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抒情散文

（一）海之色

海之色，這裏説的是海的顏色，是我在不同天氣下、不同時段下看到的海面的顏色，且聽我慢慢道來哈。

其實啊，海面的顏色有很多種變化。隨你視線可以看到的遠近，你會發現離你近在咫尺的海水是略帶一些黃色的，那是黃色沙土混着海水的原因吧，所謂的“近黃者黃”。這顏色的海水一般在近海是常見的。也有很清澈的近海，那是因為沙灘很清潔的緣故，曾經的北海銀灘一白如洗的海水，或者説清澈見底的淡淡的藍色，讓人在水裏嬉戲，心情會猶如海水的湛藍一般舒暢。那裏的銀灘給多少遊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當然也成為了這個在國家版圖上佔據大公雞肚子部位的海濱城市鮮明的城市標誌。還有就是很有名的澳洲大堡礁海域，在淺海里一眼望到底，什麼五色海葵啦，奇異海星啦，神奇海龍啦，豔麗花俏的珊瑚啦，多彩斑斕的小魚啦，人像魚般漫遊於其間，讓你跟大海洋來了個親密接觸，是不是會覺得飄忽若仙，天堂之美也不過如此吧？

你把眼光再朝大海的遠處放遠開去，大約幾海里之外，也就是深水區域了吧，游泳的人沒了蹤影，黃沙也許沉入了海底，這時的海面你注意看的話，會發現似乎有一條分界線，很清晰地把近海和遠海分隔開來，近的是黃色，遠的是深藍色，有點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也很像黃浦江渾濁的江水與海水明顯的分割線，從飛機上看下去，好像一條綿長的雙色絲巾，蜿蜒着，卻又執着地自西向東不緊不慢地行駛下去，這條超級絲帶便又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海平面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啦。

前邊説的是海水自身的色彩變化，還沒加上天氣或光亮對海水顏色的影響呢。像今天下午，海邊陰雲密佈的，風呼呼地吹，那什麼沒有嘩嘩地下，這時候的太陽變成了典型的擺設品，時不時依稀地可以在飄動很快的烏雲縫隙裏看到那麼一個稍亮一點的光盤子，閃一下又被遮住了，好似醜媳婦見不了人似的詭祕。瞧這大片大片厚厚的、黑壓壓的雲堆變成了颱風天的主宰者了，它們層層疊疊、低低地遮雲蔽日，大概讓你看着離水面也就沒幾米的樣子，它們的暗黑主色調把海水對太陽光的反射功能都壓制住了，你眼前的海平面還真就是“深深的海洋，你為何不平靜”般深邃與幽深。腦海裏閃了一下那部書的名字--《老人與海》，不知道與此景是否貼切乎？看着怪嚇人的雲與海，想想那嘩嘩的該來了吧，但是還是有點捨不得這深深的濃重，心裏旋磨着：反正咱帶了傘來，不如再待會唄。

就這麼任憑這呼呼的吹，吹啊吹，到了傍晚光景，漸漸地天色又暗淡了一層，想想該倦鳥歸巢啦。埋頭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天色居然變亮啦，咋回事呢？抬頭仔細瞧，嚯嚯，晚霞不知道啥時候集體搶佔天空啦，瞧瞧，人家是多麼的搶眼吶，還是桃花朵朵開呢，那灰不溜丟、黑不拉嘰的一大朵一大朵不知躲哪裏去啦，滿眼滿眼都是這粉嘟嘟，三色冰激淋般色彩奪目，水粉，橙粉，淺粉，胭脂粉，粉色系的舞台，再瞅瞅這光鮮襯映下的水面哦，折射也好，反射也罷，也顯出了粉嫩粉嫩的粉藍，帶點淺淺的橙藍，有些小青年般的陽光了，掐指一算，喲嗬，前後才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大海就讓你看到了不同的洞天，神奇吧，竊笑了好一會兒，幸好咱是沒錯過這翻天覆地的變化莫測，嘿嘿……

回來的路上，眯着眼靠在公車椅背上，任憑身邊來來往往的搭車人上上下下，把自己的心放涼，放涼，回想一下今天的海邊奇景其意。想想挺有意思的，你看看，原來以為大風大雨是必然趨勢，可是風過大，吹跑了雨神的勢力，雨澤不來兮，那也罷了，但是但是，這個怪異的老天爺它稍微一轉場，換了一個絢麗的彩霞作為天空這個戲劇性大舞台的主演花旦，不説是反轉乾坤，起碼可以稱得上是出乎意料之外，對吧？延伸一下，很多事情當你在握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讓你以為無回天之力了，但是也許就是你剛一放手之片刻，機會偏偏降臨，這叫命中註定嗎?還是你不夠堅持?如果我今天下午不留下來繼續觀海，是不是看不到後面精彩的一幕大變場？所以啊，事物在偶然中暗藏着必然，必然也是偶然之量變轉化為的質變，你看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二）海風之魅

