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塢》詩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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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塢》詩詞1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

《辛夷塢》詩詞

澗户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世間的女子千千萬萬,

恰如這泥土中千姿百態的花兒,

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花開花落兩由之,

自然間的規律,

容不得你去抗爭,

但是,你可以選擇優雅地老去,

在寂靜無人的山澗中,

你,至少美麗地開放過

即使無人欣賞,

也要燦爛地鮮妍。

不必攀比別人的生活,

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真正的優雅,

是優於過去的`自己

而非別人支離破碎的記憶。

喜悦,

來自內心的淡泊和知足,

一切皆過往,

人情冷暖,是非成敗,

得失榮辱,富貴榮華,

過眼雲煙,

還有什麼不能灑脱!

寵辱不驚,

閒看庭前花開花落;

去留無意,

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花開不敗,

是明白宿命後的態度,

一杯清茶,

一卷好書,

琴音繞樑

邀山水入鏡

還有什麼比這更愜意和舒心!

寧可抱香枝上老,,

不隨黃葉舞秋風。

路迢迢

水長長

看斜陽落下去又起來

地不老,天不荒

歲月長又長

生命不止,

激情不老,

還有什麼不能看開!

花開不敗

只要心中有夢

即使過了最美的花季

也不懼怕歲月的無情,

靜美和豐盈的內心

陽光向暖的明媚,

歲月的雕琢,

風雨的洗禮,

思想的沉澱,

化作春泥更護花,

還有什麼不能放下!

花開不敗,

月影舞動夜黃昏,

更有一片暗香來!

《辛夷塢》詩詞2

王維《辛夷塢》賞析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

澗户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這是王維田園組詩《輞川集》二十首中的第十八首。這組詩全是五絕,猶如一幅幅精美的繪畫小品,從多方面描繪了輞川一帶的風物。作者很善於從平凡的事物中發現美,不僅以細緻的筆墨寫出景物的鮮明形象,而且往往從景物中寫出一種環境氣氛和精神氣質。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木末,指樹杪。辛夷花不同於梅花、桃花之類。它的花苞打在每一根枝條的最末端上,形如毛筆,所以用“木末”二字是很準確的。“芙蓉花”,即指辛夷,辛夷含苞待放時,很象荷花箭,花瓣和顏色也近似荷花。裴迪《輞川集》和詩有“況有辛夷花,色與芙蓉亂”的句子,可用來作為註腳。詩的前兩句着重寫花的“發”。當春天來到人間,辛夷在生命力的催動下,欣欣然地綻開神祕的蓓蕾,是那樣燦爛,好似雲蒸霞蔚,顯示着一派春光。詩的後兩句寫花的“落”。這山中的紅萼,點綴着寂寞的澗户,隨着時間的推移,最後紛紛揚揚地向人間灑下片片落英,了結了它一年的花期。短短四句詩,在描繪了辛夷花的美好形象的同時,又寫出了一種落寞的景況和環境。

王維的《輞川集》給人的印象是對山川景物的流連,但其中也有一部分篇章表現詩人的心情並非那麼寧靜淡泊。這些詩集中在組詩的末尾,象《辛夷塢》下面一首《漆園》:“古人非傲吏,自闕經世務。偶寄一微官,婆娑數株樹”就頗有些傲世。再下一首,也是組詩的末章《椒園》:“桂尊迎帝子,杜若贈佳人。椒漿奠瑤席,欲下雲中君”就更含有《楚辭》香草美人的情味。裴迪在和詩中乾脆用“幸堪調鼎用,願君垂採摘”把它的意旨點破。因此,若將這些詩合看,《辛夷塢》在寫景的同時也就不免帶有寄託。屈原把辛夷作為香木,多次寫進自己的詩篇,人們對它是並不陌生的。它每年迎着料峭的春寒,在那高高的枝條上綻葩吐芬。“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這個形象給人帶來的正是迎春而發的一派生機和展望。但這一樹芳華所面對的卻是“澗户寂無人”的環境。全詩由花開寫到花落,而以一句環境描寫插入其中,前後境況迥異,由秀髮轉為零落。儘管畫面上似乎不着痕跡,卻能讓人體會到一種對時代環境的寂寞感。所謂“歲華盡搖落,芳意竟何成”(陳子昂《感遇》)的感慨,雖沒有直接説出來,但仍能於形象中得到暗示。

