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聯考作文素材名人類積累: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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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鋼琴的靈魂

大學聯考作文素材名人類積累:肖邦

肖邦用他的旋律給那些厭倦了世間仇恨與動亂的靈魂以安慰,彌合那海洋般無盡的苦難帶給人們的傷痛,他使我們看到了一個美妙的新宇宙,在那裏,沒有死亡,只有愛統治着一切。

肖邦,這個身形瘦小的年輕人,在鋼琴上奏出自己的靈魂、祖國的靈魂與時代的靈魂,他是最有能力讓我們每個人看到自己的夢想的作曲家。他有比所有作曲家都更猛烈、更來勢洶洶卻又更難於捕捉的無常力量,他用聲音記載着自己的時代,又塑造自己的世界。

肖邦,這位“擁有敏感心靈的心理學家”,作為藝術家比作為思想家更為偉大。他像濟慈一樣,美就是他的全部哲學。儘管肖邦也常常徘徊在河邊捕捉蘆葦的歌唱,但他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遼遠的行星上。他就是造化最精美的發聲板,與大自然一同活潑地歡唱,歌聲中那強烈的激情與斑斕的色彩都舉世無雙。肖邦的歡欣總是染着一絲憂鬱情調,完全不同於那些身體強健的人沉湎於其中的純感官快樂。不過,肖邦表面的温柔下掩藏着潛在的力量,他的痛哭始終處於雅典式的良好比例感的節制下。

肖邦是在琴鍵上揮灑色彩的大師,他的眼睛能分辨出最細小微妙的色調差別,他還能編織出如彩虹般奇幻詭異的旋律,神祕空曠,似乎是來自於另一個奇妙的世界。

肖邦用他的旋律給那些厭倦了世間仇恨與動亂的靈魂以安慰,彌合那海洋般無盡的苦難帶給人們的傷痛,他使我們看到了一個美妙的新宇宙,在那裏,沒有死亡,只有愛統治着一切。

在肖邦的音樂中,我們可以找到一代代人苦苦追求的最高尚最精緻的情感,可以找到那交織着審判之日的神祕感的我們靈魂中最後的東西。

——奧斯卡比埃

肖邦是鋼琴界的行吟詩人與狂想者,鋼琴是他的頭腦,也是他的靈魂……爛漫的、抒情的、英雄的、戲劇性的、奇妙的、深情的、甜蜜的、迷離的、輝煌的、燦爛的、簡潔的、有悲劇感的……所有這些詞彙都可以被用來形容他的作品,也都在他本人的演奏當中展露無疑。

——魯賓斯坦

每一個聽過肖邦演奏的人都説,類似這樣的演奏是從來沒有聽過的。他的演奏和他的音樂一樣。這種流暢和這種力量,真的,這種力量!可是隻持續了很少的幾小節……他的整個身軀在顫動。從鋼琴中出現了一個有靈魂的、活生生的東西。當肖邦演奏時,這活生生的有靈魂的東西不是從樂器中產生,而是從他的手指下誕生出來……

——肖邦的學生 喬治馬提亞

與其説這個光輝的天才是音樂家,倒不如説是一個情感的精靈。

——巴爾扎克

肖邦的夜曲,是一張温柔的網,打撈上來明靜的夜色,也打撈上來你逝去的歲月,和自己快要磨成老繭的心,和已經風乾成瘦筋筋臘肉一樣的情感。

——肖復興

肖邦出生在波蘭華沙近郊的熱里亞佐瓦沃利亞。他從小就顯示出特殊的音樂才能,不僅能彈鋼琴,並能作曲。8歲時,肖邦就以鋼琴演奏“神童”的身份,經常被華沙的貴族邀請去演奏,一時成為貴族沙龍中的寵兒。

肖邦在少年時代,與不少思想進步的師生交往。這些年裏,肖邦經常去鄉間度假。他欣賞祖國的自然風光,傾聽農民歌唱、奏樂,參加鄉村的舞會和婚禮。祖國的文化、民族民間的音樂,就像種子一樣,播種在肖邦的心田裏。

