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物語散文

在繁華的都市街道，在來來往往的悠然自得的俏男俊女的人流中，我們常常會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對老者，已是滿頭華髮，背微駝，手牽着手，肩並着肩，緩緩地走着。他們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人羣中一對普普通通的老人。望着這樣的背影，我們會怎麼想呢？可以想象，這一定是一對幸福的老人，在幾十年的漫漫人生旅途中，他們就是這樣手牽着手、肩並着肩一路走過；現在，人到暮年，他們一如既往地這樣走着，腳步沉穩而安祥。這中間我們可以讀到一種信息，一種愛、深深地愛的信息。詩云：“執子之手，白頭偕老”，寫的不就是這種情景嗎？這是人們對美好婚姻與愛情地嚮往、追求和祝福，是婚姻與愛情的最高境界。這其中也一定有着許許多多人生的酸甜苦辣，但能相伴一生，無疑是美好和幸福的。那麼，怎樣才能獲得這一境界呢？

現在是經濟社會，人們考量一切事物的尺度均與經濟掛鈎；而且經濟越發達，這一尺度的標準也越高。如是，現今有些女孩兒的婚姻觀也發生着傾斜，所謂“學得好不如嫁得好”挺有市場。這個“好”指的就是物質，把房子、車子列在擇偶標準的首條，而要具備這一條，不用説你得有收入頗豐的職業和職位，如果再是個帥小夥子，如是房子、車子、票子、位子、帥小夥子“五子登科”，那就太理想了，可謂“完美無缺”。也許正是為了迎合這種趣味，有“成功人士”花巨資登徵婚廣告，組織專門班子海選意中人。這樣就能獲得愛情嗎？未必。因為愛情是一種感覺，沒有一種可供度量的尺子；愛情也無法用稱稱，誰能説出愛情多少錢一斤呢？如果愛情可以用錢買到，那愛情也就太簡單了；如果財富就是愛情，那世上只有富人才有愛情。顯然，現實卻不是這樣得。美國有一部電影叫《貧窮的富婆》，是以真人真事為藍本攝製的。影片主人公是上世紀早期有名的百萬富婆，擁有萬貫家產，但其婚姻卻是極其不幸。她一生結婚六次，每一任丈夫都是從她那兒獵取到財富後離她而去；就在她重病不起，即將不久於人世時，她的第六任丈夫竟在病榻上將她僅剩的首飾劫掠一空，然後棄之而去。一個財富的擁有者，一生中不僅沒有愛情，連和美的婚姻都沒得到，不能不令人深思。

當然，這不是財富的罪過。人們在談婚論嫁時作經濟的考量是現實的需求，無可厚非，但需清楚的一點是，你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因為財富可以換來婚姻，但與愛情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當僅用房子、車子等物質的東西就可以換取你的芳心，這與古今中外一直以來尚在延續着的婚姻與物質的交換、幾頭牛和多少隻羊娶一房老婆（某些國度的婚俗）在本質上沒有兩樣，僅僅是婚姻，與愛情毫不搭界。如果想要愛情，恐怕還有比財富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和值得不懈地追求，甚至當愛情與財富相悖時不得不捨棄一些物質的考量。不是嗎？

還有一種情況。隨着社會交往的廣泛，人們的婚姻中老夫少妻（也有極個別的少夫老妻，不在討論之列）現象又逐漸多了起來，這主要發生在兩類人羣中。一是各界社會名流。他們是各界別的精英、成功人士，名氣大、社會地位高；而且，在當今社會，名人效應又是與經濟利益緊密相連的，很自然的，位子、票子、車子、房子、才子（名人當然都是才子），“五子登科”便是這些人士的普遍特徵。他們社交廣泛，崇拜者、仰慕者、豔羨者眾，交往過程中極易擦出情感的火花，於是，父女甚或祖孫輩年齡差別的婚姻出現了。因為是名人婚姻，雖然其中男方多是二婚、三婚甚或四婚娶未曾出嫁過的女子，人們也不以為然，依然樂意給予相當正面的肯定，娛樂媒體更是津津樂道，且大都將其渲染成幸福婚姻和美好愛情。另一類則發生在極普通羣體甚至是弱勢羣體中，常見的是年輕的保姆和已衰老的男主人為了滿足各自不同的需要的結合。通常，這種結合不但不被人們看好，而且常常遭到其親屬的強烈反對和干涉，不僅結合的過程相當坎坷，結局也往往很淒涼。當一方（當然是男方）不久撒手人寰後，另一方則立刻陷入了為了極其有限的遺產而不得不進行的無休無止的爭鬥和官司中，最初的願望不一定實現，反而增添了新的人生悲劇。