王維《酬郭給事》賞析

洞門高閣靄餘暉,桃李陰陰柳絮飛。

禁裏疏鍾官舍晚,省中啼鳥吏人稀。

晨搖玉佩趨金殿,夕奉天書拜瑣闈。

強欲從君無那老,將因卧病解朝衣。

這首酬和詩,是王維晚年酬贈與給事中郭某的。“給事”,即給事中,是唐代門下省的要職,常在皇帝周圍,掌宣達詔令,駁正政令之違失,地位是十分顯赫的。王維的後半生,雖然過着半官半隱的生活,然而在官場上卻是“昆仲宦遊兩都,凡諸王駙馬豪右貴勢之門,無不拂席迎之。”(《舊唐書。王維傳》)因此,在他的詩作中,這類應酬的題材甚多。這首詩,既頌揚了郭給事,同時也表達了王維想辭官隱居的思想。寫法上,詩人又別具機杼。最突出的是捕捉自然景象,狀物以達意,使那頌揚之情,完全寓於對景物的描繪中,從而達到了避俗從雅的藝術效果。

詩的前兩句着意寫郭給事的顯達。第一句“洞門高閣”,是皇家的寫照,“餘暉”恰是皇恩普照的象徵。第二句“桃李陰陰”,是説郭給事桃李滿天下,而“柳絮飛”是指那些門生故吏個個飛揚顯達。這樣,前後兩句,形象地描繪出郭給事上受皇恩之曝,下受門生故吏擁戴,突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

詩的三、四句寫郭給事居官的清廉閒靜。如果説前兩句的景狀是華豔的,這兩句就轉為恬淡了。一個“疏”字,一個“稀”字,正好點染了這種閒靜的氣氛。詩人描寫“省中啼鳥”這個現象,意味甚濃。一般説,官衙內總是政務繁忙,人來人往,現在居然可以聽到鳥兒的鳴叫聲,不正活畫出郭給事為官的閒靜嗎?

王維作詩,善於抓住自然界中平凡無奇的景或物,賦予它們某種象徵意義。“省中啼鳥”,看起來是描寫了景緻,其實,是暗喻郭給事政績卓著,時世太平,以致衙內清閒。雖是諛詞,卻不着一點痕跡。

五、六兩句,直接寫郭給事本人。早晨朝服盛裝,恭恭敬敬地去上朝面君,傍晚捧着皇帝的詔令向下宣達。他那恭謹的樣子,有一個“趨”和一個“拜”字生動地描寫出來了。“晨”、“夕”兩字,則使人感到他時時緊隨皇帝左右,處於怎樣一種令人囑目的.地位!從全詩結構看,這裏是極揚一筆,為最後點出全詩主旨作好準備。

詩的末兩句作了一個急轉,從謙恭的語氣中寫出了詩人自己的意向:我雖想勉力追隨你,無奈年老多病,還是讓我辭官歸隱吧!這是全詩的主旨,集中地反映了詩人的出世思想。唐人的很多酬贈詩中,往往在陳述了對酬者的仰慕之後,立即表達希冀引薦提拔的用意。然而王維此詩,卻一反陳套,使人感到別開生面。

王維《酬張少府》賞析

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

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

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

這是一首贈友詩。題目冠以“酬”字,當是張少府先有詩相贈,王維再寫此詩為酬。

這首詩,一上來就説,自己人到晚年,惟好清靜,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了,乍一看,生活態度消極之至,但這是表面現象。仔細推求起來,這“惟好靜”的“惟”字大有文章。是確實“只”好靜呢,還是“動”不了才“只得”好靜呢?既雲“晚年”,那麼中年呢?早年呢?為什麼到了晚年變得“惟好靜”起來呢?底下三、四兩句,透露了箇中消息。

