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非生來無情隨筆散文

來源:文萃谷 1.28W

這次我去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坐在那兒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位置,假裝一本正經的打開課本,然後偷瞄了一眼她。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看書,我從來不敢盯着她仔細看,因為我知道如果一個人盯着你看久了,你的第六感會感覺到,相信大家也都有這樣的感覺。其實我和她坐在同樣的位置已經快半個學期了,每次期末考試完了之後,自習室、圖書館的根據地會自動洗牌,大家各自搶佔有利地形,從過年回來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挪過窩。

我們並非生來無情隨筆散文

其實那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她,可能覺得她文靜?覺得她清純?説不出來。只是每次坐在那兒,心裏就有種莫名的激動,一天不去那兒,渾身就難受。也許您猜對了,我可能晚熟,對於這種懵懵懂懂的喜歡,別人都是在高中開始的,而我,大學之前一直在拼命努力的學習,這些事情連想都不敢想,所以直到上了大學,這方面的想法才開始發育。可是相比於宿舍幾個同學的大膽,我還是過於靦腆了。他們都是直接問女孩子要電話號碼,當時的我實在做不出來,所以一直維持在這個狀況。可接連幾天來的感官刺激,特別是小雨總衣着暴露的在我面前晃悠,我的雄性激素一天天累積而得不到釋放,再這麼憋下去,青春痘都會出來了。也是在那天,我跨出了歷史性的一步。明明下午有課,但我愣是沒有上課去,把她給靠走了,直到下午吃飯的時間。我真佩服自己的毅力,整整一下午,根本看不進書去,還在那乾坐着,現在想想,真TM彪!等她走了之後,我又等了10分鐘,確定她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於是直接走到她的座位上,把她的英漢大詞典拿走了,順便留了個紙條,記得當時我大體是這麼寫的:晚上上英語課,着急,借用一下,謝謝!然後我像得了寶貝一樣扛着本厚厚的字典回宿舍了。其實狗P英語課啊,哪兒有晚上上的。

回去之後,我收拾了一下,坐上搖搖晃晃的17路,欣賞着濱海路的風光,一路聽着那搞笑的報站“ZHANBridge”諸如此類的去上班。換好衣服沒多久,老大湊了過來,尷尬的説了句:“昨晚上謝了哈!”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幫小雨照顧他的事,小雨肯定告訴他了。“沒什麼,瞧瞧你喝那德行,我爹都沒這麼伺候過呢!”他卻開起了我的玩笑:“好啊,兒子來,真孝順!”我踢了他一腳。我和老大關係就這樣漸漸融洽了,其實時間越長,我越覺得他身上的那些惡習不再那麼令我討厭,開始慢慢的接受,可能是我也變成那樣的人了,也可能那根本算不上惡習。其實現在想想,人都是這樣的,剛開始為了保護自己,都會假裝自己很強大,這是動物的本能。

那天,“旺仔牛奶”照常來了,當時真不明白她究竟怎麼想的,我是真不想搭理她。“怎麼着,不想理我嗎?”她笑着問我。“沒有,只不過您今天不喝酒,我還得倒貼您一旺仔,天天這麼下去,我虧大發了!”她聽我説完,又放蕩的笑了起來,我只能用這個詞。“哈哈,你太可愛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其實我真不是這麼想的,隨口一玩笑罷了。“要這麼着,我今天再點一個皇家禮炮你看成嗎?”“你這是撐的!”我轉身就走了,把她上次存的那瓶酒又拿了出來給她放桌上,“您接着喝這個吧!”然後我又給她拿了個牛奶,其實上次她給我的一百消費能買好幾個牛奶,我心裏盤算着,等你的一百塊消費完了,我就不請你喝了。當我把牛奶給她拿過去的時候,她要拿錢給我,我就説還是請她的。記得當時她是嫵媚的那種笑:“謝謝哈!”

