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草不黃原文賞析2篇
何草不黃
——苦難只有承受者自知
【原文】
何草不黃,
何日不行。
何人不將(1),
經營四方。
何草不玄(2),
何人不矜(3)。
哀我征夫,
獨為匪民。
匪兕匪虎(4),
率彼曠野(5).。
哀我征夫,
朝夕不暇。
【註釋】
(1)將:行,走路。(2)玄:黑色,這裏指凋零。(3)矜:(guan):同“鰥”年老無妻。(4)兕(si):野牛。(5)率:沿着。(6)芃(peng):獸毛蓬鬆的樣子。(7)幽:深。(8)棧車:役車。(9)周到:大道。
【譯文】
哪種草兒不枯黃,
哪些日子不奔忙。
哪個男子不出行,
往來經營走四方。
哪種草兒不凋零,
哪個男子不單身。
可憐我們當征夫,
偏偏不被當人待。
不是野牛不事虎,
總在曠野受勞苦。
可憐我們當征夫,
早晚奔波沒空閒。
尾巴蓬鬆的狐狸,
總在深草叢中藏。
高高大大的役車,
總在大道上奔跑。
【鑑賞賞析】
是的,世上沒有不黃不枯的草,也沒有不凋不謝的花。人的勞苦奔波卻不一樣。有人終年勞累奔波,當牛做馬,不得歇息。有人錦衣玉食,作威作福,遊手好閒。有人衣不蔗體,食不果腹。有人卻高枕無憂,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即使是野獸,也有悠閒自在得時候,有冬眠得時候。人不如野獸,連喘息之機都沒有,所擁有得一切都付出了,得到得只有辛酸和淚水。出現這種境況之時,問題就應向統治者來解答,而比應當由受苦受難得人自己 來解答。
但在實際中,沒有誰來解答這個問題,只有自問自答,獨自承受苦難,便成了身處苦難之中唯一得慰籍,僅此而已。如果希望以這種表達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使統治者受到感動,良心發現,那就大錯特錯了,那就過於天真和幼稚了。
承受苦難就象喝水一樣,其中冷暖,只有喝水者自己知道。也許,人生是應當承受苦難。但是如果對身處社會低層、從生到死便與苦難廝守的人們説“苦難是人生的精神財富”,這就未免太無情,太殘酷了,幾乎同鱷魚的眼淚差不多。
何草不黃原文賞析2何草不黃原文: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為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棧之車,行彼周道。
提示:拼音為程序生成,因此多音字的拼音可能不準確。
詩詞賞析:
全詩以一徵人口吻悽悽慘慘道來,別有一份無奈中的苦楚。一、二兩章以“何草不黃”、“何草不玄”比興徵人無日不在行役之中,似乎“經營四方”已是征夫的宿定命運。既然草木註定要黃、要玄,那麼徵人也就註定要走下去。統帥者絲毫沒有想到:草黃草玄乃物之必然本性,而人卻不是為行役而生於世,人非草木,當不能以草木視之。而一句“何人不將”,又把這一人為的宿命擴展到整個社會。可見,此詩所寫絕不是“念吾一身,飄然曠野”的個人悲劇,而是“磧裏徵人三十萬”(唐李益《從軍北征》)的社會悲劇。這是一輪曠日持久而又殃及全民的'大兵役,家與國在徵人眼裏只是連天的衰草與無息的奔波。
因此,三、四兩章作者發出了久壓心底的怨懟:我們不是野牛、老虎,更不是那越林穿莽的狐狸,為何卻與這些野獸一樣長年在曠野、幽草中度日?難道我們生來就與野獸同命?別忘了,我們也是人!
不過,怨終歸是怨,命如草芥,生同禽獸的征夫們並沒有改變自己命運的能力,他們註定要在征途中結束自己的一生。他們之所以過着非人的行役生活是因為在統治者眼中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羣戰爭的工具而已。所以,怨的結局仍然是“有棧之車,行彼周道”。
這種毫無希望、無從改變的痛苦泣訴,深得風詩之旨,最大限度地展示了徵人的悲苦,故清方玉潤慨道:“蓋怨之至也!周衰至此,其亡豈能久待?編詩者以此奠《小雅》之終,亦《易》卦純陰之象。”(《詩經原始》)一首如泣如訴的徵人小詩,後人看到的卻是周室的滅亡,這也許是“用兵不息”者萬萬沒有想到的。
此詩的後兩章很善於借景寄情,方玉潤雲:“純是一種陰幽荒涼景象,寫來可畏。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詩境至此,窮仄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