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來我怎敢老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1.54W

我想你,我的傻瓜,你就是我夢魂牽引着的那一路故鄉山水,層層疊疊,曲曲彎彎,集中我所有的思念,盤根錯結,縱橫交錯。心中蓬勃成濃密的綠意浸漬的蔭,熾烈的,狂放的,激昂的,放縱的,氣勢如潮,每一根捻緊的毫管都在蓄謀着發起強烈的攻勢。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去阻止它們不安分的情緒,不安分地蠢動,不安分的慾望。我甚至聽到它們要與我割袍斷交的不和諧的聲音在時時刻刻地叫囂着。快了快了,一觸即發的時機,按捺只會引發爆破胸膛的衝突。

你未來我怎敢老抒情散文

有些心慌,又有些喜悦。這種激情的蓄積非是一日之功,是非非,非非是,塵世滄桑,從來也沒有一個神人從中解脱。就象厚土無法壓制嫩芽成功破土與春風相吻的芳心,就象巨石無法阻止溪流的暢流與大水擁抱的信心,就象烏雲無法抵擋陽光穿透與大地温存的壯心,就象深山無法隔絕禪音的千里遙傳與心靈感應的真心,就象深夜無法掩蓋子規唱破歌喉與杜鵑花香相親的痴心,就象雪山無法阻止風息穿度而過與季節相會的決心,就象乾澀發燙的砂礫無法毀滅生命與生命衍生的情心,就象你與我天涯相顧、思念不斷的細心,就象落花尋一條水流飄零彙集一流寂美的精心。我只能被這四方八隅的力量挾持威逼,要麼舒服地躺在樹蔭下看一場閃電般、焰花如落雨的巨厲的碰撞,要麼被拋棄塵外,做一個孤獨的魂靈。我該怎麼選擇?

我想你,我的丫頭,你是我淚眼長哭裏不醒的醉夢,雖然如夢如幻地漂泊在煙雨霏霏的江南四季裏,可是又恣意偷嘗着輕滑過身旁的日子裏的温柔,柔麗的,香膩的,甜蜜的,綿長的,槐花香,桂花香,薔薇香,蓮荷香,菱花香,陪伴內心的沉默,堅強的固守,好想抱緊你,抱着你就不再放手,做一個長過一生的'漫長的江南煙雨夢。我不懂得愛的箴言有幾分可信,我只知道每個夜晚,耳邊的呢喃軟語,宛若斯人閃身走過夜色,輕輕落枕在側。如同奇妙的豔遇,伸出神奇的手把最遠距離的你拉到近旁,褪去身上所有的世俗的光環,拋去愁漫的心事,平等相向,如兩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情人,潛在花下,竊竊私語,互訴鍾情。幸福的時光與辛酸的時光,一段段地凝固起來,輕輕地握在掌心裏,不讓它從指縫間輕易流失,只為他日你到來,攤開手心,讓你心疼地看這難耐的光陰裏我淒涼身影,幾番斷腸。

音調甜美而柔和,岑寂的夜晚唯一不願熄滅的待請黎明的一豆燈光還未吹滅,照亮緣分腳下的路徑,化作一隻單飛的蝴蝶,攀緣遮障的籬牆,向月色深處張望,只待他撩開月色的幃帳,款步而來。如同石開水暈、風掃松針的妙意橫生,如同春放秋收、夏狂冬藏的奧妙無窮,如同天降甘霖、地承恩澤的心照不宣,如同萍起風訊、香花暗語的無形無跡,如同情人眼裏、西施婀娜的無需質疑,如同筆性生靈、墨氣天成的意象玄奇,如同煙篆柔情、含吐不露的無法解讀,如同千江月影、萬里無雲的佛心博遠。我又能有什麼辦法?誰忍心掐着喉管逼着他們招認。我已經忘記了我,忘記自艾的悲憫,忘記薄靄下的輕愁,忘記向前邁一步,無需酒的助興,已經眼醉神狂。