王維早年,原也有過政治抱負,在張九齡任相時,他對現實充滿希望。然而,沒過多久,張九齡罷相貶官,朝政大權落到奸相李林甫手中,忠貞正直之士一個個受到排斥、打擊,政治局面日趨黑暗,王維的理想隨之破滅。在嚴酷的現實面前,他既不願意同流合污,又感到自己無能為力,“自顧無長策”,就是他思想上矛盾、苦悶的反映。他表面上説自己無能,骨子裏隱含着牢騷。儘管在李林甫當政時,王維並未受到迫害,實際上還升了官,但他內心的矛盾和苦悶卻越來越加深了。出路何在?對於這個正直而又軟弱、再加上長期接受佛教影響的封建知識分子來説,自然就只剩下跳出是非圈子、返回舊時的園林歸隱這一途了。“空知返舊林”的“空”字,含有“徒然”的意思。理想落空,歸隱何益?然而又不得不如此。在他那恬淡好靜的外表下,內心深處的隱痛和感慨,還是依稀可辨的。

那麼,王維接下來為什麼又肯定、讚賞那種“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的隱逸生活和閒適情趣呢?聯繫上面的分析,我們可以體會到,這實際上是他在苦悶之中追求精神解脱的一種表現。既含有消極因素,又含有與官場生活相對照、隱示厭惡與否定官場生活的意味。擺脱了現實政治的種種壓力,迎着松林吹來的清風解帶敞懷,在山間明月的伴照下獨坐彈琴,自由自在,悠然自得,這是多麼令人舒心愜意啊!“松風”、“山月”均含有高潔之意。王維追求這種隱逸生活和閒適情趣,説他逃避現實也罷,自我麻醉也罷,無論如何,總比同流合污、隨波逐流好吧?在前面四句抒寫胸臆之後,抓住隱逸生活的兩個典型細節加以描繪,展現了一幅鮮明生動的形象畫面,將松風、山月都寫得似通人意,情與景相生,意和境相諧,主客觀融為一體,這就大大增強了詩的形象性。從寫詩的藝術技巧上來説,也是很高明的。

最後,“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回到題目上來,用一問一答的形式,照應了“酬”字;同時,又妙在以不答作答:您要問有關窮通的道理嗎?我可要唱着漁歌向河浦的深處逝去了。末句五字,又淡淡地勾出一幅畫面,用它來結束全詩,可真有點“韻外之致”、“味外之旨”(司空圖《與李生論詩書》)的“神韻”呢!這裏的“漁歌”,又暗用《楚辭。漁父》的典故:“漁父莞爾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復與言。“王逸《楚辭章句》注曰:水清”喻世昭明,沐浴升朝廷也“;水濁”喻世昏暗,宜隱遁也“。也就是”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論語。泰伯》)的意思。王維避免對當世發表議論,隱約其詞,似乎在説:通則顯,窮則隱,豁達者無可無不可,何必以窮通為懷呢?而聯繫上文來看,又似乎在説:世事如此,還問什麼窮通之理,不如跟我一塊歸隱去吧!這就又多少帶有一些與現實不合作的意味了。詩的末句,含蓄而富有韻味,耐人咀嚼,發人深思,正是這樣一種妙結。

王維《出塞作》賞析

居延城外獵天驕,白草連天野火燒。

暮雲空磧時驅馬,秋日平原好射鵰。

護羌校尉朝乘障,破虜將軍夜渡遼。

玉靶角弓珠勒馬,漢家將賜霍嫖姚。

本詩原注説:“時為御史監察塞上作”。開元二十五年(737)三月,河西節度副大使崔希逸在青海戰敗吐蕃,王維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奉使出塞宣慰,這詩就寫在此時。

前四句寫邊境紛擾、戰火將起的形勢。“天驕”原為匈奴自稱,這裏借稱唐朝的吐蕃。“居延城外獵天驕,白草連天野火燒”,寫居延關外長滿白草的廣闊原野上燃起了熊熊獵火,吐蕃正在這裏進行打獵活動,這是緊張局勢的一個信號。寫打獵聲勢之盛,正是渲染邊關劍拔弩張之勢。這兩句詩很容易使人聯想起高適《燕歌行》“單于獵火照狼山”之句,古詩中常常以“獵火”來暗指戰火。“暮雲空磧時驅馬,秋日平原好射鵰”,進一步描寫吐蕃的獵手們在暮雲低垂,空曠無邊的沙漠上驅馬馳騁,在秋天草枯,動物沒有遮蔽之處的平原上射獵。這一聯象兩幅生動傳神、極具典型意義的塞上風俗畫,寫出吐番健兒那種盤馬彎弓、勇猛強悍的樣子,粗豪雄放;也暗示邊情的緊急,為詩的下半部分作了鋪墊。