18世紀末至19世紀中的波蘭,處在異族的奴役下,好像一座封閉的不透氣的大監獄。人民沒有民主、自由,更沒有天才發展的廣闊天地。可是,正如一首波蘭愛國歌曲所唱的:“波蘭不會滅亡!”波蘭人民始終堅持着不屈不撓的愛國鬥爭。這時,肖邦的親人、老師和朋友們敦促着肖邦出國去深造,並通過他的音樂創作和演奏去為祖國獲取榮譽。為此,肖邦處於激烈的思想鬥爭之中,愛國心使他想留下;事業心又使他想離去。他寫到:“我還在這裏,我不能決定啟程的日子。我覺得,我離開華沙就永遠不會再回到故鄉了。我深信,我要和故鄉永別。啊,要死在不是出生的地方是多麼可悲的事!”離別的痛苦、永別的預感折磨着他,但是,親友們的勉勵、囑咐和期望又鼓舞着他,使他意識到自己有責任去國外用藝術來歌頌自己的祖國和民族,為此他又感到激動。他寫到:“我願意唱出一切為憤怒的、奔放的情感所激發的聲音,使我的作品(至少一部分)能作為約翰(指17世紀的波蘭國王約翰三世索比埃斯基)的部隊所唱的戰歌。戰歌已絕響,但它們的回聲仍將盪漾在多瑙河兩岸。”

1830年11月2日,蕭瑟的寒風增添了華沙的秋意,更增添了離別時的痛苦。送別的友人以這樣的話語叮嚀着即將離去的肖邦:“不論你在哪裏逗留、流浪,願你永不將祖國遺忘,絕不停止對祖國的熱愛,以一顆温暖、忠誠的心臟。”

肖邦接受了友人們贈送的一隻滿盛祖國泥土的銀盃,它象徵着祖國將永遠在異邦伴隨着他。送別的場面激動人心,使肖邦百感交集,在登上旅途時不禁失聲痛哭。當時他創作的抒情歌曲《戰士》可以表現出他對祖國的崇高的情感和別離她的心情:

“時間已到,戰馬嘶鳴,馬蹄忙不停;再見,母親、父親、姐妹,我告別遠行。乘風飛馳,撲向敵人,浴血去鬥爭,我的戰馬快似旋風,一定能得勝。我的馬兒英勇戰鬥,如果我犧牲,你就獨自掉轉頭來向故鄉飛奔。……”

肖邦剛到維也納不久,還沒有趕到巴黎,就得到了波蘭11月29日武裝起義的消息。他願像《戰士》歌詞裏寫的那樣“乘風飛馳,撲向敵人,浴血去鬥爭”,他願和所有的愛國志士一樣,把自己的熱血灑在波蘭的國土上。遺憾的是他最終還是沮喪地回到維也納。

不久,肖邦得到消息,起義以失敗告終,華沙陷落了。肖邦感到這是他的民族的悲劇,他為祖國,為親人擔憂。這種不安一直攫取着他的心。他痛苦到極點,他憤怒地高喊:“上帝,你還在嗎?你活着卻不去報仇雪恨!俄國人的罪行,你認為還不夠嗎?——或者,或者你自己也是一個俄國人!?”肖邦熾烈的愛國主義情感燃燒到頂點,他對侵略者進行了無情的譴責。

在獻身祖國、拯救祖國的神聖事業中,肖邦和密茨凱維奇走到一起,音樂家和詩人結成了戰鬥的友誼。詩人於德累斯頓創作了長詩《葬禮》,肖邦創作了感人肺腑的不朽作品《葬禮進行曲》。

肖邦對祖國的淪亡,對自己不能再回祖國而成為流亡者,流亡在巴黎而痛苦,但他沒有灰心,沒有失望,更沒有動搖自己的信念。他寫到:“加里西亞的農民已經給佛爾希尼和坡多利亞的農民作出榜樣,事情是不會沒有恐怖的變故就結束,不過一切的結果都會產生一個壯麗的、偉大的——波蘭。”

在肖邦的心目中波蘭是偉大的,將來仍然會繁榮強盛。這信念一直鼓舞着他在流亡的生涯中進行艱苦的音樂創作。他創作了夜曲《對祖國的冥想》《波蘭主題幻想曲》和《波蘭葬歌》等等大量的愛國主義的作品。

