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忘懷的丈人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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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中接觸過不少女人,也許因為緣份未到,所以先後擦肩而過。如今,老夫已半百有餘,卻還是王老五,光棍一個。

難以忘懷的丈人家散文

我有過二次領證的婚姻史,雖然最終離了婚,但畢竟正爾八經地做過二次女婿。搞笑地是明媒正娶的老婆,丈人家我去了無數次,而彼此再婚三年的老婆,丈人家我卻一次也沒去過。

雖然再婚的老婆丈人家在上虞的謝塘,路並不遙遠。然而,丈人家是朝東還是朝西,或是朝南還是朝北,我卻一無所知。我沒問,老婆也從未對我提起過。

我現在有一個小孩,那是我與第一任妻子的。我與原配十多年的夫妻生活,讓我切身感受到了女婿與丈人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由於有了妻子的這層特殊關係,那種濃濃的親情一點也不亞於生身父母,彌足珍貴。

如果説生命是母親給的,那麼,家則是丈母孃給的。

我與妻子是自由戀愛,彼此在百官鎮絲綢廠工作期間對上象的。那個時候,我是綢機保全工,她是擋車工。

我是1979年進廠的,她比我進廠要早。我們在1980年好上了,總共談了五年的戀愛,於1985年元旦結婚。

我的妻子天生麗質,年輕時很漂亮,個子雖然不是很高挑,但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秀氣的鼻子,飽滿的小嘴,再加上一頭烏黑油亮的飄逸長髮,婷婷玉立,婀娜多姿,長得真的很好看!

她深深地吸引了我,並讓我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她。

而且她還是我們大隊副大隊長的女兒,有點家庭背景,對我政治上肯定有所幫助。

於是,我開始追求她了。

我經常在她跟前晃悠,與她聊天,幫她看機子。

我還通過廠長黎百壽以及與她同一個班頭的擋車工俞芹英,讓他們二個人出面幫我做思想工作。

我現在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是去看電影,她由俞芹英陪同前往上虞電影院一起看了一場《瘋狂的貴族》。

就這樣,捅破了一層紙糊的窗户,跨出了關健的一步,我們正式談起了戀愛。

而第一次上丈人家,説來也有點搞笑。

有一天下午,我與朋友們喝了酒之後,仗着酒力,鼓起勇氣,以酒蓋臉,大着膽子,硬着頭皮進了屋,上門去了她的家裏。

當時,我已喝得酩酊大醉,一路上是跌跌充充、“七高八低”、暈糊糊地走到她家裏的。

因為路上吹了冷風,一走進她家裏的堂前,胃裏就翻江倒海似的開始吐了,瀉得一塌糊塗;而自己則一頭倒在她的牀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她那慈祥可親的娘娘已把地上髒物打掃乾淨了。而且又從廚房裏端來了一碗“桂圓下蛋”給我吃。

我不好意思地説了一聲:“謝謝!”

又怯生生地叫了一聲:“娘娘!”就伸手接過碗筷吃了個精光。

要知道,我們百官人的風俗,“桂圓下蛋”是給女婿吃的。

就這樣,我糊里糊塗地第一次跨進了丈人家,成了“毛腳女婿”。

雖然丈人阿伯、丈人大嬤的面還沒有見到,但她娘娘已把我當作了。哈哈……

出了一次“洋相”,壞事可以變成好事。至少她娘娘在晚上已向丈人阿伯、丈人大嬤講了我的故事,她父親肯定也要問女兒是怎麼回事。那我們談戀愛的事就挑明瞭,這就是好事。

我回家也把這件事向母親作了反映,得到了她的支持。

我讓母親找她的老阿姐,請她老公出面做大媒。她們夫婦我們從小叫大嬤、大爹的。

她們夫婦高興地答應了,並樂意幫忙。

大隊書記的面子丈人阿伯還是給的,丈人阿伯、丈人大嬤認可了我們的戀愛。

後來,大隊書記張金林做了我的男方媒人,而女方的媒人我們也請大隊副書記俞何通做的。

這樁婚姻基本上是按規矩辦的,我的老婆是明媒正娶的。

得到了雙方父母的同意,我們的婚姻關係就明確了,我也順理成章地成了“毛腳女婿”。

接下去我就照百官人的風俗習慣,“節頭節尾”正式開始到丈人家送禮節了。我們這裏是端午節送印糕,中秋節送月餅,過年送桂圓荔枝包頭,一年三次。

女婿“轉正”後,按照不成文的習俗,每年的大年八年級,是拜見丈母孃的日子。

因為路近,我們都是近中午時分去九浸畈丈人家的,叫上一輛三輪車,載上幾箱越紅酒幾條煙幾個包頭去拜年。

我的丈人家,最初在鳳山路上虞汽車站(今天的證券公司)北側,文化廣場的位置上。

有三間座北朝南的平屋,後來又在西首建了一間平屋,變成了四間房屋。

門前有一個很大的爛污泥道地,道地南端是一條溪溝,溝裏種植着茭白。這條溝緊傍着上面東西向的一條水泥硬化道路。

我丈人家的房子,西首是百官搬運站的後圍牆,東首與老堂茅和昌家相連,後面是一排又一排、一幢又一幢的房屋,居住着百官上堰頭的人家。

過了幾年,這裏拆遷,我的丈人家搬到了九浸畈,建造了二間非常氣派的三層半樓房。

我的丈人阿伯叫茅海富,身材高大,四方臉龐,濃眉大眼,長得很帥。曾經在石家莊機械學校讀過書,文化程度比較高。

當年是百官大隊的副大隊長,後來辦起了上虞真美日化廠做了廠長。在百官知道他的人不少,可謂大名鼎鼎。

我丈人阿伯為人憨厚,做事踏實,一生中有坎坷跌宕,也有小橋流水。

我的`丈人大嬤姓李,是南湖人。身材壯實,心地善良,非常勤勞,家裏的瑣事幾乎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補補縫縫,洗洗刷刷,總是忙個不停。