前四句刻畫形象,有聲有色,是實寫;後四句便採用虛寫,寫唐軍針對這種緊張形勢而進行軍事部署。

“護羌校尉朝乘障,破虜將軍夜渡遼。”這兩句,對仗精工,很有氣勢。“護羌校尉”和“破虜將軍”都是漢代武官名,這裏借指唐軍將士。“障”是障堡,邊塞上的防禦工事。登障堡,渡遼河,都不是實指,而是泛寫,前者着重説防禦,後者主要講出擊,一個“朝”字和一個“夜”字,突出軍情的緊迫,進軍的神速,表現了唐軍昂揚奮發的士氣,雷厲風行的作風。此聯對軍事行動本身沒有作具體的描寫,而只是選取具有曲型意義的事物,作概括而又形象的敍説,就把唐軍緊張調動,英勇作戰,並取得勝利的情景寫出來了,收到了詞約義豐的藝術效果。“玉靶角弓珠勒馬,漢家將賜霍嫖姚。”“漢家”借指唐朝,“霍嫖姚”即漢代曾作過嫖姚校尉的霍去病,借謂崔希逸。這兩句是説,朝廷將把鑲玉柄的劍,以角裝飾的弓和戴着珠勒口的駿馬,賜給得勝的邊帥崔希逸。在詩尾才點出賞功慰軍的題旨,收結頗為得體。這詩寫得很有特色,它反映當前的戰鬥情況,用兩相對比的寫法,先寫吐蕃的強悍,氣勢咄咄逼人,造成心理上的緊張;再寫唐軍雍容鎮靜,應付裕如,有攻有守,以一種壓倒對方的凌厲氣勢奪取最後的勝利。越是渲染對方氣焰之盛,越能襯托唐軍的英勇和勝利的來之不易,最後寫勞軍,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只須輕輕點染,詩旨全出。清代方東樹曾評論此詩説:“前四句目驗天驕之盛,後四句侈陳中國之武,寫得興高采烈,如火如錦,乃稱題。收賜有功得體。渾顥流轉,一氣噴薄,而自然有首尾起結章法,其氣若江海之浮天。”(《唐宋詩舉要》引)這段評論是中肯的。

王維《春日與裴迪過新昌裏訪呂逸人不遇》賞析

桃源一向絕風塵,柳市南頭訪隱淪。

到門不敢題凡鳥,看竹何須問主人。

城上青山如屋裏,東家流水入西鄰。

閉户著書多歲月,種鬆皆作老龍鱗。

王維和裴迪是知交,早年一同住在終南山,常相唱和,以後,兩人又在輞川山莊“浮舟往來,彈琴賦詩,嘯詠終日”(《舊唐書。王維傳》)。新昌裏在長安城內。呂逸人即呂姓隱士,事蹟未詳。這首詩極贊呂逸人閉户著書的隱居生活,顯示了作者豔羨“絕風塵”的情懷。

“桃源一向絕風塵,柳市南頭訪隱淪。”借陶淵明《桃花源記》中的桃花源,比況呂逸人的住處,着一虛筆。於長安柳市之南尋訪呂逸人,跟一實筆。一虛一實,既寫出呂逸人長期“絕風塵”的超俗氣節,又顯示了作者傾慕嚮往的隱逸之思。

“到門不敢題鳥,看竹何須問主人。”訪人不遇,本有無限懊惱,然而詩人卻不説,反而拉出歷史故事來繼續説明對呂逸人的仰慕之情,可見其尋逸之心的誠篤真摯。“凡鳥”是“鳳”字的分寫。據《世説新語。簡傲》記載,三國魏時的嵇康和呂安是莫逆之交,一次,呂安訪嵇康未遇,康兄嵇喜出迎,呂安於門上題“鳳”字而去,這是嘲諷嵇喜是“凡鳥”。王維“到門不敢題凡鳥”,則是表示對呂逸人的尊敬。“看竹”事見《晉書。王羲之傳》。王羲之之子王徽之聞吳中某家有好竹,坐車直造其門觀竹,“諷嘯良久”。而此詩“何須問主人”是活用典故,表示即使沒有遇見主人,看看他的幽雅居處,也會使人產生高山仰止之情。