可讓我要命的是這真是個祖宗.我剛忙活了沒多久,經理又叫我過去,説那邊有個女顧客一會要有個外國朋友過來,點名讓我招呼一下。不用説,肯定經理又拿了好處了。我只好不情願的過去一屁股坐下,“還是上次那個外國人嗎?真搞不明白你既然學外語的,幹嘛還要多此一舉。”“我老公不讓我接觸他的客户。”“那個中年男人是你老公啊!”“沒錯!”我説呢,原來是這樣。於是我就乾坐着看她喝旺仔。其實我當時挺怪異的,因為我穿着酒吧的工作服,不明所以的人會認為這個酒吧的服務員怎麼這樣,坐着啥也不幹。等了很長時間,她老公和那個外國人都沒有來,我有點着急:“什麼時候來?”她反問我很着急嗎。我沒説別的,只好接着等。她可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就主動和我説話,她問我多大,幹什麼的,我如實和她説了,沒什麼好隱瞞的,可後來我才知道她這麼問是有原因的。她也和我説了一些她的事情,我知道了她姓賀,她老公在青島有自己的公司,煙台這邊也有些

業務,所以經常過來,不過她喜歡一個人自由,所以在這邊住。我當時心想,您愛和誰住和誰住,和我沒關係。

讓我上火的是等到下班了,所謂的老公和外國人都還沒來,可是我也不能發作,只好告訴她我們要下班了,她卻死皮賴臉的説人還沒到。在我的一再解釋下,她才同意離開。

那天我是和小宮一起下班的,她家就在所成裏那兒。所以我們有一小段路是一起走的。小宮説了句謝謝,我不明所以的問她謝什麼,她説了之後我才想起來上次我把一瓶洋酒記在她的賬上了,其實我真的早就忘了,我笑着和她説沒什麼,要是哪天我沒開張,啤酒都一瓶也賣不出去的話,讓她記着我就行,她笑着答應了。我和小宮分開之後,剛走沒幾步,突然聽見身後有喇叭聲,心想,這大半夜的路上也沒車,雖然道不寬敞,但完全能過去的嘛,不過還是本能的路邊挪了挪,可身後的車還在那摁喇叭,我就有點惱火,存心的,有病呢是吧?就回頭看了一下,原來是“旺仔牛奶”,她從車窗伸出頭來,問我去哪兒,捎着我。我回答她:“謝您的好意,我再有兩步就到家了!”她可能以為我自己住,就説:“你家這麼近,不請我上去坐坐?”我那時説實話挺笨的,要是換現在,要是我送女人回家,不等她説,我就主動要求上去坐坐。我當時直接拒絕了她:“家裏連水都沒有,還是免了吧!”誰知道她像個牛皮糖一樣不依不饒:“剛才那個是你對象嗎?”她腦袋也不算靈光,要是我對象,我能不送她回家嗎,真是的,於是沒好氣的回答她:“不是,我到家了!”然後直接和她説了再見

和“旺仔牛奶”分別之後我就上樓了,剛開屋門,熟悉的聲音被我第二次聽到。不用説,肯定是老大又在我那屋辦事呢,不知道小武他們又去哪兒鬼混了,這下可好,就剩下我一個人,不知道出去一會還是留在屋裏。想來想去,我承認是那種聲音吸引了我,畢竟我沒有經歷過,所以對我誘惑力很大,我只好坐在小武的“牀上”看電視。老大也真有意思,非得在我那屋,今天家裏沒別人,不能在自己屋裏然後鎖上門麼。記得當時那種好像窺探別人隱私的快感讓我緊張的喘不過氣來,某些生理反應也都有了,我甚至有了一些**的想法。老大和小雨不知道已近折騰了多久,當時不明所以的我,奇怪的是,小雨的聲音為什麼一會兒停,一會又突然叫起來,有時似乎痛苦,有時似乎又很享受。中間有一段停滯期,讓我誤以為他們已經結束,但過了一會兒我居然聽到老大的聲音,M的,我忽然想到看過的那些曰本電影。那時我一直以為那些東西只是演電視而已,現實中不可能存在,多TM髒!但事實上,他們確實在那樣做。而在不久以後的日子,我也做過並且一直做着。終於,他們結束了,我説不出來的感覺,有點失落,也有點終於結束的期盼。

