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綠間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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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慢生活

花綠間散文

呼……

吸……

慢下來,心也就安妥了,好比一團皺巴巴的紙,攤開、平撫,展成一張白紙。碾墨、潤筆、執筆,或厚重,或清雅,重新書上“生活”二字。

當花草的露水反射第一道陽光時,清晨才開始。老人們都愛種些花草,其中以月季、薔薇、蘭草居多。舊瓷盆上插幾掰蒜,生出青綠的苗,筆直的好似一根根青綠的筆。廚房炒臘肉,掰幾株,切斷,蒜香濃郁,肉味扯人,這才是日常生活。我家也種過幾盆蒜,似乎取用不盡。

蒜屬百合科,説來説去,離不開一個辣字。火辣辣的,像極了鐵城人的性格。開山碎石,採礦冶金,亞洲第一天坑,驚人的礦坑。鐵城,紅紅火火。

蒜是一味藥。《新修本草》中記載:下氣,消谷,化肉。兒時,常有腹痛、瀉、絞痛,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砸在母親的心上,生疼。灶膛裏的火光明明滅滅,晚炊過後的餘燼尚温。母親將幾枚蒜,獨頭蒜,投入餘燼,慢慢煨熟。温度,通過草木之火的傳遞,辛辣漸變成一種藥,在煨熟的蒜裏生成。剝開,濃濃的.蒜香直衝鼻子,幾乎迫不及待的吃進嘴裏,絞痛即止。

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常香,另一棵也是常香。生長了五六年光景,樹冠早已經超出我家的樓頂,四季常綠,鳥鳴蟲鳴,分外幽靜。隔壁家種的也是兩棵,一棵金桂,一棵銀桂,八九月份清香入鼻,也入心。

凡是泥土裏長出來的花草,都好看,水靈。滿城,花紅葉綠,經眼入心。

2. 槐花香

四月末五月初,鐵城山上的槐花如期盛開。

“風拂槐花盛,香濃蔓城春。”一串串潔白的槐花似一串串的風鈴,掩映在青綠裏,在春風中搖曳,陣陣清香撲面而來。密密匝匝的槐樹枝,向天空延伸,抬頭只見綠多過藍,白色的是流雲,是槐花。

兒時鎮上,房前屋後都會種幾棵槐樹。如今再次看到她們,不禁想到我的奶奶。曾經,我們多麼温暖地住在同一片屋檐下,聽飛過的鳥語,看門前槐樹開花,開了一季又一季。奶奶老了,常常一個人坐在槐樹下,身邊只有幾隻母雞領着一羣小雞,在泥土裏嘬來嘬去,它們也吃槐花。

槐花是可以吃的。《本草》記載:槐花味苦,性平,無毒,具有清熱、涼血、止血、降壓的功效。兒時,槐花初開的時候,總會拿竹竿打槐花,拿槐花解饞。挑着花大的吃,有些微苦,吃一串,丟幾串。奶奶會將槐花洗乾淨,揉進麪糰,放上白糖,隔水蒸槐花團,這是兒時對美食最初的認知。

鐵城的槐樹林種在礦山上,土壤貧瘠,似乎也只有她們能耐得住這裏艱苦,苦盡而甘來。她們的生命傳遞給了礦山,也傳遞給了這裏的人民。

站在槐林裏,空氣中流動着一縷縷的槐花特有的香甜味道。遊人如織,三兩成羣。人生如一場旅行,不同的風景,不同的行人。遇見即是緣分,那些曾經的歲月裏被過往所填滿,無論是憂傷的,還是甜蜜的,都如同這盛開的槐花林,都將成為我們人生一道別致的風景。

槐花年年開,下一次美好的遇見,等你來。

3. 步道

週末無事,天氣又好,總喜歡邀幾個朋友,去熊家境步道走走。

步道依山而建,由一條主線、六條支線和一條山地自行車道組成,將黃石國家礦山公園、熊家仙境、東方山風景區連成一片,南連鄂州汀祖,北到北峯山,總長36公里。

山青水秀,呼吸着第一手的綠氧,腳步越走越輕快,根本停不下來。停下來,都是風景。鴻化寺廟的早鍾,在山間迴盪,驚醒了山、水,還有我們的善心。

4. 燈火

夜,是小城的夜。街燈亮了,人們影影綽綽走出家門,他們早有去處,所以不急不緩,一路從容。

小城不大,廣場不少。最大的也是最熱鬧的是城中心的張之洞廣場。廣場真的很鬧,大媽們的廣場舞佔據了一大半的地盤,角落被交誼舞佔據。小寶寶們在其間跑鬧,緊追在後面的父母,嘴裏會説:“寶貝,慢點跑,別摔着了。”這裏太鬧了,所以只有她們自己聽得見,寶貝們只管跑它們的,誰都不管,撞上誰了,摔倒爬起來,接着跑。跑着跑着,他們就長大了。

廣場綠樹下花壇邊,年青人聚在那裏,聊理想未來,也有聊另一半的。聊着聊着,未來明朗了,另一半也有了。

小城的夜是幸福的,幸福園的燈是明亮的。打籃球的小夥子們,打網球的大叔們,慢走的同志們,燈光不滅,運動不止。

夜,暗的深沉。燈,亮的温暖。

還有那麼一羣人,是的,辛勤的環衞工人,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地清潔這座小城。此刻,他們理該是這座小城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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