與其説我在舊夢裏,不如説我等在一個夢的身邊,不去喚醒,只等他從夢中緩緩醒來。用我的眼淚去滋潤這個生動漫長的夢,怯怯地擔心,怕夢栩栩生動,而沉醉千年,他不願歸來。我願意傾盡一生的時光去守望夢裏的那個人於一秒鐘出現。淚眼時時霧濕。時而恍惚,他身上沒有凌世梟雄的冷傲,沒有富甲賈商的傲慢,沒有市井小人的俗氣。他衣襟襤褸裏有我簾內幽夢默許的温存,天涯的風霜亦沒有剝落他眼眉間的風情。遠遠的看着,不急於匆匆走近,看清他真實的面容。一生的等待的煎熬怎麼可以在一秒鐘裏就消化深厚的幸福,把所有的委屈都投放在他的懷裏,連同我的身體,讓你用擁抱來償還,抱緊,再也無力在風中飄搖。

夢裏的惝恍,距離是一張紙的厚度,橫在彼此之間,讓彼此對峙,無法前行。那是一張附有神咒的紙呀,永遠無法被捅破,又永遠地把愛隔離在兩端。只能聽到沉重的歎息,陣陣地透過紙背,一聲緊,一聲慢。只能看到你衣袂飄飄,象三月雨裏的絲濤,寂寞地在紙上留下薄涼的墨影。請讓我帶着思念的疼痛,從此做你刀下的怨魂,甘願做你一生的俘囚。匍匐你的腳下,仰望你高貴的面容,睥睨的目光。何苦在漫渺的相思體嘗悲情的氣氛,何苦在相思的繭裏,把自己纏繞的更緊更緊。唉,怎一個愁字了得。問,錦瑟何故五十弦,只因悲悲離離悽悽清清幽幽冷冷太苦澀,四周宮院深深,做一枝爬上紅牆探頭看院外春色的紅杏,哪一天可以做飛花落絮,自由完成生命的交接?

很多的故事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幸結局。情緣飄渺,再過執着的守候,最終未必可以換來情的眷往。有些故事也不會在懷裏温化成一江春水,回報風雪一冬的守望。八千里雲月,我只見你細微的身影定格在遙遠的地方,那裏大概就是傳説中的天涯吧。淚波遙遙,沉香已寒,秋窗映影,抬頭,舊曾相識的傳音雁幾聲鳴叫,不知可否把我的牽掛帶去?斷定你踏着一路輕歌在向我走來。花落聲聲,疑是你走來的鞋聲,向我的心底裏一步步走來。莫名的心慌,慌亂輕挽雲髻。

月下的清輝固然華貴,抵不住冷夜裏的愁涼。有什麼可以拘攣思念漫無邊際的穿越,哪怕是痛苦的吟哦那一闋詞已經嚼出血色,字一行,淚一行。破碎了一路的風霜,驚醒一徑沉睡的花草。我想你,漫過淺草,真情在月光下輕輕柔柔,絲絲軟軟的相思意,恰好可以透過重門的縫隙,鑽到你的心裏揉碎情意,喚回一樹的桃花,俏羞地鋪落枝頭,映紅伊人春色盪漾的腮,心甘情願迷失一生,等那錯失的緣。遙遠的印象,唱和秋風裏翻起的思念。所有的固執轉眼已是千年,此時相望不相聞。

採一片葉,做一葉輕舟,悠閒地穿越酒香巷深,幽緩地穿越他鄉明月,優雅地穿越深鎖重樓,憂心地穿越黃花堆積,不驚醒古人,在唐宋詩詞密匝的詞句裏爭渡,尋訪一灘鷗鷺,等你駕舟前來。等你在霧起的清晨,曉露未乾,寒意未消。手執香箋,書寫了昨夜難眠時眉眼間許多愁,伶俜而立在玲瓏的小橋邊,看那一瓣花自飄零水自流。等你在日落黃昏,行踵踟躇走在阡陌小徑,情思飛上西天,烘暖了一天的雲霞。等你在月上柳梢,倦倚窗前,月光抖開一方銀色幕布承接鬱積的心事。輕觸面頰,嘴裏輕聲念着,春去春又回,花開花又落,你不來,我怎麼敢老?必是有所牽掛,必是心有所依,守着光陰,守着容顏,不敢憔悴,更不願老去。叩問誓言,那水墨生煙處可是即將抵達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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