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原文賞析2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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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原文賞析1

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原文:

(通用)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原文賞析2篇

鶯啼啼不盡,任燕語、語難通。這一點閒愁,十年不斷,惱亂春風。重來故人不見,但依然、楊柳小樓東。記得同題粉壁,而今壁破無蹤。

蘭皋新漲綠溶溶。流恨落花紅。念着破春衫,當時送別,燈下裁縫。相思謾然自苦,算雲煙、過眼總成空。落日楚天無際,憑欄目送飛鴻。

翻譯:

她撥響音色哀怨的箏,彈奏了如此悽美的一曲,一聲聲愁緒,仿如碧波盪漾的湘水。她的纖纖玉指,劃過十三根箏弦,細膩地傳達出內心濃稠的怨恨。

面對宴間賓客,她清澈的目光緩緩流動,箏柱斜列着,彷彿斜行的大雁的行列。當曲調彈響到最哀傷的那一刻,她仿如春山般的兩道黛眉,就這樣慢慢地低垂了下去。

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賞析

這是一首寫歌女彈箏的`詞,或有所寄託,或純寫眼中所見之人,耳中所聞之曲,不必深究。

開篇先點出樂曲的格調,首先,用的是箏,而箏聲向來蒼涼柔婉,適合表現哀怨、哀愁的情緒,而歌女所彈奏的也正是類似湘江故事的哀傷曲調。樂曲本是要靠耳聽,而無法目見的,但詞人卻突然從聽覺轉向視覺,説“聲聲寫盡湘波綠”。這種修辭手法叫作“通感”,也稱“移覺”,即將不同感官所感受到的諸如聽覺、視覺、觸覺、嗅覺等感觸溝通起來。因為文字最方便描寫的是視覺,而對於聽覺則相對難以描摹,所以用視覺來比擬聽覺——澄碧的湘流。從傳統文化的角度來説,確實易使人產生哀愁的情感.於是便以通感的手法來比喻箏曲。

上闋後兩句點明瞭通感所表述的含義,並點出彈箏人的身份——女子,在以箏彈奏“幽恨”之曲。

下闋開篇也是視覺,重點從箏曲轉換到彈箏之人,在宴會席間,沉靜地彈箏,“秋水”也即澄澈的目光緩緩流轉,表明彈箏的女子完全把整個身心都融合到所彈奏的箏曲中去了。而賞其彈奏者眼中所見既有澄澈目光,也有斜行的箏柱,也將箏和人合為一體,彷彿這樂聲不是從箏上彈出,而是從彈箏女子心中湧出一般。正因如此,才能在箏聲彈奏到最悽婉斷腸的那一刻,女子緩緩垂下雙眉,表情與樂聲渾然一體,吐盡了胸中的哀傷和怨恨。

全詞語辭清美婉麗,情感真摯悽哀,風格含蓄深沉,令人可觀可歎。

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原文賞析2

木蘭花慢·鶯啼啼不盡

鶯啼啼不盡,任燕語、語難通。這一點間愁,十年不斷,惱亂春風。重來故人不見,但依然、楊柳小樓東。記得同題粉壁,而今壁破無蹤。

蘭皋新漲綠溶溶。流恨落花紅。念着破春衫,當時送別,燈下裁縫。相思謾然自苦,算雲煙、過眼總成空。落日楚天無際,憑欄目送飛鴻。

賞析:

戴復古《木蘭花慢》,與其妻所作《祝英台近》背景相似,應為同一婚姻悲劇。元陶宗儀《南村輟耕錄》卷四載:“戴石屏先生復古未遇時,流寓江右武寧,有富家翁愛其才,以女妻之。居二三年,忽欲作歸計,妻問其故,告以曾娶。妻白之父,父怒。妻宛曲解釋。盡以奩具贈夫,仍餞以詞雲(略)。夫既別,遂赴水死。可謂賢烈也矣!”(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九九指出:“《木蘭花慢》懷舊詞,前闋有‘重來故人不見’云云,與江右女子詞‘君若重來,不相忘處’,語意若相酬答,疑即為其妻而作,然不可考矣。”《木蘭花慢》“但依然、楊柳小樓東”之句,又與《祝英台近》“道旁楊柳依依,千絲萬縷”境界十分相似,那麼這首詞很可能是真正的悼亡之作。且戴詞有“十年”之語,亦與其妻之詞相吻合。則《木蘭花慢》此詞,實為復古與妻子訣別十年之後,重來舊地之作。所謂“懷舊”,實為悼亡。

