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風原文、翻譯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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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風原文、翻譯及賞析1

凱風

終風原文、翻譯及賞析

凱風自南⑴,吹彼棘心⑵。棘心夭夭⑶,母氏劬勞⑷。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⑸。母氏聖善⑹,我無令人⑺。

爰有寒泉⑻?在浚之下⑼。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⑽,載好其音⑾。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註釋】

⑴凱風:和風。一説南風,夏天的風。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凱之義本為大,故《廣雅》雲:‘凱,大也。’秋為斂而主愁,夏為大而主樂,大與樂義正相因。”

⑵棘:落葉灌木,即酸棗。枝上多刺,開黃綠色小花,實小,味酸。心:指纖小尖刺。

⑶夭夭:樹木嫩壯貌。

⑷劬(qú渠):辛苦。劬勞:操勞。

⑸棘薪:長到可以當柴燒的酸棗樹。

⑹聖善:明理而有美德。

⑺令:善。

⑻爰(yuán元):何處;一説發語詞,無義。

⑼浚:衞國地名。

⑽睍睆(xiàn huǎn現緩):猶“間關”,清和宛轉的鳥鳴聲。一説美麗,好看。黃鳥:黃雀。

⑾載:傳載,載送

  【譯文】

飄飄和風自南來,吹拂酸棗小樹心。樹心還細太嬌嫩,母親實在很辛勤。

飄飄和風自南來,吹拂酸棗粗枝條。母親明理有美德,我不成器難回報。

寒泉寒泉水清涼,源頭就在那浚土。兒子縱然有七個,母親仍是很勞苦。

小小黃雀宛轉鳴,聲音悠揚真動聽。兒子縱然有七個,不能寬慰慈母心。

  鑑賞

關於《凱風》的主題,説法不一。《毛詩序》説:“《凱風》,美孝子也。衞之淫風流行,雖有七子之母,猶不能安其室。故美七子能盡其孝道,以慰母心,而成其志爾。”認為是讚美孝子的詩。朱熹《詩集傳》承其意,進一步説:“母以淫風流行,不能自守,而諸子自責,但以不能事母,使母勞苦為詞。婉詞幾諫,不顯其親之惡,可謂孝矣。”這種説法有些牽強。而魏源、皮錫瑞、王先謙總結今文三家遺説,認為是七子孝事其繼母的詩,則比較通達。現代聞一多認為這是一首“名為慰母,實為諫父”的詩(《詩經通義》)。這是一首兒子歌頌母親並作自責的詩,這樣比較寬泛的理解,似乎更穩妥一些。

詩的前二章的前二句都以凱風吹棘心、棘薪,比喻母養七子。凱風是夏天長養萬物的風,用來比喻母親。棘心,酸棗樹初發芽時心赤,喻兒子初生。棘薪,酸棗樹長到可以當柴燒,比喻兒子已成長。後兩句一方面極言母親撫養兒子的辛勞,另一方面極言兄弟不成材,反躬以自責。詩以平直的語言傳達出孝子婉曲的心意。

詩的後二章寒泉、黃鳥作比興,寒泉在浚邑,水冬夏常冷,宜於夏時,人飲而甘之;而黃鳥清和宛轉,鳴於夏木,人聽而賞之。詩人以此反襯自己兄弟不能安慰母親的心。

詩中各章前二句,凱風、棘樹、寒泉、黃鳥等興象構成有聲有色的夏日景色圖。後二句反覆疊唱的無不是孝子對母親的深情。設喻貼切,用字工穩。鍾惺評曰:“棘心、棘薪,易一字而意各入妙。用筆之工若此。”(《評點詩經》)劉沅評曰:“悱惻哀鳴,如聞其聲,如見其人,與《蓼莪》皆千秋絕調。”(《詩經恆解》)

