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2.38W

開始於黑暗的夜景裏,她攸乎的出現。從此與她一次次相遇,也大多就是在那樣的棲息的時間裏。如同白晝裏各自向各自的天涯飛奔,夜晚則要靜悄悄的在同一個屋檐下棲息心靈。只是,天涯這條路總歸是有各自不同的方向。我們各自終究得在這命運短暫的停落後,回到各自的天涯裏的歸巢。於是,夜晚不再讓我們有了相遇,或許是不再讓我渴望着與她相遇。只有些零落的記憶還可以尋覓,還有這似曾相識的枯寂與燈火讓我懷念。

燈抒情散文

也許她會記得,也許她早已忘記。也許她會看到,這一字一句都是為她而寫出的心聲。也許,因為我愛過她。她就不再那麼輕易的和我説着那些話語,怕再給我一次不必要的傷害。而我只想説,那夜她潑辣的樣子,還是向我借一個衣架時。依然的冷傲,依然的兇悍。從此這不一般的模樣讓我的心裏永遠的留下的是一個真實的,不一樣的她。

她是我的學姐,假如當年我不是留了那麼一級。但也許就是當年那場變故,才有了今生裏這我怎麼也不想錯過的相遇。雖然過了許久,但我仍然記得一切。

那時我高一才入學不久,因為新生宿舍不夠用了。我又恰好在那之前都是一個人住。也不喜歡那種熱鬧,只喜歡夜晚來臨後。自己靜靜的躺在牀頭,或者看一看窗外的景色,或者獨自靜靜的去回憶過去的事和人。於是我謝絕了再安排的等待,離學校不遠租了一間不大的房間。

裏面就一張牀,一張寫字桌。一盞吊燈,和一個我。但更讓我喜悦的是,它還有向南開的窗子。窗外緊挨着一顆柿子樹和一片綠油油的田野。當我在深夜總是睡不着的時候,我就會聽風吹動着柿子樹的葉子。在玻璃上劃過的聲音。當夏日的陽光早早的來到時,那窗外的田野展現的是一幅鄉村的油畫,麥苗的油畫。特別是秦嶺山脈額襯托。還一低頭就能看見的土牆。

記憶的遙遠讓我忘記了許多,只依稀記得那時我正吃着一碗米線,突然聽見 “咚咚咚”的敲門聲。我以為是班上那幾個同學,因為像我這種情況也不僅僅只是我一個,隨口説了句“進”。就出現了那麼尷尬和難以啟齒的一面。想想那一刻我低頭還有辣子在嘴邊的醜,和她一推門就雙手交叉在一起。只張開一半的嘴角斜瞪着我。就像一個女流氓在訓斥的模樣。一下子我就被嚇着了一般,像一個小弟一樣怯懦的説沒有。還給她説誰會有。結果她説不用了,我看着她走進離我不遠的那間房。我才知道我們離得那麼進。

第二天放學的遇見,就開始了認識的過程。幾句寒暄過後,我們便開始了經常的串門。雖然她經常解釋是因為牙疼才有了那天的模樣。可是那難以忘懷的模樣就是再多的解釋都不能抹去她,那可愛而又迷人的樣子。徹底地讓我感受到了女孩子強大的氣場,儘管從那兒以後再也沒有看見這般模樣。但她的身上仍能不經意的讓人感覺她狂野不可馴服一般的氣概。雖然這僅僅只是我喜歡她的開始。

忘了是哪一天,她擺弄着她從高一開始就收藏的每一張車票。如果用銀行裏一疊疊超片的厚度去想象,那絕對是一筆鉅款。僅僅那每張上面顯示的數字,或許都可以買一張去新馬泰的飛機票。就是這麼不經意的舉動,我就已經明白。