等到他倆休息夠了,小雨先出來了,她看見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只是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進衞 生 間了,我分明看見她臉紅了,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其他原因。對於她衣着 暴 露的胴 體,我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拘束,每次都會用欣賞的眼光看着,其實其他幾個人也是這樣做的,好在老大並不在意。過了一會,老大出來了,笑着説:“吆喝,我 兒 子回來了!”我隨手就把小武那油脂麻花的枕頭給他甩了過去。

想想我過會還要給他們打掃戰場就鬱悶,於是我乾脆和他説:“以後這樣吧,我和他們幾個住大屋,你倆就住小屋得了,幹什麼事都方 便!”

我原本以為他會隨口答應,因為那本來就是他們的pao 房。沒想到他卻笑着説:“你和我們不一樣,有個單獨的地方,還可以看看書

。”“就你們這個折騰樣,你覺得我能看進去書嗎,別説好聽的!”我擠兑他。其實他説這話我知道是發自內心的,因為我分明感到了他説話時有種心酸的感覺。從老大身上,説實話,我體會不到什麼叫將來,白天在宿舍睡覺,晚上出去上班,下班後回家繼續喝酒、MakeLove,這種頹廢我阻止不了,因為我幫不了他什麼,甚至一點建議都沒有。

我和老大去他的大屋坐着聊天,花生米沒有了,只好幹喝啤酒。自從晚上在這住開始,似乎每天不和他們喝點,吹會牛B,睡的就不踏實。小雨從衞生間出來後,坐在了老大身邊,今天她似乎不太開心,沒有多少話,只是在那喝酒。而且我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像以前那麼妖嬈的盯着別人看了,似乎總在躲着我的眼神。倒是老大先問了我以後什麼打算,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了,就想好好學習,早點畢業,早點工作,有一定能力了之後貸款買個小房子,然後把爸媽接過來,如果可能的話,再找個女朋友,説這個的時候,我想到的是圖書館的那個女孩。老大抽着煙歎了口氣,無奈的説:“你總歸將來還有個文憑,也算有文化的,可我們幾個,這輩子就這樣了吧,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其實我想勸他,難道小雨也要跟着你這麼過一輩子?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因為我沒資格這麼説。我也知道,老大何嘗不想讓小雨過的好一點,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可能話題有點沉重,於是我就開玩笑,“沒事,以後的日子誰也説不準,要是哥幾個有一個混出來的,一定會記着大家。”誰知道,這TM就是個P話,畢業?我差點畢不了業!工作?狗屁工作!房子?那就是扯淡!女朋友,圖書館的女孩,那TM就是我的一個夢!醒了還沉醉其中的夢!

老大國小時也算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他也無數次在課本上朗讀長大以後要做二十一世紀的棟樑,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可那畢竟是TM課本,我們是祖國的花朵不假,是被用來摧殘的花朵!認識老大的日子,他沒幾天是不喝多的,也許有人會説,他自甘墮落不值得同情,如果在今天,這樣説的人我不會給你任何解釋,直接一個耳光,自己思索酸甜苦辣鹹去!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小武他們是打遊戲機去了,剛發的工資。也是後來我才知道,遊戲機只是個掩人耳目的名字罷了。

我沒記錯的話,小雨那天一句話也沒説,我和老大隻顧着抱怨、只顧着幻想將來,至於她到底在想什麼,我們根本沒有在意,相同的是,我們都喝多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小雨是躺在老大的身上睡的,我一睜眼朦朦朧朧看見的卻是白花花的大腿。我肯定那不是老大的腿,因為沒有毛。當時我想趕緊起來,可又不捨得起來。我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君子,我也再次“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就是之前衞生間涼着的那個黑色東西。不敢做的太過出格過分,我趁他倆沒醒就趕緊起牀了。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心裏總會異常緊張,那天我匆忙的下樓,錢包都忘了帶,上了10路車才發現沒有硬幣,只好再次返回去取錢。