上一聯借用典故,來表示對呂逸人的敬仰,是虛寫。“城上青山如屋裏,東家流水入西鄰”,寫呂逸人居所的環境,是實寫。“城上”,一作“城外”。“青山如屋裏”,生動地點明呂逸人居所出門即見山,暗示與塵市遠離;流水經過東家流入西鄰,可以想見呂逸人居所附近流水淙淙,環境清幽,真是一個依山傍水的絕妙境地。青山嫵媚,流水多情。兩句環境描寫,一則照應開篇的絕風塵,二則抒寫了隱逸生活的情趣。

“閉户著書多歲月,種鬆皆作老龍鱗。”最後從正面寫隱逸。呂逸人無求於功名,不碌碌於塵世,長時間閉户著書,是真隱士而不是走“終南捷徑”的假隱士,這就更為詩人所崇尚。鬆皮作龍鱗,標誌手種松樹已老,説明時間之長,顯示呂逸人隱居之志的堅貞和持久,“老龍鱗”給“多歲月”作補充,並照應開頭的“一向絕風塵”,全詩結構嚴謹完整。

這首詩,句句流露出對呂逸人的欽羨之情,以至青山、流水、松樹,都為詩人所愛慕,充分表現了詩人歸隱皈依的情思。描寫中虛實結合,有上下句虛實相間的,也有上下聯虛實相對的,筆姿靈活,變化多端,既不空泛,又不呆滯,頗有情味。

王維《春中田園作》賞析

屋上春鳩鳴,村邊杏花白。

持斧伐遠揚,荷鋤覘泉脈。

歸燕識故巢,舊人看新曆。

臨觴忽不御,惆悵思遠客。

這是一首春天的頌歌。從詩所展現的環境和情調看,似較《輞川集》的寫作時間要早些。在這首詩中,詩人只是平平地敍述,心情平靜地感受着、品味着生活的滋味。

冬天很難見到的斑鳩,隨着春的來臨,很早就飛到村莊來了,在屋上不時鳴叫着,村中的杏花也趕在桃花之前爭先開放,開得雪白一片,整個村子掩映在一片白色杏花之中。開頭兩句十個字,通過鳥鳴、花開,就把春意寫得很濃了。接着,詩人由春天的景物寫到農事,好象是春鳩的鳴聲和耀眼的杏花,使得農民在家裏呆不住了,他們有的拿着斧子去修整桑枝,有的扛着鋤頭去察看泉水的通路。整桑理水是經冬以後最早的一種勞動,可説是農事的序幕。

歸燕、新曆更是春天開始的標誌。燕子回來了,飛上屋樑,在巢邊呢喃地叫着,似乎還能認識它的故巢,而屋中的舊主人卻在翻看新一年的日曆。舊人、歸燕,和平安定,故居依然,但“東風暗換年華”,生活在自然地和平地更替與前進。對着故巢、新曆,燕子和人將怎樣規劃和建設新的生活呢?這是用極富詩意的筆調,寫出春天的序幕。不是嗎?新曆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不就象春天的布幕在眼前拉開了一樣嗎?

詩的前六句,都是寫詩人所看到的春天的景象。結尾兩句,寫自己的感情活動。詩人覺得這春天田園的景象太美好了,“物欣欣而向榮,泉涓涓而始流”,一切是那樣富有生氣,充滿着生活之美。他很想開懷暢飲,可是,對着酒又停住了,想到那離開家園作客在外的人,無緣享受與領略這種生活,不由得為之惋惜、惆悵。

這首詩春天的氣息很濃,而詩人只是平靜地淡淡地描述,始終沒有渲染春天的萬紫千紅。但從淡淡的色調和平靜的活動中卻成功地表現了春天的到來。詩人憑着他敏鋭的感受,捕捉的都是春天較早發生的景象,彷彿不是在欣賞春天的外貌,而是在傾聽春天的脈搏,追蹤春天的腳步。詩中無論是人是物,似乎都在春天的啟動下,滿懷憧憬,展望和追求美好的明天,透露出唐代前期的社會生活和人的精神面貌的某些特徵。人們的精神狀態也有點象萬物欣欣然地適應着春天,顯得健康、飽滿和開展。

