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緣不是計較出來的傷感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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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説:“犯而不校。”犯即觸犯,校即計較,意思是受到別人的觸犯或無禮,不要過多地計較。魯迅也説:“‘犯而不校’是恕道,‘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是直道。”因此,與人交往,面對“犯”,就要有一種“不校”的態度和精神。

好人緣不是計較出來的傷感美文

有一次,民國才女蘇雪林寫了一封長信給胡適,攻擊左翼文壇和魯迅。胡適不贊成她大動肝火,用“惡腔調”咒罵和批評,便回信規勸她:“凡論一人,總須持平。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方是持平。”蘇雪林收到信後一時不太舒服,甚至有點氣急敗壞,將她與胡適的往來信件發表於《奔濤》雜誌,一時在文壇激起很大波瀾。胡適的妻子江冬秀得知後非常生氣,認為蘇雪林太莽撞,這樣的內容公之於眾有損於胡適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胡適卻不計較,説:“蘇雪林並沒有虛構,事實就是這樣,讓世人知道真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蘇雪林也沒想到會產生如此後果,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胡適怕她心理負擔大,親自請她吃館子,讓她放下包袱。

年輕氣盛的蘇雪林不計後果地痛批他人,不僅不聽勸,還隨心所欲地暴露他人的隱私,對於胡適來説,真是好心沒得到好報。但被牽扯進來的他非但沒有與之爭辯,指責對方,還以一種豁達寬厚的胸懷和與人為善的態度,請她吃飯,幫助她卸下心理包袱。可謂“犯而不校”的典型。不計較是一種交際美德,好人緣都不是計較出來的。難怪胡適在現代文化大家圈內人緣極好,只要一提起他,大家大師們無不以“我的朋友胡適”自豪。

哲學家金嶽霖一生交際不同凡俗,處處表現出至誠至真、至情至性的大師風範,馮友蘭盛讚他“有魏晉風度”。有一次,學生周禮全拿着畢業論文找到金嶽霖,就一個哲學理論進行討論,金嶽霖反覆做出闡明和解釋,但周禮全還是表示不能理解,金嶽霖有點生氣道:“你的思想怎麼這樣頑固!”周禮全也生氣地迴應:“不是我思想頑固,是你思想糊塗!”金嶽霖氣得臉都漲紅了:“我思想糊塗!我思想糊塗!”周禮全頓時感到自己太失禮了。於是,低下頭,靜候老師的訓斥。金嶽霖只是冷靜地説:“明天我們繼續討論吧。”第二天,周禮全緊張地走進金嶽霖的房間,其實他更擔心老師會給他一個“不及格”的評分。誰知,金嶽霖比平日更親切,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後來更出乎周禮全意料,他的論文不但及格,而且評分還相當高。

松下幸之助説:“以温柔、寬厚之心待人,讓彼此都能開朗愉快地生活,或許才是最重要的事吧。”金嶽霖即使遭到學生的`“無禮”,也絲毫沒有因為感到有失自己的師道尊嚴而記恨在心,更沒有利用評閲論文的“生殺大權”來刁難學生,相反,他在學生面前表現得更有風度,給學生的分數打得更高。這才叫真正的高風亮節,厚德載物,真正的名士風範!

“春晚小品王”鞏漢林最初拜在相聲大師唐傑忠門下,學説相聲,為了幫鞏漢林到北京發展,唐傑忠千方百計託關係、找朋友,還幫他在北京借了房子,給他提供彩電和微波爐。後來鞏漢林卻“暗度陳倉”,偷偷演起了小品。他心裏總是打着鼓,怕對不起師父,唐傑忠看出來,但還是一樣對他,打心眼兒裏為他高興,並且笑呵呵地勸導:“孩子,我發現你演小品的潛力比説相聲大,今後你就把這些年學相聲的那點家底,糅合進演小品的天賦中,肯定會很有造詣的,你可放心大展身手。”如今鞏漢林,一提起這事就説:“其實,我小品演得越好,離相聲專業就越遠,但師父對人對藝術不拘一格,一直對我特別寬厚,我感激師父一輩子!”

鞏漢林身為唐傑忠的弟子,唐傑忠對他那麼關心,寄予厚望,他卻“背叛”師父,在小品道路上越走越遠,換一個人恐怕就會氣個半死,至少也要斷去師徒情分,可唐傑忠沒有把它看成什麼原則大事,所以他非但不計較,沒有左阻右攔,反而通情達理,鼓勵他大展身手,其心胸何其大矣。

生活中需要面對很多“犯我”之事,除非原則問題,都不必把它看得太大,都需要以一種“不校”的態度去處理,這樣才是一種高貴的品質、崇高的境界,是精神的成熟、心靈的豐盈。有一首《不計較歌》唱得好:“不和天計較,不和地計較,不和人計較,不和己計較;小事不計較,大事不計較,壞事不計較,好事不計較;天下本無事,庸人自相擾,聽聞此歌謠,從今不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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