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裏打拼,記得多點殺氣,也多點温柔勵志文章

來源:文萃谷 1.33W

無論走到哪裏,

生活裏打拼,記得多點殺氣,也多點温柔勵志文章

總有些痛苦到想抱着酒瓶哭一整夜的時候,

總有些再也不想打交道的人。

可是,哭着説要放棄之後,

還是會對着鏡子把眼淚擦乾,

説沒事,總會好起來的。

讓這個兇狠的世界裏打拼,別忘了提醒自己:

再女人一點,再美一點,

再無情一點,也再多情一點。

我有個習慣,無論去南半球還是北半球,無論去出差還是旅行,我的旅行箱裏,一定會有一雙高跟鞋。就是那種尖頭的,細跟的,簡簡單單的款式。

甚至在Skype上和世界各地的教授開會的時候,儘管他們看不到我的全身,我每次還是會換好襯衫、裙子,穿上一雙好看的高跟鞋。

這是我曾經的一次“狼狽”,教給我的事。

畢業後,我來到一所大學的播音專業做老師,一做三年。工作漸有起色,我參與編寫的第一本書即將出版,教研室負責人的工作也逐步走上正軌,第二年就要躋身副教授。

一切都在慢慢好起來,而我在這個時候,被派了一份交流活動的活兒。

這個活動聽起來還挺簡單的,我負責帶隊,帶幾位老師去北京的高校和媒體看一看,學習一點新東西來豐富教學;北京行程結束之後,我再去上海蔘加一個行業峯會,我們的一位教授會做份量很重的演講,我只要跟着感受下,再拍兩張照片就可以了。

卻沒想到,實際的行程狀況頻出。

首先是主持人臨時有事,我焦頭爛額地在陌生的城市狂打電話、四處求援,最後還是靠着點小運氣,聯繫上另一個節目組,解了燃眉之急。

接着是我們此前未考慮到的交通問題。因為高校的報銷制度特別嚴格,在能使用公共交通的情況下,是不能打車的,我也因此有幸感受了北京地鐵早高峯的盛況——我們五個老師,等了三趟地鐵,只有最瘦的一個女老師擠上去了,但是幾秒鐘之後,她又被擠了下來。

我給我的直系領導打電話,請示他在帝都可不可以特事特辦。他用被窩音戲謔地説,“不可以打車哦,一律不給報哦。你們真是悠閒慣了,不知道趕早一點的地鐵嗎?”我看了一眼時間,那時才不到早上7點。

三天時間裏,我們要跑十幾家媒體還有兩所高校。行程太緊,交通太差,大家只能將時間壓縮到極致,甚至晚上時,都是一邊上傳當天的錄音和採訪筆記,一邊隨便吃點東西的。團隊裏都是女老師,她們都特別給力,吃得住得差一點,大家也都諒解我這個帶隊的,只是很拼地與我一起,把事情做好。

總算捱到北京之行終於過去,就在我以為快要解脱的時候,另一個突發事件砸了過來:那個原定與我一起去上海蔘加峯會的教授臨時有事,無法去參加了。

但是他的`發言舉足輕重,直接關係到整個大會的專業度,這個發言環節也不能直接取消。主辦方和教授直接聯繫過後,雙方商討出了一個解決方法:讓我來發言。

我聽到這個方案的時候,在中傳後身的西街上,驚得手裏的肉夾饃都掉了。

要知道,這是一次規格很高的行業峯會,屆時商務部和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幾位司長均會出席併發言,除此以外,參與的還有行業內幾家龍頭企業的老總。以我的資歷,無論如何也是站不到演講台的。

然而主辦方和教授的理由也很充分:教授計劃演講的內容是行業分析報告,他也正在編寫一部相關內容的著作,而這本書是由我們兩人來合作的。書稿當時已經完成了大半,即將於次年出版。由我代替教授發言,轉達他的主要觀點,再合適不過。

而且,這個時候離演講只剩不到30小時,也確實找不到更合適的人來代替了。

在北京工作結束的第一時間,我把資料和設備交給團隊的其他老師,就踏上了去往上海的班機。

傍晚時分,我拖着行李箱到達會議所在的酒店時,SMG的數輛大型直播車已經到位,大搖臂正在搬運,記者和編導緊張地商量着第二天報道的內容。掛着會議工作證的人在酒店大堂走來走去,他們端着咖啡或紅酒從我身邊走過,用韓語説説笑笑。一切都像極了韓國偶像劇裏面,為了烘托男一號出場而安排的場景。

我來不及感慨,來不及吃會議安排的歡迎晚餐,就鑽進房間,準備第二天演講的內容。

教授此前只是大致説了他的看法,具體的內容還需要我自己來組織,以及還需要一份PPT來配合演講。

時間已經只剩下十幾個小時了。我把和教授合作的那本書的部分內容(大概有7、8萬字)全部打印出來,飛快地掃一遍,根據他提示的框架,把相應部分的內容填充進去。由於書稿是用英文寫作,我還需要把它們翻譯成中文,語言也要調整成演講的風格。