“鶯啼啼不盡,任燕語、語難通。”起筆便充滿哀傷。又是一年春天,處處鶯啼燕語。詞人面對大好春光,滿腹傷心事,即使讓那啼叫不停的鶯和燕來訴説,恐怕也無法説盡,更何況人鳥語言不通,它們如何瞭解詞人的傷心懷抱?“這一點閒愁,十年不斷,惱亂春風。”十年不斷之隱痛,卻道為一點閒愁,貌似平易卻更見痛之深。惱亂即撩亂,宋人口語。十年以來,每逢春天,這種心情就格外為春風所撩亂。詞情遂指向十年前的那個春天。當時妻子作訣別之詞,有“後回君若重來”之句,故下邊寫出“重來故人不見,但依然、楊柳小樓東”。十年後的這天,詞人終於重來舊地,小樓東畔,楊柳依依,彷彿當日“道旁楊柳依依,千絲萬縷”的情景,可是早已是物是人非,故人杳不可見矣。“記得同題粉壁,而今壁破無蹤。”

猶記得,當日夫妻雙雙粉壁題詩,而此時,只剩下這破壁頹垣,題的詩已無影無蹤。這一句通過今昔對比,即當年夫妻二人風流瀟灑的神仙般的生活與此日一人重尋舊地,而另一人早已香銷玉損的無限悲涼的鮮明對比,生髮出人世無常的.深沉感慨。“壁破”二字顯示出人物兩非的無限哀痛。復古之師陸游,也有相似恨事。陸游與唐婉夫妻恩愛,無奈婆媳不和,二人被迫分開,陸游晚年重遊沈園,有“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之句,可與此詞歇拍參讀。

“蘭皋新漲綠溶溶。流恨落花紅。”蘭皋語出《離騷》“步餘馬兮蘭皋”,指生長芳草的水灣。眼前春水新漲,綠波盪漾,流不盡的落花殘紅,也帶不走詞人胸中湧起的舊恨新愁。換頭融情入景,情景交融,尤為藴藉。“念著破春衫,當時送別,燈下裁縫。”戴復古與武寧妻子是重婚,這事情中間可能有些曲折,從《輟耕錄》所載“父怒,妻宛曲解釋”大約可知。從臨別前夕,妻子在燈下連夜為丈夫縫製春衣這一細節,也看得出她對丈夫的原諒,她仍然愛着丈夫。本來已下決心,在戴復古歸家之後便從此永訣,但分別時仍忍着訣別的血淚把自己的全部情愛縫進衣服裏,此時,這春衣已穿破了。但舊事記憶猶新,也看得出詞人對妻子的感激與內疚。但是,重婚畢竟是不能容忍的。

她所選擇的路,竟是一死。“相思謾然自苦,算雲煙、過眼總成空。”謾通漫,漫然即徒然。妻子一死,人天永隔。相思只是徒然自苦而已。自苦,實為內疚。

想起那兩三年的幸福生活,好似過眼煙雲,終是一場空。但是“無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落日楚天無際,憑欄目送飛鴻。”詞人憑欄遠眺,落日之蒼茫,楚天之無際,何異心情之蒼涼落寞。長空中飛鴻遠逝,又何異愁苦之瀰漫無極。結句語意略近《古詩十九首。西北有高樓》:“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原詩並雲:“上有絃歌聲,音響一何悲,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杞梁妻,古之烈婦也。若結句有取於此,悼亡之意深矣。

此詞用綿麗之筆,寫哀惋之思,可以稱為佳作。況周頤《蕙風詞話》續編卷一評石屏詞曰:“石屏詞往往作豪放語,”綿麗是其本色。這首纏綿悱惻的悼亡詞正是復古詞綿麗本色的集中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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