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的心為題目的650字作文

來源:文萃谷 2.89W

10年前,我讀九年級時輟學了。那時,我恨透了班主任吳老師。吳老師40多歲,瘦高個兒,深陷的眼睛,後腦勺像一塊突出的巖石,顯得特陰森。更神的是,吳老師像有“特異功能”,他在板書時,冷不丁地一回頭,就能準確無誤地逮住搞小動作的我。我偶爾在廁所裏心驚膽戰地點燃一支煙,吳老師便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最煩吳老師的“訓話”,像老大娘的裹腳布沒完沒了,沒一個小時是不會結束“苦口婆心”的。

顫抖的心為題目的650字作文

更可怕的是,吳老師一次又一次地找我的爸爸“談話”,我那在報社當總編輯的爸爸常常被吳老師質問得面紅耳赤:“你看他像總編的兒子嗎?他頑劣成性,能指望他成才嗎?”每每搞得爸爸一回家就成了黑臉包公,煙缸當驚堂木一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甚至用雞毛撣子抽得我傷痕累累……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我用足球報復吳老師家的玻璃窗,用墨水瓶報復吳老師晾曬的衣服……最後,在同爸爸的一次“對抗戰”中扔了書包,“勝利大逃亡”搬去海南投奔舅舅。我從海南給吳老師寫了一封警告信:“你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總有一天咱們會見面的!”

我先是在三亞建築工地保管工具。一天,我把“撬棍”説成“毛棍”,引得民工們鬨堂大笑,人們鄙薄我是“文盲”。我第一次感到臉紅,感到自己好卑賤。深夜,躺在工棚裏看天上的星星,我想念起學校的鐘聲,開始後悔了。後來,我在一次又一次求職中遭受白眼,這才悟透了吳老師的“無知者最貧”的教誨,明白了懸樑刺股不是“犯傻”,生活的苦味讓我迷途知返,我開始“自救”,我趴在酷熱的工棚裏讀字典,夜晚,還去“職大”旁聽……

而今,我是小有名氣的青年作家了。在回家探親時,恰逢學校50週年校慶,作為“名人”,我受邀在母校作一場“寫作與生活”的演講。

我的心情真是矛盾極了:“我還有臉去見當年的.吳老師麼?吳老師若是拂袖而去倒還好,倘若他抖出當年我寫的‘警告信’,我將是無地自容呀!”

那天,到校門口迎接我的是教導主任,他説:“老校長這多年來特別關注你發表的作品,聽説你回了,再三叮囑邀請你來作報告……”正説着,一個骨瘦如柴、頭髮全部脱落的老人坐着輪椅被人推了出來,那枯褐色的頭皮讓人悚然,我看似面熟,卻記不起是誰。這時教導主任介紹説:“這就是老校長,你當年的班主任吳老師!”我呆若木雞,驚駭得説不出話來。教導主任説,“吳老師身患癌症兩年,做化療脱落了滿頭白髮,體重瘦了20公斤…… ”

我的心難受得顫抖起來,正不知如何開口的當兒,吳老師竟從輪椅上拿出一厚摞剪輯的報刊文章,拉着我的手説:“這全是你發表的作品,每一篇我都作過校正和點評,學校再窮,我們也要為你出版一個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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