《辛夷塢》詩詞3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

澗户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辛夷塢》譯文

枝條最頂端的辛夷花,在山中綻放着鮮紅的花萼,紅白相間,十分絢麗。

澗口一片寂靜杳無人跡,隨着時間的推移,紛紛怒放,瓣瓣飄落。

《辛夷塢》註釋

辛夷塢(wù):輞川地名,因盛產辛夷花而得名,今陝西省藍田縣內。塢:周圍高而中央低的谷地。

木末芙蓉花:即指辛夷。辛夷,落葉喬木。其花初出時尖如筆椎,故又稱木筆,因其初春開花,又名應春花。花有紫白二色,大如蓮花。白色者名玉蘭。紫者六瓣,瓣短闊,其色與形似蓮花,蓮花亦稱芙蓉。辛夷花開在枝頭,故以“木末芙蓉花”借指。木末:樹梢,枝頭。芙蓉花:此指辛夷花,因芙蓉花與辛夷花形相似,花色相近。

萼(è):花萼,花的組成部分之,由若干片狀物組成,包在花瓣外面,花開時託着花瓣。

澗(jiàn)户:一説指澗邊人家;一説山澗兩崖相向,狀如門户。

且:又。

《辛夷塢》賞析

辛夷塢,藍田輞川(今陝西省藍田縣內)風景勝地,王維輞川別業附近。塢,四面高、中部低的小塊地方。

這首《辛夷塢》是王維《輞川集》詩二十首之第十八首。這組詩全是五絕,猶如一幅幅精美的繪畫小品,從多方面描繪了輞川一帶的風物。作者很善於從平凡的事物中發現美,不僅以細緻的筆墨寫出景物的鮮明形象,而且往往從景物中寫出一種環境氣氛和精神氣質。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木末,指樹杪。辛夷花不同於梅花、桃花之類。它的花苞打在每一根枝條的最末端上,形如毛筆,所以用“木末”二字是很準確的。“芙蓉花”,即指辛夷,辛夷含苞待放時,很象荷花箭,花瓣的顏色也近似荷花。裴迪《輞川集》和詩有“況有辛夷花,色與芙蓉亂”的句子,可用來作為註腳。詩的前兩句着重寫花的“發”。當春天來到人間,辛夷在生命力的催動下,欣欣然地綻開神祕的蓓蕾,是那樣燦爛,好似雲蒸霞蔚,顯示着一派春光。

詩的後兩句寫花的“落”。詩人筆鋒一轉,將辛夷花置於一個山深人寂的環境之中,寫它開時即熱烈地開放,使山野一片火紅,落時則毫無惋惜地謝落,令人想象花瓣如繽紛紅雨灑落深澗。它自開自敗,順應着自然的本性,它自滿自足,無人欣賞,也不企求有人欣賞。這絕無人跡、亙古寂靜的.“澗户”,正是詩人以“空寂”的禪心觀照世界的意象;然而,詩人又反對趨入絕對的空無和死滅,因此它在這個空寂得發冷發自的澗户中,卻又描繪出辛夷花猩紅的色彩和開落的動態聲息,使人感到空寂中仍有生命的閃爍。

短短四句詩,在描繪了辛夷花的美好形象的同時,又寫出了一種落寞的景況和環境。此詩由花開寫到花落,而以一句環境描寫插入其中,一前後境況迥異,由秀髮轉為零落。儘管畫面上似乎不着痕跡,卻能讓人體會到一種對時代環境的寂寞感。所謂“歲華盡搖落,芳意竟何成”(陳子昂《感遇》)的感慨,雖沒有直接説出來,但仍能於形象中得到暗示。

《辛夷塢》創作背景

這首詩是寫於安史之亂之前。自公元736年(唐玄宗開元二十四年)張九齡罷知政事,李林甫一派勢力上台,朝政黑暗,社會矛盾日趨尖鋭。王維雖然在朝,他傾向於張九齡的開明政治,對現實十分不滿而又無能為力,內心矛盾,產生退隱歸田的思想而又戀於祿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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