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杏子成熟時-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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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月底到六月初,經過近三個多月的孕育,南疆的大地一片墨綠,每每走在阡陌縱橫間,總會感到並非置身於南疆。在此季節,職工羣眾的條田裏,成熟最早的要説是麥子,可是在南疆,在我們工作組的住地,伴隨麥子成熟的同時,還有這一樹的杏子。

又到杏子成熟時-散文隨筆

攝取幾多日光的精華,再趟過南疆幾場沙塵,杏子在六月之外浮出無可遮蔽的風韻,悄悄成熟。一抹淡淡的黃半遮半掩地漫上還沒完全褪去羞澀的青果,或有或無的喜悦嬉戲着炙熱的夏陽,透過搖曳的枝影會看見一個一個輪迴的豐稔或者貧瘠有意無意地留下的幾許記憶。我知道這或深或淺的留痕都是生命的禮讚,它們不完美卻真實。

還記得兒時,我的家鄉不產杏子,可庭院後面槐樹林旁的那棵野杏樹,不知什麼時候,她那粉白色的花朵吸引了我,大人們告訴我這就是杏樹。打那時起,我時常來到樹下,觀察着她的變化,期盼着她那甜美的果實。可是,在孩子們頑皮的戲鬧中,每當坐果時,樹上杏子的數量就開始慢慢減少,印象中的那棵樹上從來就沒有過變黃的杏子。而那棵杏樹則依舊側立在林旁,寒暑不變地迎來送往。每當春來,就兒童般殷殷熱切地迎候着,如久別重歸的摯友。當那棵杏樹一點點豐盈起來的時候,心中的喜悦也隨之成熟。

更記得,我們工作組剛到住地不久,就聞到了來自鄰居家院子裏杏樹花開的香味,這種清香的味道和滿樹燦爛的杏花,就是職工羣眾對工作組的歡迎儀式。也正是這沁人心脾的幽香和賞心悦目的花朵,讓我們的思緒得以平靜,較快的適應了這裏的環境,轉變了角色,融入了工作。還是這片杏樹林,樹上的杏子褪去了青色的衣裳,漸漸地黃了、紅了,感覺杏花的香味還沒有褪去,杏子那香香、甜甜的味兒又瀰漫而來。

杏子應該是南疆成熟最早的水果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杏子就開始大量上市了。我們的住地三師五十團八連,並不以杏子為經濟來源,只是職工羣眾喜歡杏樹,喜歡它給“青黃不接”的季節增添一點收穫的感覺。而附近維吾爾老鄉家幾乎家家户户都種杏樹,杏子成熟的時候,每個巴扎(維語:集市),老鄉們就用籃子裝了杏子來賣。我們的住地附近夏河社區就有一個巴扎,每個星期五一早,維吾爾的男女老少就從四面八方趕來,可以説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對於地廣人稀的夏河來説確為壯觀。這時,大籃小籃的杏子在巴紮上到處都是。

這裏的杏子品種也很多,從表皮來分,有光皮的,還有一種皮上有些細細的絨毛的那種,我們叫它毛杏。光皮的還有好幾個品種:一種皮成熟時紅色的,還有一種表皮金黃色的,還有一種表皮黃白色的,這種個小,當地稱之為小白杏。一般來説,光皮的杏子比較甜,特別是那小白杏,核小,味特香甜,是人們最喜歡的杏子。其次金黃光皮的.的杏子也甜,但味比小白杏稍差些,紅皮的杏子甜中帶點酸,果肉較粗,而且果肉與核連在一起,有點像李子。毛杏,也是金黃色的,果肉味道有點淡,不是很甜但也不酸,這種杏子有時也會遇到較甜的。光皮杏子的核都能吃,敲碎核的殼,那杏仁吃起來有點甜;毛杏的核大,味苦,有一種很濃的杏仁味。

南疆杏子成熟的季節並不長,一般在五月底六月初,六月中旬以後杏子就很難見到了。而此時以後,杏幹就會大量上市。當地人們把吃不完、賣不掉的杏子就曬成杏幹,那杏幹也是金黃色的,很甜很甜……

春夏秋冬,四季輪迴,轉瞬間的一抹,我們的“訪惠聚”工作正在這個夏季,按原計劃順利推進,初見成效。而這個熾熱的六月,催熟了滿樹的杏子,更見證了工作組從最初到來時的陌生,到現在親如一家的場景演變,也見證了這裏從土黃到綠意怏然色彩變幻的歷程。如果説杏子的成熟,是給“青黃不接”時的人們增加些許收穫的喜悦,那麼,待到金秋到來時,我們將與職工羣眾一起為收穫而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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