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生命都有存在的意義,都應該得到愛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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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收拾東西,發現了不少物件。其中,有一管沒有筆芯的圓珠筆,裏面還關着一隻甲蟲,已經死了好長時間了。突然想起了,這是好幾個月之前,童心大起,抓了好幾只甲蟲,後來自然都放了。不過,當時放的時候,就覺得好像少了一隻。不過,當時倒也沒過多理會,今天居然在這裏發現了。

每個生命都有存在的意義,都應該得到愛護散文

想來這隻甲蟲也是夠倒黴的了,同時抓了好幾只甲蟲,別的都放了,唯獨它被關在狹窄幽暗的圓珠筆中,不得自由,一直到死,也未能重新獲得自由。

我癱坐在椅子上,不知不覺,居然精神恍惚起來。覺得自己就是那隻死去的甲蟲。

我似乎,看到了甲蟲被我抓住的時候的恐懼,有對我這頭巨怪的恐懼,有對自己即將遭遇的事情的擔憂,有對自由生活的留戀。

我似乎,看到了甲蟲被關進圓珠筆時的擔憂,它似乎已經能夠預測到自己的未來了。不過,此時的它,心中還存着一點點的希望,希望某一天,我能將它放出來——雖然它自己也知道,希望渺茫。

我似乎,看見了甲蟲在親眼看見同伴們都被放走時的絕望。世間最殘酷的,莫過於給予希望,再一下子打破,那一瞬的絕望,即便是自詡萬物之靈的人,也要崩潰,更何況它只是一隻甲蟲。

一次次殘酷的絕望,完全擊垮了甲蟲柔弱的靈魂。我覺得在最終面對死神的時候,它的心中除了對生的'留戀外,或許,還有着一絲釋然吧,畢竟痛痛快快的死,比煎熬的活着,要強上一些吧。

這,是一場悲劇,不折不扣的悲劇。然而,這悲劇的製造者,正是我,每天寫文章歌頌光明、鞭撻黑暗的我。

人自詡為萬物之靈,但萬物之靈不是萬物主宰,不足以主生殺大權。尤其是我,還經常自稱信奉墨家思想。墨家講究兼愛,可我這樣,算什麼兼愛,雖然是無心之過,可也畢竟造成了一條生命的逝去。我的生命是一條命,甲蟲的生命也是一條命,我愛惜我自己的生命,卻不愛惜甲蟲的生命,這算哪門子兼愛?

我必須承認,甲蟲的死是我的責任,它的死,我應負全責。

然而,我又能如何負責呢?甲蟲已經死了,我不能讓它復活。昆蟲界沒有法律,我無法賠償它——就算可以,又有什麼用呢?我能做的,只不過口頭懺悔一下,再給它舉辦一個葬禮,最後再寫文章悼念一通。

可是,這又能如何?甲蟲已死,身後事對於昆蟲來説,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況且,此前被我失手致死的各種小生命還少麼?我到現在還記得,小的時候,和發小一起弄壞了不止一個螞蟻巢。

而且,就我現在做的這些事,已經得到了不少疑惑的眼神了,他們説我小題大做,我似乎也認可這一點,但我覺得,只有這樣做了,我的內心才能夠安定。

後來,我爬上樓頂天台,把甲蟲的屍體扔了下去——據説,這樣做,靈魂就能脱離肉體升入天國,而我的心裏,也會安寧一些吧。

最後,奉勸諸位讀者,我們雖然不必像和尚那樣“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但至少儘可能少的,別讓任何生命從手中流逝,不為別的,就為心中的一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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