這兩種“忘年戀”現象和結果以及社會對其的評價，已經很説明問題了。固然，古往今來，“忘年戀”也的確演繹過愛情，作為個體，他們也完全可能過着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我們不必對此枉加菲薄。但作為一種社會現象來考量，結論可能完全不同。透過現象看本質，我們可以看出，無論哪種“忘年戀”其實大都是傾斜的和不對等的，是男性以其強大的經濟優勢對女性的征服。這是男權社會的遺物，是男權社會女性因經濟的相對弱勢或不穩定而對男性的依附，是經濟婚姻關係，與愛情無關。

當然，人們都是憧憬着美好的愛情，特別是那些純情男女，他們多麼渴望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演繹着羅曼蒂克，風流倜儻。然而，這種羅曼蒂克的愛情可能只存在於文學作品中，現實生活中若僅止於此，很可能是脆弱的，難以經受時間的考驗。

俄國詩人普希金是大才子吧？他十三四歲就開始寫詩，二十多歲就成為當時俄國詩壇上有影響的詩人。短短的一生，他創作了八百多首抒情詩和敍事詩、詩體小説，以及短長篇小説、各種文集等其它大量作品，在當時俄國社會產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影響，成為十九世紀俄羅斯偉大的民族詩人，俄國積極浪漫主義的主要代表和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奠基人。高爾基讚譽其是俄國文學之始祖，是偉大的俄國人民詩人。就是這樣一位才華橫益、成就超凡的詩人，卻因為追求美貌賠上了身家性命。

可能是詩人的浪漫氣質使然，詩人狂熱地愛上了一位年輕貌美的貴族小姐岡察羅娃。這位岡察羅娃小姐除了貌美外，唯有的特長是講一口流利的法語（這是當時俄國上流社會的時髦）和跳舞，因而常常被邀參加宮廷舞會併成為舞會皇后，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者眾。普希金也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位年輕貌美的舞會皇后，隨遭拒絕而百折不饒。後幾經波折，32歲的普希金和19歲的岡察羅娃終於成婚。

可是，婚後的生活是不愉快的。兩個人的興趣愛好差別太大。由於擔心，詩人不得不經常陪着妻子去參加那些沒完沒了的宮廷舞會，這直接影響了詩人自己的創作生活。他在給朋友的信中描述這種生活時，情緒相當低落，認為這將扼殺他的文學生涯。然而，更大的不幸還不是扼殺他的文學創作那麼簡單。由於其妻子不聽勸導，依然熱衷於參加宮廷舞會，終於惹出麻煩。沙皇政府當時正在加緊對普希金的迫害，便慫恿法國公使館流氓丹特士調戲詩人的妻子，從而引發了一場不可避免的衝突。1831年2月18日，這是一個不幸的日子。詩人與丹特士決鬥，因負重傷於兩天後逝世。一代英才就這樣死於非命，時年僅38歲！詩人不幸的婚姻警示我們，如果沒有志同道合，沒有同甘共苦，沒有相濡以抹，僅有美麗的軀殼是構不成愛情的，要想追求愛情，還需要充實許許多多更豐富的內涵。

愛情到底是什麼，確實是一道很難答的題，因為很難有統一的標準和認識。但愛情不是什麼卻可以説出很多。經過否定之否定，肯定的答案不就可以得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