知道自己真正愛的是夕夏的時候,夕夏已是他人婦。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這世上不是什麼話,都來得及訴説,也不是什麼故事,都來得及續寫。

於沈家白而言,這一切恍如隔世,遺憾一場,可是,於夕夏而言,在最美麗的時刻,用了七年的時間,等待一個人,等待一場愛情,默默的關心一個人,靜靜的守候命運,已不枉此生了。

有時候,愛一個人,不一定要真正的擁有,這一場傾城的愛戀,可以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人的獨舞,甚至不需要一個觀眾。心有猛虎,細嗅薔薇,任何人都怎逃得了一個情字呢?楊過用了十六年,換得與小龍女的再相逢,而郭襄在十六歲那年與楊過的相遇,卻落得個終身誤。情,自是害人,卻又讓那麼多的人甘願中毒,從此於情海中自我泅渡。

張愛玲,一生只綻放過兩年,而這兩年卻只因一個人胡蘭成,那個為她書寫出“桐花萬里路,連朝語不息。”的負心人。盛放是因他,荒蕪仍是因他,一生的明或暗,都只繫於一人。也許,這正印證了她曾説的那句,愛情可以讓一個人卑微到塵埃裏。其實,有時,一個人無論是怎樣的自傲,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心甘情願的放下這一切。

賭書消得潑墨茶的芬芳,曾是多少人的魂牽夢繞,可是,很多時候,更多的只是相忘於江湖,一個人的戰爭,一個人來嘗。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人無關,只是,自己的掙扎與寂寞心酸而已。

當夕夏與沈家白相看執手淚眼時,當他們一步一步的偏離對方的時候,才曉得,原來那份愛是那麼的深,只是這份愛只能在離愁裏蔓延。不曾告別,也許就不曾知道是那麼的思念,是那麼的不捨,可是,到底時光還是背叛了他們。情感日誌

可是,又有誰忍心去斥責這些情深如許的心呢?人生不過百年,幕起幕落而已。不必執着於那個結果,在韶華之盛時,有過那麼一次刻骨銘心便足以,即便這一切或許只是一個人的事情,一個人的掙扎,一個人的幸福,一個人的傷心。這一場千瘡百孔的身心疲憊,終是讓夕夏沒有辜負青春。

很多時候,我們都感歎着這故事裏的主角的傷離別,長恨歌,可是,我們仍舊期望着自己在“我為了我的愛情,那只是一個人的愛情”的時候,也能笙歌鵲起,換得一份美滿人間的佳合。也許,我們這些戲外人的故事,只是細水長流的平淡,沒有書中的那種纏綿,那種濃烈,但是,平淡總好過清涼,美滿總好過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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