回到學校之後,去二餐旁邊的小超市煮了包方便麪,然後拿着一包餅就回宿舍了。超市的東北老大爺還是那麼親切。可能同齡人經常有幹這樣事的,我記得我最喜歡吃的是西紅柿打滷麪,餅呢,當時是兩塊錢一包,總共四個。那天為什麼我印象那麼深刻還煮了包方便麪上去,因為我記掛着圖書館的女孩,的書。我屬老鼠的,記性不好,有句俗話叫屬老鼠的,放下前爪就忘,説的就是我這樣的。為了以防吃完飯忘了給她帶着書,我就隨手把書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我拿着筷子去衞生間刷筷子。可我回來時看到的一幕頓時讓我捶胸頓足。我們的宿舍很小,如果有校友的話都知道,男生一個宿舍8個人,兩排牀,中間夾兩個大桌子,一般上鋪的下牀為了方便會直接踩在桌子上下來。這哥們沒睡醒,一腳就踩在我的方便麪裏了,他燙着沒燙着我不知道,就看見他腳上還掛着一絲方便麪,他呢,嗖嗖的吸着涼氣,桌子上一片狼藉,更可悲的是,那本英漢大字典也遭了殃了!我被弄的又氣又笑。飯吃不上了是次要的,可書是人家的,我可怎麼還。這兄弟倒也實在,“沒事,我沒燙着,你別擔心。”我心想呢,可真是我親哥啊,這書不是我的!搶救性保護已經不可能了,英漢大字典表皮雖然很硬,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見方便麪的湯全都浸濕了書的一側。我硬着頭皮把書拿到了窗台上,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後坐在窗前胡思亂想,順便等着詞典幹了,當然了,伴隨着一股股迎面飄來的西紅柿打滷麪的味道

好不容易詞典幹了,但是裏面的紙張邊緣全都皺皺巴巴的,而且還有些紅色粉末,以及一圈一圈的水痕。我帶着字典一邊向圖書館走去,一邊想怎麼和人家解釋。別説詞典被我弄髒了,即便它完好無損,我還在愁怎麼歸還她順便搭訕認識一下呢,這下可好,人不罵我就不錯了。可能我內心深處還是有點逃避,去了之後,她沒有在那兒,我就給她留了個紙條:“不好意思,你的字典讓我弄髒了,回頭我買一本新的給你,實在不好意思!”大體就這麼個意思,反正就是道歉,然後我不安的上課去了。上課期間,我也沒了心思聽老師講課,趴在桌子上想她看到字典後會怎樣,一定很生氣,一定對我印象很差。渾渾噩噩的也睡不着。下課後我沒敢再回圖書館,直接回了宿舍換上衣服上班去。

那天去的比較早,剛去了老大就過來和我説:”一會兒小武他們要是誰和你借錢,別借給他們,你心軟,他們昨天去了!我都説他們多少次了,就是不聽!”我納悶的問他:“你不説他們打遊戲機去了嗎?”“哎!那就是個説法罷了,記住我的話哈!”然後他就忙去了。

果不其然,經理給我們開完例會,小武就湊上來,“有沒有錢,先借我200,等下月發工資還你!”説實話,我真有,但是老大囑咐我了,於是我和他説:“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比你好不到哪兒去,再説了,我才來沒幾天,昨天發工資沒有我,我下個月一起發,對了,昨天不是發工資了嗎?”小武聽我説完,也沒起疑,只是歎了口氣,“別TM提了!”看他那樣,確實是輸了個一乾二淨,這幾天還不知道怎麼吃飯,我又不忍心,於是拉住他:“你等明天吧,要是今晚有小費,我給你湊兩個。”其實我並不款頭,但看他那樣,説不出來的感覺。

要説的是,那天“旺仔牛奶”沒來,那是我第一次覺得少了點什麼。我心想,不來就不來吧,還給我省牛奶了!再説,誰有閒工夫天天泡在這兒啊!