她是值得去愛,去呵護。可以求婚並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給她。她絕對是一個不會奢侈着享受,不會為了虛榮心的作怪糟踐每一分錢。特別是有一次我聽着她説丟了錢,看着她吃着幾毛錢的.零食充飢。雖然她不是第一個做到的,但我身邊所經歷第一個可以用27塊錢度過一個禮拜。並且沒有向誰借一分錢,同時也拒絕着誰向他主動地向她借錢。我更加確信她值得我去追,去愛,去結婚的人。

也就是在那時候,我給她買了一碗麪,希望她能好過一點,可誰知她和我翻臉。並且還倒進了垃圾桶。為此我曾發過誓和她絕交,最後卻還是違背了誓言。因為這樣堅強善良充滿着心靈美麗的姑娘。誰又能真的生氣的和她絕交。儘管還有着幾個一同住着的同班同學冷嘲熱諷。我還是忘了怎麼和她和好。並且還發現了另一個能夠幫到她,她不會拒絕的方式。

那天專門她拿出自家做的饃還是鍋盔和我分享,我突然靈機一動的在那個星期回到家,讓母親做了許多幹餅饃帶來和她分享。並以我媽親手做的為由,讓她不能拒絕的吃下。因為我明白,每一個朋友父母的面子。都是一個強大的藉口,強大的理由。而她,歡喜的直向我誇耀母親的手藝。 而實際上她不知道我特意做了幾個加了許多雞蛋的饃,專門給她。但我也不能時常給她帶這些東西,所以。

當我只要有一個蘋果,或者買一些金絲餅準備拿回房間吃,哪怕幾塊糖。我都會去和她分享。當然也有不快的時候,就是某一次切蘋果的時候我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結果沒有她的關懷卻是一堆臭罵我把血滴在了她的牀單上。氣不打一處來的我就和她吵了幾句摔門而去。雖然滿肚子委屈卻也明白了女孩對牀單上有血是多麼敏感。

冷戰了許久我也忘了彼此是怎麼和好,但和好後的開始就是我各種討好各種找理由和她分享吃的。在那個時候,哄一個喜歡的吃貨朋友也許就是特別簡單特別幸福的一件事兒。因為她們總是會特別容易滿足而忘了曾經恨不得打死的不快。

就這麼簡單快樂的有時也不快的我陪她度過了她高中的時光,就在她走的時候我忘了有沒有向她告白,只記得那年夏天我給她打電話時説了我最想和她説的話。但她拒絕了,並且説她很明白這種感受。因為她也被拒絕過。而我,總是想那個不睜眼的男孩是誰。就這麼的在那個夏天,沒日沒夜的想念。而她再也沒給我打過電話,我也不知道該去如何向她説些什麼。

夏日的陽光把我連同着心逼到了牆角,頂着炙熱的陽光我從不拒絕着和發小去X大學踢球。有時快到夜晚難熬的時刻我還會藉着納涼的藉口,仍然和發小在X大學的操場奮力的奔跑。也許愛能讓人忘了疲倦,不管是喜是悲。也許愛能讓人準確的記住了時間,一分一秒。夜晚涼爽的風和那高聳在空中的聚光燈下。模糊的世界裏或明或暗傻傻分不清的時候,我不那麼強烈的想念,我就不會知道向北邊望去。不遠就是我們的學校,我和她兩年苦辣酸甜,因為愛,而格外的美好。

就這麼,她走了。留我在那裏總是看她住過的房間,即使又有了好幾個來了又去的住客。一直到秋去冬來,她曾經落考的夥伴告訴了我的去向。我也尋找過她。直到她憤怒的話語和她與他的照片擺在了眼前。直到多年以後曾經的朋友慢慢開始了交換的誓言進行了一場場人生的禮成。我才逐漸的在人生與時間的謎題裏明白。

曾以為愛她的日子還有很久,可是年月的滄桑與容顏的改變不容許我還能再多想法。也許會在明年,或許後年。不經意説出她已嫁做了人妻,我也就已然明白。從那一刻開始,她的世界,從此在沒有我的出現與聲息。從此在沒有一個説愛她的我。而我,還會有這悽靜的燈火。還有這忽然出現的那麼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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