古樂府《長歌行》為遊子頌母之作,詩云:“遠遊使心思,遊子戀所生。凱風吹長棘,夭夭枝葉傾。黃鳥鳴相追,咬咬弄好音。佇立望西河,泣下沾羅纓。”命意遣辭全出於《凱風》。唐孟郊的五言古詩《遊子吟》的名句“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實際上也是脱胎於《凱風》“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兩句。蔣立甫指出:“六朝以前的人替婦女作的輓詞、誄文,甚至皇帝下的詔書,都常用‘凱風’‘寒泉’這個典故來代表母愛,直到宋代蘇軾在《為胡完夫母周夫人輓詞》中,還有‘凱風吹盡棘有薪’的句子。”(《詩經選注》)

終風原文、翻譯及賞析2

終風

終風且暴,顧我則笑,謔浪笑敖,中心是悼。

終風且霾,惠然肯來,莫往莫來,悠悠我思。

終風且曀,不日有曀,寤言不寐,願言則嚏。

曀曀其陰,虺虺其雷,寤言不寐,願言則懷。

終風譯文及註釋

譯文

風兒整天價猛吹又多狂暴,他有時衝我回頭只笑一笑,全是調戲放蕩嘲諷又慢傲,讓我心內深感悲傷更寂寥。

風兒整日價狂吹呀雨霧罩,他是否願意痛快回家來喲?這個負心人不來也不往啊,讓我空思念呀悠悠又遙遙。

風兒整日價吹呀天色陰沉,前天陰沉沉沒幾天又發昏。一夢醒來就再也難以入睡,為你我傷風感冒思念殷勤。

風悽悽呀天昏地暗陰沉沉,雷聲遠遠地傳來約約隱隱。夢鄉醒來就再也難以入睡,我總是不能排譴倍感傷心。

註釋

⑴終:一説終日,一説既。暴:急驟,猛烈。

⑵謔(xuè)浪笑敖:戲謔:謔,調戲。浪,放蕩。敖,放縱。

⑶中心:心中。是悼:悼是。悼,傷心害怕。

⑷霾(mái):陰霾。空氣中懸浮着的大量煙塵所形成的混濁現象。

⑸惠:順。

⑹莫往莫來:不往來。

⑺曀(yì):陰雲密佈有風。

⑻不日:不見太陽。有,同“又”。

⑼寤:醒着。言:助詞。寐:睡着。

⑽嚏(tì):打噴嚏。民間有“打噴嚏,有人想”的諺語。

⑾曀曀:天陰暗貌。

⑿虺(huǐ):形容雷聲。

⒀懷:思念。

終風賞析

此詩共四章。以女子的口吻,寫她因丈夫的肆意調戲而悲悽,但丈夫離開後,她又轉恨為念,憂其不來;夜深難寐,希望丈夫悔悟能同樣也想念她。其感情一轉再轉,把那種既恨又戀,既知無望又難以割捨的矛盾心理真實地傳達出來了。

第一章寫歡娛,是從男女雙方來寫。“謔浪笑敖”,《魯詩》曰:“謔,戲謔也。浪,意萌也。笑,心樂也。敖,意舒也。”連用四個動詞來摹寫男方的縱情粗暴,立意於當時的歡娛。“中心是悼”,悼,擔心憂懼的意思,是女方擔心將來的被棄,着意於將來的'憂懼。

第二章承“悼”來寫女子被棄後的心情。“惠然肯來”,疑惑語氣中不無女子的盼望;“莫往莫來”,肯定回答中盡是女子的絕望。“悠悠我思”轉出二層情思,在結構上也轉出下面二章。

第三、四章表現“思”的程度之深。“寤言不寐”,是直接來寫,“願言則嚏”、“願言則懷”則是女子設想男子是否想她,是曲折來寫。而歸結到男子,又與第一章寫男子歡娛照應。全詩結構自然而有法度。

詩各章都採用“比”的表現手法。因比而興,詩中展示出狂風疾走、塵土飛揚、日月無光、雷聲隱隱等悚人心悸的畫面,襯托出女主人公悲慘的命運,有強烈的藝術震撼力。這在古代愛情婚姻題材的詩歌中是別具一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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