我像往常一樣不斷招呼客人,不斷收拾桌子,就在我以為今天終於有一次特別平凡的過去的時候,旁邊有人在叫爹罵娘,很難聽的那種,標準的“煙罵”。我朝那邊一看,原來是一大老爺們朝小宮吼呢,我放下手中的東西想過去看看怎麼回事。那個男的越説越來勁,小宮可能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一個女孩子被一陌生人罵的狗血淋頭,小臉漲的通紅,於是就回了一句,讓我震驚的是,這個男人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小宮本來身體就比較單薄,一下被打倒在地。我一看,趕緊上去攔住那個男的,使勁給他賠禮道歉,讓他消消氣。他可能沒想到這個丫頭會頂嘴,所以很激動,蹦跳的還想打小宮,我只好抱着他,這個男的也不斷的威脅我,説不該我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道歉。期間,他還推了我一下。終於,經理過來把這事情給擺平了。

這麼一鬧,本來就快到點關門了,大傢伙藉機就散了。經理把我們叫到一邊,他沒有批評小宮,只是看了看小宮的臉,沒説話,給了她二百塊錢。當時我挺感動的,人做到這份上,真的也算不容易。然後大家悶頭不響的打掃衞生,下班。我和小宮一起走,我記得我是這麼開導她的,現在想想,我都不知道當時從哪兒來的這麼些話:“這人根本就不是男人,不管你做的對不對,退一萬步説,哪怕是你不對,他一個大老爺們和你計較,就不算男人,更不用説他伸手打了你。”小宮在我的開導下,心情漸漸好了起來。等我覺得她已經不需要我的言語安慰的時候,才發現早走過站了。小宮説謝謝我安慰她,送她回去。我沒説別的,沒想到不知不覺跟着人家回家了。於是趕緊和她道別回自己的小屋。

回去後老大悄悄的問我,借沒借錢給小武,我説借了。老大就説我彪,原來他們幾個也是小武的債主,這孩子已經欠了一屁股債了,不過倒沒有多少,每個人兩三百的。我問老大今天晚上那個男的是誰,那麼霸道。老大歎了口氣説那是龍口的一個混社會的,據説有點實力,經常來煙台晃悠,也算是店裏的老客,之前他雖然有點較次,不過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火,末了老大還諷刺了一句,可能他馬子給他老大給上了。我笑了笑。老大説以後這樣的事我可千萬別再去多管閒事,這些人發起瘋來,可不管你是誰。

那天小雨不在,我問他小雨幹嘛去了,老大告訴我小雨去她女朋友家了,但我感覺他在騙我,因為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對,我也不好意思拆穿他,畢竟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問多了不好。不過我心裏已經隱約猜到點什麼,像小雨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白天不上班在家裏呆着,晚上偶爾出去,肯定也有問題。

第二天中午我再回到圖書館的時候,她還是不在座位上,但她的英漢大辭典卻沒有了,想必她一定拿走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倆的時間都錯開了,我想大部分原因可能在我。剛坐下,我就看到書裏夾着一張紙條,打開一看,果然是她留給我的,字跡很清秀:“買新的就不必了,你帶着西紅柿打滷麪的誠懇道歉我收下了,聞得出來道歉很真誠。不過這個東西總吃不太好,另外,你最近上自習的時間少了,特別是晚上。”看到這裏説實話我很震驚,我已經考慮了很多結果,我能想象的到這麼一個文靜的女孩肯定不會大發雷霆,原諒我是必須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注意到我上自習的時間少了,説明她也關注着我,起碼知道有我這個熟悉的陌生人。不知不覺心裏有種竊喜。我開始思考着下一步怎麼和她接近,借書這麼粗俗的方法已經不好用了。這麼些天下來,我已經有了一定的經濟來源,生活不再那麼拮据,所以我想請她吃飯,順便給她真正道歉,於是小心翼翼的寫了個紙條,希望她能賞臉。給她夾到書裏之後,我怕她看不見,還特地又把那本書擺了擺位置,放在我看起來更顯眼的地方,然後心滿意足的.上課去了。下課後記着給小武取了兩百塊錢。