肖邦早已把心獻給了祖國,但是,他又不得不每天穿着燕尾服和胸褶襯衫在巴黎的上流社會拋頭露面。這對真正藝術家的良心是痛苦的折磨。他説:“多到淹沒我頭頸的一切飲宴、晚會、音樂會、舞會,都使我厭倦,我周圍是這樣地悲哀、鬱悶、悽慘。本來這是我所喜愛的,可是不能採取這樣一種殘酷的方式。我不能隨我的心願做什麼,我必須修飾自己、打扮自己;在沙龍裏,我裝出平靜的樣子,可是回到寓所後,我卻在鋼琴上作雷鳴。”

這種心情導致他常常不願公開演奏,不願在大庭廣眾中彈琴。漸漸地人們聽他演奏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他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掛上厚厚的窗簾,點着蠟燭,坐在鋼琴前,望着壁爐裏跳動的火苗,馳騁他的想像,浸沉在對祖國——波蘭美好的回憶裏。

這段時間,肖邦的耳邊時常響起少年時代在鄉間聽到的波蘭的民歌的旋律,響起了熱烈的馬祖卡舞曲……肖邦情不自禁地彈起即興曲,彈起了馬祖卡舞曲特有的旋律。馬祖卡舞曲描寫了波蘭人民的生活,也表現了他們不論內心多麼痛苦,都不能毀滅他們的驚人的愛國主義感情和信仰。

“祖國、榮譽、自由!尤其是自由、自由!痛恨奴役、痛恨****、痛恨卑鄙!死!死!立刻去死!寧可死一千次,也不願喪失自由的心、自由的個性,也不願依賴沙皇和皇后的恩典,依賴****君主的微笑或污辱,依賴****君主齷齪的屈辱的温存或狂怒的任意橫行!”這就是肖邦常常在鋼琴上所做的雷鳴,這就是舒曼所稱的“隱藏在花叢裏的一尊大炮”。

突然他的琴聲斷了,疾病這個惡魔,悄悄地爬進了他的肌體,肖邦在疾病中經受折磨。青春、俊美的臉頰浮着病態的紅暈。他頭暈無力,咳嗽,感到胸部像被繩索捆縛着,呼吸有些困難。1849年他在法國巴黎逝世。他要求將自己的心臟運回祖國,以表他對祖國波蘭無限的熱愛!

肖邦,隱藏在花叢中的大炮

海涅説過:“每個時代都是一頭斯芬克司怪獸,一旦有人解答了它提出的問題之後,它就會縱身躍入深淵。”肖邦生於浪漫主義革命風起雲湧的劇變時代,但他並不完全是一個藝術上的造反者。肖邦的激情是成熟的、自制的,總是暗含着一句合適的格言警句,他把自己的全部激情都編織進康乃馨與晚香玉的花飾,但一個沉重的戲劇性主題永遠藴藏在那裝飾性的花叢之中。隨着年齡的.增長,肖邦索性把美麗的花環拋在一邊,他的曲風變得更為厲害,更具哥特式風格,他把巴赫當做自己最敬仰的神,並且用奇妙的和音唱出了一個靈魂的歷史。這個靈魂被遠古的癲狂所震撼,為對於可怕事物的回憶而驚慄,它被美神吸引到一塊祕密的林間空地上,那裏正在舉行着原始的犧牲儀式,空中迴響着如天樂的莊嚴聲音。

肖邦敢於嘗試一切手段來營建自己夢的宮殿。他的一生磨難重重,但從苦難中流淌出的卻是甜蜜與力量,就彷彿黃連中的蜜一般,讓人不禁聯想起雪萊、濟慈、莫扎特、舒伯特以及其他所有的受難天使。在失意的生活與種種意外打擊面前,肖邦火一般的精神經歷着陰晴圓缺,他把耳朵貼近大地來尋求安慰。他聽到了宇宙喜劇的聲音,聽到了羣山遙遠的笑聲,聽到了大海的悲鳴與嗚咽,所有這一切,連同關於陰雲、晴空的傳説,以及種種奇異的生物在五彩繽紛的暮色中羞怯地跳舞時所發出的輕微聲響,他都努力用鋼琴追蹤下來。世界對於一位詩人來説,總是豐富多彩的。肖邦不僅是鋼琴界的詩人,也是整個音樂界的詩人,是所有作曲家中最富於詩情的一位。與他相比,巴赫就像是專寫平實散文的作家,貝多芬像是羣星的雕刻者與咆哮的暴風雨的指揮者,莫扎特像一位鮮豔掛毯的編織匠,舒曼則像是遭受天遣的口吃者,只有舒伯特在無窮無盡的抒情方面與肖邦相近。