為了突出前沿性和專業性,一些數據還需重新更新成最新的版本。最後再根據文稿的內容,快速設計了一份PPT,發給大會組委會。

這些全部忙完,已經晚上9點多了。

此時的我因為連續的高效工作,整個人疲累不堪,額頭像是過度運轉的CPU一樣滾燙。我打算休息下,下樓找點吃的,再回來把發言順一遍。結果剛走到樓下,就接到了我的直系領導,突然打來的電話。

他用咆哮體將我一頓痛斥,起因僅僅是由於,我給教研室的老師發通知時用了微信,而不是電話。

“你只知道參加這種拋頭露面的會議,回來後等着被撤職吧。”他在電話那邊叫囂着。

那時的我正經過SMG直播車,看着車窗玻璃裏的自己,蓬頭垢面,還穿着從北方帶來的棉衣棉褲,休閒鞋。在上海深秋依舊20多度的氣温裏,我活像一個看不出性別的小丑。

我走了很多路,捱過了很多時刻,挑過了很多關卡,可是那一個瞬間,我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我對領導説:“It is up to you。”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先去了酒店附近的髮型工作室,請髮型師幫我打理了一個簡單清爽的髮型。

然後我給在魔都工作的一個小姐妹打電話,問她借一身演講的衣服。因為要同時去兩個地方,考慮到走路會比較多,我其實只帶了輕便的休閒鞋和休閒裝,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錯誤。

閨蜜家裏有一些日常的通勤裝,我挑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灰色的裙子,配了雙平底鞋(她平時只穿平底鞋)。這身打扮出入寫字樓很得體,但如果是會上發言,氣勢上總是弱了些。

那時已是深夜10點,商場已經關門,我根本沒有時間再去買一雙鞋子了。

閨蜜把手機裏存的所有做服裝的朋友都聯繫了一遍,終於有人願意幫我一個忙,深夜10點讓我去挑鞋。我們兩個人打車半小時去那家小工作室,挑了一雙高跟鞋。

那是一雙尖頭細跟的鞋子,拼接面料,腳面是酒紅色麂皮,後跟是米色牛皮。凌厲的細跟大概8公分,走起路來卻是穩紮穩打,在軟軟的地毯上也可以腳下生風。

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特別狠,又特別温柔的氣質。

我閨蜜評價我:確實有點像個女人了。

女人果然不能沒有高跟鞋。一身簡簡單單的通勤裝,也可以被修飾出經得起大搖臂特寫的氣勢。

第二天,在諸位司長和董事長髮言之後,我走上講演台,在多台機位的拍攝下,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完完整整展示了屬於我的20分鐘。

演講出乎意料地成功。茶歇的時候我收到了上百張名片,幾十家企業要和我們合作,中央電視台的一個頻道總監希望和我們合建實習基地,合作辦學。

我在去火車站的地鐵移動TV上看到了大會的報道,看到了自己的演講。我提着行李箱,素面朝天地看着屏幕裏面的那個我,有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原來,有些難到想哭的關頭,咬咬牙也就過來了。

回到學校後,我的領導言出必行,果真給學院打了報告,細數了我的各種所謂“罪狀”,要求學院對我降職。

但在那之前,我已經申請到了另一個項目,主動提出了暫時離開。很多人覺得我瘋了,我卻特別踏實地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

還記得在送別的時候,一位同事酸酸地説,“你真是個幸運的人啊。”

我其實當時愣了一下。幸運嗎?我多得是碰壁碰到灰頭土臉的時候,我走的彎路,可以從北半球一路延伸到南半球,從冬天走到夏天。

但這一切,又真的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箇中的苦辣酸甜,可以再寫幾十個故事了。

可以肯定的是,無論走到哪裏,總有些痛苦到想抱着酒瓶哭一整夜的時候,總有些再也不想打交道的人。可是,無論如何,哭着説要放棄之後,還是會對着鏡子把眼淚擦乾,説沒事,總會好起來的。

我並不認為那次趕鴨子上架的演講改變了我太多。畢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其實早早的就植根於我們的內心了呢。唯一不同的是,我會在每一次旅行和出差的時候,帶一雙高跟鞋。

完成這個故事最後部分的時候,我正在香港飛往墨爾本的航班上。十幾個小時的航班,我特意穿了一雙舒服的懶人鞋,但是小行李箱中有我喜歡一雙尖頭小高跟,那讓我覺得無比心安。下飛機時是澳大利亞的早上6:35。等回去把行李放下,我就要穿着它,趕赴新的目的地。

某種意義上,高跟鞋已經成為我的一種生活態度了。它讓我在這個兇狠的世界裏,在打打殺殺的時候,還能提醒自己:

再女人一點,再美一點,再無情一點,也再多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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