晚上上班的時候,剛開始我還惦記着“旺仔”能不能來,後來忙活的給忘了,當然,下班後她還是沒來。回家後依然是和老大、小武他們喝酒、吹牛B,這些瑣事就不表了,免得大家説我囉嗦,況且那幾天小雨也不在,幾個大男人湊在一起也沒什麼好説的。

就這樣總算索然無味但卻平淡的過了幾天。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下班後收拾完東西走人。剛出酒吧門口沒走多遠,聽見背後汽車喇叭響,剛開始我沒有在意還是往邊上靠了靠。可喇叭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可能是“旺仔”,果不其然,她從車窗伸出頭來,但是沒説話。我走過去,問她:“最近怎麼沒來呢?想開了?”這次她沒有抽風似的哈哈大笑,只是淡淡的説:“上車。”我心想,大晚上的幹嘛去,就沒答應:“幹嘛去,我得回去睡覺呢!明天還得上課!”她不耐煩的説:“讓你上車就上車,我還能QJ了你不成?”她原話就是這麼豪放的説的。想想也是,於是我就上車了。她再也沒説話,只是陰着個臉開車。我心想,該不會心情不好,找我發泄來了吧,我可不想聽你給我傾訴情感故事。

她調頭之後直接風馳電掣在濱海路上,這是我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車,是一輛紅色四個圈兒的。之前我沒開過車,不知道車速大約多少,但呼呼的風聲讓我的小心臟着實承受着巨大壓力,再加上濱海路晚上幾乎沒有車,路況比較好,沒怎麼見她減過速。最後她帶我來到了一個地方,直接把車停在了大海邊。這個地方想必很多人都去過,就是清泉寨大牌坊正對的那條一直延伸到海邊的路。我這才放下心來,我還沒活夠,可不想第二天見報———山東xx學院一大二男生與一中年女性開車葬身大海,然後招來很多八卦的消息。

停車之後,她也沒有説話,猜不透她在想什麼,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心情不好。於是我試探着問她:“怎麼了?心情不好嗎?”第一次問她居然沒有搭理我,讓我很是納悶。我都做好了準備當個傾聽者了,你卻變成了一個悶葫蘆。於是我也不再自討沒趣,躺在座位上睡覺。可能這幾天太累,這一睡一直到了第二天海上日出,而且聲音也開始嘈雜起來,鍛鍊的人多了。正是初晨的陽光把我刺醒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座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躺着的了。

我起來一看,她正坐在外面沙灘上,早晨還是比較冷的,凍的我直打哆嗦,她倒一點事沒有。我問她:“你不會在這坐了一晚上吧?”“對啊,你又不理我,只顧自己睡覺,只好坐等着看日出了。”看來她的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在煙台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日出居然是和一個陌生女人,更不可思議的是,我居然在她的車裏睡了一晚上。她示意讓我坐下,然後兩個人一直坐到太陽老高,漸漸熱了起來,相互之間還是沒有打破寧靜。

最後,還是我提出要去吃飯然後回學校上課。她莫名其妙的説了句:“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弄的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那時候學校後面還沒有拆,有許多賣早點的小攤。她問我吃什麼,我就説我想吃路邊的油條豆腐腦。她倒也爽快,不嫌棄,然後開車穿過清泉寨大牌坊,往前開了開,轉過一個彎後,我讓她停下,因為那家是我經常去的,直到現在還在,只不過老闆早就換了。所以當她把四個圈兒停在路邊,然後我倆過去吃飯時,旁邊座位上的人還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我們。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因為以前只是我自己來吃,而且我也意識不到他們眼中開這樣車的人應該是去大飯店吃的,就像論壇有人曾發帖説看見一個人Q7做我們當時的做的事一樣。