探究與復現肖邦的靈魂對於我們這一代來説意義重大。在肖邦生活的那個時代,藝術氛圍空前濃厚,肖邦既不佈道也不畫畫,但他的藝術卻兼具戲劇性與裝飾性。肖邦的作品中包含着對波蘭國土的深厚情感,如果沒有這深情厚意,他的音樂就會失去其負載的全部倫理、民族意義與戲劇化信息,而僅僅能帶來純感官愉悦與藝術享受。肖邦譜寫的是可聽的詩,是“用聲音記載下來的靈魂”。我只能用一種模糊的語言來象徵肖邦的音樂打動我的地方,那是生機勃勃的玫瑰花瓣與死灰般沉靜的心靈的完美結合。人們把肖邦比做是愛倫坡、魏爾倫 、雪萊、濟慈、海涅、密茨凱維奇……但這些類比只不過是批評家們的標誌牌,因為肖邦根本就是不可比擬的,他獨一無二,卓爾不羣。沃爾特佩特寫到:“在生與死之間,我們的生命就像幕間休息一樣短暫。”很少有人能在沉思默想中度過一生,完全理解生命的旋律與色彩;許多人在狂躁不安中虛擲時光,而更多的人則悶悶不樂地屈服於生命中的種種磨難與挫折。但肖邦一生都在與倦怠的情緒做鬥爭,他富於挑戰生活的勇敢精神,他的樂曲中既有靈魂精緻的哀傷,也有世俗世界甜蜜的痛苦,這豐富的寶藏給我們帶來了超越個人的永恆安慰。

人的天性就是易於墮入延遲、虛榮與悲觀主義的泥潭之中,而藝術家又是最易感到倦怠的人,要做到永遠集中精力努力奮鬥決非易事。肖邦很清楚這一點,他不斷地教育馴化着自我。他看到“為美而美”的想法雖然迷人卻總是使人走火入魔,因此,他將自己的藝術之根深深地扎入波蘭大地,獲得了堅實穩固的基礎。只有到了一種新的音樂美學體系完全顛覆了舊價值的那一天,只有到了美被醜徹底取代、音樂成了科學的侍女的那一天,肖邦的藝術才會消解。而在我們所不願看到的那可怕的一天到來之前,肖邦都會牢牢抓住我們靈魂中的旋律,賦予她血肉之形與獨特的聲音。

肖邦要告訴人們,他的愛國主義是多麼哀婉動人。舒曼告訴我們,肖邦是“他那個時代最驕傲並富於詩意的靈魂”。他聽從於自己內心那個熟悉的魔鬼的驅使。在精神氣質上,他既像尼采的“超人”,又酷似沒有翅膀的愛默生的超靈。

肖邦的音樂是一個由愛國主義、自尊感與愛培養起來的人格的美學象徵。它的美在鋼琴上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因為這種樂器最善於表達易逝的曲調、棉感的彈觸與多變的力度。鋼琴就是肖邦的豎琴,是他“心靈的管絃樂隊”,他用鋼琴像古希臘女詩人薩福一樣探索着人類心靈最隱祕的地方。在所有的現代抒情詩人中,海涅與肖邦最為相像,他們都因為內心的痛苦而歌唱,都大膽地唱出了人們所避諱的諷刺性旋律,卻都因他們的勇敢、真誠而超凡的藝術而承受更多的痛苦。如果缺少了弗雷德裏克弗朗西斯克肖邦這個名字,人類的精神史詩是不完整的。瓦格納使戲劇的靈魂永生,肖邦則讓反映着時代精神的抒情體詩歌變得雄辯,他的音樂改變了那個時代作詩的方法,肖邦是自己時代的英雄,一個可以用斯温伯恩的詩句來形容的英雄:

“啊,那個長着剛健翅膀的靈魂,

用它那唱着預言之歌的灼熱滴血的嘴脣,

用它那具有磁性的心絃的顫動,

用它那如在人羣中炸開驚雷般的思想,

用它那熱情而和諧的曲調,

你利劍一般刺透人們的靈魂,

讓他們聆聽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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