她還在家裏養了好幾頭豬,有時還挑着菜秧去街上賣。我的丈人大嬤一生勤儉節約,任勞任怨,辛勞了一生,終於把四個兒女拉扯成人。

我的丈人家是個大家庭,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還有一個老孃娘,全家大大小小有七個人。

再加上我們三個女婿,後來討了媳婦又有了一個孫子三個外甥,人丁興旺,非常熱鬧。

丈人大嬤對我真的很好,給了我、給了我兒子很多很多幫助,還像呵護自己的兒子一樣關愛着我、温暖着我,讓我永生難忘!

有一年,我的臉上生了一個小小的豆腐渣瘤,我自己並沒有怎麼看重,她卻熱心地給我去找了一個熟識的外科女醫生,幫我動手術。

我兒子的下巴上生了一個血管瘤,在還只有針點大的時候,又是丈人大嬤託了好多人,才打聽到上海兒童醫院可以治癒這種病,並催促我及時帶兒子去上海治療。

這種血管瘤由小變大速度很快的,醫藥費很便宜我只花了10多元錢,但療程很長需要一個月,每週做一次激光照射。

當時上虞上車沒座位,我每次都到寧波買座位票,再把我兒子從上虞火車站遞進車廂窗口,放在座位上躺到上海。當時我兒子出生還只有二百天。

由於丈人大嬤的努力,我兒子今天才有一張清秀的臉。

兒子剛出生的時候,我老婆帶着嬰兒上班,搖籃就放在廠裏食堂間,我丈人大嬤舔犢之情像老牛護牛犢般地照看了好幾個月,直到斷奶。

斷奶後,我讓鄰居燦師嬤抱養至讀幼兒園為止。

有了兒子的頭幾個月,我們初為父母,顯得手腳忙亂。要不是丈人大嬤的幫助,我老婆就沒法上班了,我也不可能在上海安心長期工作。

我非常感激丈人大嬤!

在改革開放的頭幾年,我第一次翻建三間二樓,當時我的自有資金嚴重不足,也是丈人大嬤一次又一次地從銀行取出錢來幫助我。

要知道當時她們的錢來之是多麼地不容易,是丈人大嬤養了一頭又一頭的豬賣了才積蓄起來的。賣一頭豬才幾百元錢,而養一頭豬需要好多個月。

還有她賣南瓜秧,不知要賣多少板的南瓜秧才能攢積些錢。

丈人阿伯對我這“半個兒子”絲毫不遜於對待他的親生兒子,他對我的幫助那是更多、更大。丈人阿伯對我的關心那是一種男人的方式,只能用心去體會的。

我在上虞真美日化廠工作期間,丈人阿伯讓我拜了很多師傅,讓我學習了許多本領。原本他培養我之後,想讓我在廠裏起到一定作用,遺撼的是我後來自己下海了,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在我自己開廠過程中,我在真美日化廠倉庫領了不少東西,最後都是劃在他個人名下給我埋了單。

我在第一次翻建樓房時,建房駁石地基,石匠師傅是丈人阿伯叫來的多年朋友丁師傅,建房用的黃沙,也是丈人阿伯從一村沙場直接從沙船上調拔過來的。

丈人阿伯又給我弄來了鋼筋、水泥、黃沙等許多平價建材。在那個價格雙軌制時期,轉手倒賣一下就能賺很多錢。

我記得,有一次憑着丈人阿伯的電話,我隨工商局的羅平去永徐泠軋鋼廠弄了幾噸鋼筋,因為這批貨質量不好我賣掉了,進價700多元一噸,我賣掉時的價格卻是1600多元一噸,一個電話就賺了不少錢。

我在自己開廠的初期,要不到業務單位的貨款,也是丈人阿伯與工商局合同股協商,憑面子,工商局派出了王立強、羅平二個人幫助我去無錫打官司並進行仲裁。

我現在還記得你與我之間的唯一的一次幽默。

有一次,我當着丈人大嬤的面開玩笑説:“我討老婆真便宜,只花了800元錢!”

而丈人阿伯卻説:“我討老婆還要便宜,只花了200元錢!”

大家聽了之後“哄”地一聲全笑了,而我們二個人更是開懷大笑,但同時也捱了丈人大嬤的一頓笑罵。

事過多年之後,還有一件丈人阿伯你不知道的事我想讓你知道,在你失意的時候,我曾經為你從中央到地方寫過二十多封上訪信,組織上經過調查核實後,又讓你做了副書記。

這事無論與我的努力有沒有關係,做女婿的只是默默地為你盡了一份心。這事我從末在人前提起過,埋在心底好多年了。

丈人家曾經是我温馨舒心的家,讓我一輩子難以忘懷!

雖然我與你們的女兒不能繼續做夫妻了,也不再是你們的女婿能盡孝了。因此我的心裏確實愧對了你們的女兒,對你們一家也一直覺得歉疚。但不管怎樣,你們永遠是我兒子的外婆家,你們永遠是我的長輩。

我永遠敬重你們,也永遠感恩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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