小桌子上面有些油污,而且馬紮上面也不怎麼幹淨,不過對於我這種窮學生來説,這一切並不是問題。她只是皺了皺眉,沒説別的,也坐下了。我沒心沒肺的吃了個酒足飯飽,她就喝了一碗豆漿,可能她還不太習慣來這個地方吧,我心想。

吃完後她開車帶我回學校,當到南門口時,我讓她停車了,然後告訴她送到這就行了,因為我不想讓同學一大早看見我是這麼回來的,免得有人胡説八道。她楞了一下,但是沒説別的就答應了,然後就和她道別。後來我才意識到這樣可能有點傷人。

那天我回到宿舍之後,洗了把臉就往圖書館奔,我還惦記着請那女孩吃飯呢!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了圖書館之後,她不在,但是她桌子上的紙條也沒有了。我翻了翻自己的書,沒發現她給我留什麼紙條之類,我還不死心,甚至把幾乎從來不看的幾本書也翻了一下,那些裏面也沒有。我想她肯定看完紙條隨手就丟了吧,誰能平白無故的和我吃飯啊,非親非故的,我還這麼自作多情。於是失落的坐在椅子上打開課本發呆。

直到下了第一節課,我發現她居然來了!讓我激動的是,她並沒有朝自己的座位走去,而是直接朝我走了過來,真像庸俗小説裏寫得那麼矯情,那幾步的距離,彷彿走了幾個世紀,在這幾個世紀中,我在想,她到底想幹嘛。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把小紙條拿了出來,放在了我的桌子上,“説吧,請我吃什麼?”沒想到她這麼落落大方,這時我倒顯得侷促起來,不知道説什麼好,結結巴巴的説:“你......你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去吧!”記得當時我特別緊張,因為我從來沒單獨請過女生正兒八經的吃過飯。她讓我跟她走。然後我倆出了南門順着小衚衕來到了張師傅川菜館。弄半天她喜歡吃辣,我把菜單拿給她讓她看着點。她就點了一個麻辣雞,又把皮球踢給了我。我實在不知道點什麼好,就點了一個水煮魚,一個土豆絲。服務員要走的時候,她對服務員説土豆絲要酸點的,辣點的。在等菜的過程中,我始終不太敢看她,以前上自習的時候總想着單獨和她在一起,現在機會來了,我卻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終於菜上齊了,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尷尬。我不是一個能吃辣的人。這頓飯吃的,我菜沒吃多少,米飯吃了三碗,茶水喝了好幾壺,她在一旁也總笑我,當時我就納悶了:我真那麼好笑嗎?“旺仔”笑我,你也笑我?好在她很能吃,菜最後沒剩下多少,“你挺能吃的啊!”話一説出口,我就後悔了,這不是明擺了心疼花錢了嗎,其實我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對她那小身板有如此之容量感歎上帝的神奇,能把人造成這樣。“怎麼説呢,也不算能吃,就是從昨天中午看到你的紙條之後,一直沒吃飯,就等着這頓呢!”她和我開玩笑説。

吃完飯我倆一起往學校走,還是那句話,那時真彪,現在想想,當時應該趁熱打鐵,出去溜達溜達,去海邊轉悠轉悠,或者去那些情侶比較多,兩性激素強烈碰撞交織的地方,我倒好,商議人家回學校。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説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我故意對她説:“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你信不信?”她説不信。當時我心裏就樂開了花,心想這丫頭也是個腦子不轉彎的,詞典我都借了,上面寫着大名呢。“我要知道怎麼辦?”“你先説來聽聽!”“*璐!”她驚奇的問:“你怎麼知道的?”“因為我會算卦。”她突然板起了臉,“你是不死調查我?”對於她的突然緊張,我不明所以,“沒有啊!你借我的詞典上面寫着呢!”“真沒有調查我?”“真沒有!”那時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緊張,會突然翻臉,但是心裏還是隱隱的有種不安。兩個人回到圖書館之後,沒再多説其他的,個人看個人的書,氣憤頓時有點凝重。可是我根本看不進去,還在納悶究竟因為什麼.我相信她肯定也在想着心事,因為自從坐下打開課本,她的書就沒翻過頁!