海風，是風的一種。海風的力度，一般是比較大的，主要是沒有什麼阻礙物阻攔得了它的緣故吧。你在海濱感受到的海風是一種飄過，所以會是一陣陣的；坐上了海船，大海就是主宰啦！一條再大的遠洋客輪，萬噸的吧，也不過是一葉扁舟，一股中級風就能把你吹的顛三倒四的；要是你沒注意躲避颱風或是在冬天的海上行船，那九級風十級風都是常見的了，這樣的情景，看看電影電視都夠驚怵，不一定要親歷吧？真趕上一次的話，你就真正可以體會到什麼是翻江倒海，驚濤駭浪了……

在城市的鋼鐵叢林裏，因為有很多高大建築物像巨人般到處林立，層層疊疊，一陣海風吹到你邊上，不知道要穿越多少層的阻隔呢！説實在的，她也真夠執着的了，足夠排除萬難的境界啦！想想要翻過那麼多的高樓，有的有百米高呢，還得穿過那麼多大大小小樓宇之間的縫隙，上天入地、輾轉反覆，她經過的路何止十八彎啊！你收到海風的問候可能是打了很多折的，説不定是面目全非的，人家在海上可是超級的，到了你這變成了纏綿的清風了。一路上消耗了多少力氣呢，真所謂：“有多少飄過可以重來！”所以呀，郵寄海風可是要損失大大的咧！千萬別……

我喜歡的還是自己親臨到了海的邊緣，去接納一次她賦予的百分百“洗刷刷”。在你當面迎着那一股冬日強風，那快要把人吹得東倒西歪的強風，隨她把我颳得個通體涼透，你穿得再厚，都抵抗不住她的侵蝕---真冷哈！但是你在感覺到刺骨透心涼的同時，又發現整個人霎時變得十分的清爽，好像她有一種超人的魔力，在毫不留情襲來的當口，又強扯着、不由分説地卷裹走了你心裏的一切不如意和煩悶，突然間心底清澈如明鏡般的溪流，心房被清空了，腦子也清粼粼的，隨風起舞，居然有一種飄逸若仙的曼妙！雖然冒着被別人當做“海風控”的嫌疑，但是經過她這麼一次徹頭徹尾的“洗禮”，能有這麼多的收穫，被旁人“另眼看待”了，也是值得的啊！

冬日海風之凜冽自不必多説，不過這海風她是濕潤的，不會像那來自北極的陸地寒風一般，好比做雷厲風行的大將，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根筋”，他帶來的往往是乾冷乾冷的寒陸風，呼嘯着，滿載着寒冷，一來就是橫掃大地之勢，沒有他征服不了的！你不保護好臉部的話，他完全會把你的臉皮吹裂，讓你臉上頂着紅彤彤的兩個“小蘋果”---西北電影裏常見的鏡頭；海風她卻是另一種風情，我把她形容為那委婉的仙姑，雖然不是羞答答地來，靜悄悄地走。她懷揣着的是上天的甘露，大洋之潤澤，潮濕的水汽，經她的妙手一“混合”，送過來的風力雖也不小，但不會使你感到乾燥，反而有一種鮮活撲面而來，有點像姐妹們做蒸汽面膜之功效。我説海風可以美容，是她不僅把你心裏的糾結一併吹得無影無蹤，還能讓你的面部保濕光潔，由內至外的美才是通透的美啊；海風畢竟比起她的同類來説，還是比較清潔的'，因為她經過的可都是世界上最秀美的大海大洋，捎帶來的都是來自深海的、最保鮮的“水魔方”咧！尤其是一陣大雨過後，你邂逅到的她，可用“出水芙蓉”去比喻吧。

有人説海風是腥味十足的，或者説是鹹的，我卻覺得這才是她的原味。那種未經雕琢的本色才是最自然的美，原生態的自然流露。喜歡那種在海邊徜徉信步的自在，你有一段時間可以讓自己超脱紅塵，靜下心來，去細細地體會、去仔細地傾聽、揣摩海風的“述説”，伴着她的路過，你聽到了嗎，她的話語時而婉轉，時而隱約，有時直爽，有時羞澀，像是在跟你低語，又恍惚是她在自言，你聽得懂她的風語嗎？

