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留不能留散文

愛是一場催眠，醒來之後你被誰吸了靈。這就是為什麼愛過之後，總覺得不僅失去他，也失去了一部分自己。被愛的人總是掌靈者，去愛的人反而失魂。在每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中，總有一個人獻祭了靈魂，收穫了殘忍。————徐志摩

好長，好長的一場雨！我站在陽台的前端，凝視着這個正被雨水洗禮的世界，心情，平和卻無法靜謐。我伸出雙手，任憑晶瑩的水珠落入掌心，像水晶一樣透明的她們，透射出暗藏的另一個自己。依窗聽雨，你説你是雨，劃過我的臉際，就會變成淚滴...這個世界很大，大到我就這樣丟了你，而這個世界又很小，小到我們可以那樣匆忙的相遇！

那一天，青石板的街道上伴着雨水滴答的聲音，我撐着折傘，走在悠長的巷子裏。抬眼間，望見你的雙眸，你説，弱水三千，此生只取你這一瓢，我淺笑。時隔經年，熟悉的路口，迴盪着你當初説過的話語，而物是人非的刺痛感，提醒着神經裏窒息的自己。鄭愁予説“我噠噠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淚水就這樣撕短了懷念，往事在腦海裏重現：

我看見你為了找尋我的蹤跡，徒步跑過幾條悠長的街，然後氣喘噓噓地滿懷擔心的眼神站在我面前；

我看見你買我們都喜歡吃的東西卻説你不愛吃非要看着我吃；

我看見你説你要盡你最大的.努力讓我這個本性憂傷的孩子變成一個快樂的天使；

我看見你淚流滿面的説只因愛我，你愛到了沒有尊嚴......

有沒有那麼一個人，他為了你們的將來拼命努力，而你，默默地心疼着他的現在？

雨還在不停地下，思緒拉扯下的曾經，痛醒了現實中的自己，你説“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可迴盪在耳畔阿信的歌分明在説“現在我無力的相信強悍的是命運！”，是的，強悍的是命運，我們，怎能抵過宿命？我們終歸成了彼此生命中刺痛靈魂的過客，春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開，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我嗒嗒的馬蹄是個美麗的錯誤......

你説，相遇如此美麗，以至於你覺得自己如此幸運，我看着你浮現在嘴角的幸福，覺得你是個如此簡單又容易滿足的孩子。是歲月温柔了蹉跎，只是如今，山盟猶在，錦書難託。那一年，滿城風絮，世界美得恍若幻境，你説我是個如詩一樣的女子，温婉，卻讓人憐惜。你説你怎麼放心沒有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個日子......

你説你愛我，愛到不要尊嚴。我的心在聽到你説那句話時揪疼了片刻，是的，在愛的王國裏，我始終是那個驕傲的國王，可我的任性，我的驕傲，恰恰只因我認定你不會離我而去。我看到你的淚水，你説是不是我不愛你，為什麼你感覺不到一點點我對你的在乎，我的淚，在聽到你那句話時無聲滑落。那個説愛我如生命的你，那個可以為愛我不要尊嚴的你！而我終歸不知道該如何愛你！

一葉知秋的季節，我踩着滿地落葉的腳步彷徨的沒有方向。滿街的秋葉，只為化作春泥來年護花。而偏是那個蕭瑟的季節，我就那樣不小心丟了你，耳畔風過微涼，吹落滿地殤。是誰説，要以四十五度的姿態戰成永恆？我沒有淚水，一如你在我身邊時那樣的倔強，只是那個輕輕摟着我説在你面前無需堅強的人早已不見。而我，還是靜靜地以你希望的模樣安之若素，靜待花開。

又是一場相遇，眼下的你已不復當年模樣，太多的傷，難訴衷腸。聽聞你始終一個人，我卻流不出當年的淚光，寒暄，然後擦肩而過，你的一句“好久不見，還好嗎”讓所有故事恍如昨夕，東瓶西鏡放，恨不能遺忘！雨打濕了眼眶，年年依井盼歸堂，最怕不覺淚拆兩行......你曾説我是你命中的劫數，還説生來一物降一物，所以你才拿我沒有一點辦法。我當時燦爛的笑，成了今日無法觸碰的過往，有些愛像是斷線紙鳶，結局悲餘手中線。那場蕭瑟雨，滿天紛飛的落葉輕舞天涯，還記得嗎？那是定格在我生命裏涅槃的一天，對不起，恕我無法再愛你！遙遠了，清晰的愛，縱使思念變成海，愛已不存在！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沒説完永久，只剩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