最後還是她找了個理由説自己下午有課先走了。和她第一次吃飯也算不歡而散,從那時開始我就覺得女人的心真的很難猜,一分鐘前還晴天,一分鐘後就多雲轉陰了。

那天晚上我悶悶不樂的去上工,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不喜歡把心情隱藏的太深,不高興就是不高興。所以一晚上興致都不怎麼高,連老大調侃我都不想搭理他。他還問我昨晚為什麼沒回去住。

到下班我出了酒吧門口,這次我一眼就看見了那四個圈兒和“旺仔“。她直接朝我招了招手,我蔫兒吧唧的上車了。她一眼就看出來我不高興,就問我怎麼了。我説沒怎麼。她刨根問底的煩人的問我沒怎麼是怎麼了。我不想把心裏的事告訴她,就轉移了話題問她這兩天怎麼沒來,我還給她準備的牛奶,怎麼從昨天來了之後都不進去了。她告訴我本來她也不怎麼喝酒,説整天去找我怕影響我。我沒再吱聲。然後她問我去哪兒,我説在車裏坐會兒一會兒就回家。然後我倆就在車裏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覺,我的心情稍微有點好轉,於是就想回宿舍睡覺。她盯着我問:“我都陪你聊一晚上了,你怎麼謝我?”當時她的眼神怎麼説,怪怪的。我不敢再逗留多久,就開玩笑説:“昨晚我還陪你一晚上呢!今晚正好補上了。”她笑着説我和她算計的真清楚。現在想想,如果我們兩個真算計清楚了,也不會有以後那些事了。

回去之後,我發現宿舍的氣氛也不是太好,小雨在那哭,老大在一邊抽煙,小武他們在客廳打牌。當時我想可能老大和小雨吵架了吧,但我想的太簡單了。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我就進屋準備睡覺。剛躺下沒多久,我就聽見老大粗俗的罵聲:“哭哭哭!哭你MB哭!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找我哭!我TM和誰哭去!CTM!”聽着聲音好像不對,我趕緊爬起來出去看看,小武他們也不打牌了,在一邊輕輕的扯老大的衣服,讓他淡定點。我也過去勸他:“大晚上的別吵了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説,再説了,小雨都哭成這樣了,你還罵她!”老大這個人也是個直腸子,直接衝我來了:“你懂個P!”一下把我罵傻了,我本來好心好意的想勸勸他,弄了個自討沒趣,小武他們拉着我出去然後給老大把門帶上了。出去之後小武告訴我,小雨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我那時已經沒那麼傻了,大概明白他説的被人欺負了是怎麼回事。這樣的事情最難處理了。只好讓小武和我睡一個屋,其他三個同事睡小武牀上。第二天早上起來,去廁所洗臉時看見了小雨,我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安慰她,一時語塞,然而我卻看見了小雨臉上清晰的傷痕。我當時挺生氣的,以為是老大打的,就要去把老大拖起來問問,小雨拉住了我,説是被別人打的。女孩子的臉是最愛惜的地方,給打成那樣,我看着挺心疼。後來我才知道,在煙台這個並不算大的地方,在那麼一些生色場所,還是有不少**得瑟的人物。

那天回去之後剛睡的香,手機響。我一看是“旺仔”的號碼,就迷迷糊糊的接電話了。“幹嘛?” “你還在睡呢,限你5分鐘時間收拾,然後到大門口,我在這等着你!”每次她總是急三火四的,這次居然還找上門來了,“到底要幹嘛,我要睡覺,晚上還得上班呢,你給我發工資啊!”“好啊,沒問題,你一晚上多少錢?” “我説大姐,我怎麼聽着這話這麼彆扭呢!”她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説不是那個意思,然後笑着説:“一晚上500夠不?今晚上我包了,你就不用去上班了!”我就是隨口一説,沒想到她將我軍,起來收拾了一下,然後就去東門那邊找她。

熱門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