（三）夜·海灘.……

海灘的夜晚，因季節不同，心境不同，你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在夏日有月亮之夜，你來到沙灘上，可能還有不少喜歡夜泳的人，這一羣，那一撥，流連在近海享受海波的沖刷，歡笑嬉戲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波波的飄過；海浪一叢叢地翻卷到沙灘上，你看不清它清晰完整的模樣，只有那浪花最前端翻轉的白沫一層層重疊的影像顯示着潮起潮落的蹤跡；夏夜的海風是有些許清爽的，光着腳丫，踩在潮濕還帶着暖氣的細沙上，有一縷微妙的温暖順着你的腳心傳遞到你心裏；幾盞照明用的大燈，隔着老遠老遠一盞，孤寂的把整個海灘照得透白；沙灘上到處依稀可見的是無以計數的，密密麻麻的小螃蟹們清掃巢穴時堆出來的一堆堆小沙球，幾乎把整個沙灘都覆蓋了；天空上，鵝黃的月兒旁纏繞着輕漫的雲紗，曼妙如幻，月兒有些形似“掀起你的蓋頭來”裏描述的那羞澀的新娘；星星們也比在城市絢爛夜空上見到的閃爍明亮多了，如被月色漂清般清透純淨如水晶，淡紫色的，淡藍色的，淡黃色的，大小不一的，遠遠近近的，無不一閃一閃地眨巴着眼睛瞧着你；整個夜空像一個無比巨大的黑色托盤，裏面裝着的是從宇宙裏散落的寶石，最明亮的當屬月兒這顆夜明珠了；襯着清月星光，徜徉沙灘，留下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小風將你的裙襬吹得前後左右飄飛，蝴蝶展翅般飛舞的裙裾，弄得我有點飄飄欲仙了；心情很平靜，如那無私傾瀉的月光般柔和無聲；白晝的海灘是炙熱的，驕陽是灼人的，到了夜晚卻顯出了“閉月羞花般的嫵媚”……

冬夜的海灘是另一番風景。沒有了喧囂的人羣，甚至連那一盞盞白燈，都消失了蹤跡。只是那來來往往的浪花，還在一如既往地光顧着這片海灘。海邊風力比夏日強烈了許多，來上一陣狂風，會把你吹得東倒西歪的。所以這裏變得人煙稀少（不過不是沒有啊，還有幾對戀人跟我一樣喜歡冬夜的海灘別樣風景的），我估摸基本上都是讓風吹跑的吧？沒有月亮的夜晚，海天一線，基本上辨不出誰是誰了。嘿嘿，黑暗是這一片海和海灘的主宰，你眼前就是黑壓壓籠罩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眼睛起不了作用了，它瞪得再大，也是徒勞，“睜眼瞎”啊，眼前除了黑還是黑；你有機會去體驗一把靠耳朵來辨析距離的感受了，但是真的難為它們，光靠它哥倆你還是聽不出海離你是近還是遠，説近吧，你睜眼看不到，伸手摸不到；説遠吧，又好像它就在咫尺，就在你耳邊嘩啦、嘩啦的，時刻提醒着你，我在這裏啊！---也許就是這點神祕吸引我在刺骨冷風裏還久久不想歸去吧。海灘是如此的單調了，除了生生不息海浪的“喘息”，你聽不到多少人類的聲音了，這又是何等的一種閒情逸致哈，你，沙灘，還有海波，也算是一個和諧的場面吧。

無窮的自然，為你的遐想提供了無限大的空間。就如深沉的夜色背後，到底暗藏了幾多奧祕等待你我去猜測，去探究。那每年麥子收穫的季節，不期而遇的，頻頻出現的“麥田怪圈”，始終像一團迷霧環繞在很多人的心頭，讓你想不出頭緒的神祕高深。今晚黝黑的霧霾，夜色如墨，你都擔心天不會再亮起來一般（就像我小時候學課文説舊社會是黑暗的社會，真還以為舊社會都是黑夜哈），但是到了清晨，你一睜開眼，展現在你面前的完全是迥然不同的燦爛世界！自然造物主完全有這一副“翻雲覆雨手”之功力，哈哈，很多感覺都是暫時的，就猶如四季輪換一般，不管你情願不情願，她該來的時候就會來，該走的時候她一刻也不會多留，是不是？我們只要珍惜現在，留住美好的記憶就好，對一些人和事的來去過往，看淡一些，會比較容易得到心理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