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人價值和意義哲理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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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我上學讀書的過程,無論是讀國小、國中、高中還是大學一個有趣的現象是躲不開勞動,似乎與勞動結下了不解之緣。那時,我們的課程裏,不但有“勞動基礎知識”簡稱“勞基”,還要每週響應列寧的號召參加“星期六義務勞動”——給生產隊抬田修地,幫助貧下中農收割莊稼,為孤寡老人挑水打掃衞生……那時,幾乎每天都要勞動,勞動成了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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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國小的時候,我們班剛學了算術“面積的計算”,老師便宣佈:”明天到河對門參加勞動,請大家明天到校時帶一把鋤頭,並要當勞動委員的我順便帶一條一仗長的繩子。“我有點納悶,參加勞動,為什麼還帶繩子?老師説:”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我不敢怠慢,第二天,我背上書包,扛着那把爺爺常用的鋤頭,提着爺爺給我搓的棕繩到校了。上了一堂自習,我們完成了作業,老師便讓我們走出教室,列隊出發。老師在隊前説:“同學們,今天我們將參加一次有意義的勞動。河對門的地主王忠賢多佔集體土地,挖社會主義牆角,大家答應不答應?”我們糊里糊塗地齊喊:“不答應!”“那好。我們今天就去把那塊地挖鬆,砌上石坎,打下記號,並用我們剛學的知識測量面積,給地主算算帳。”我們齊喊:“好!”於是我們整隊出發,向河對門走去。説是河對門,其實相當遠。從學校出發,下河走一公里,過後爬山還有兩公里,再橫着走半公里,到目的地至少有3公里。老師領着我們手拉手下山、過河、上山,用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一個農家村落,在院壩停下。這時,生產隊隊長走來了,與老師寒喧了幾句,便帶我們到一塊籬笆圍着的菜園子前停下。隊長説:“ 同學們,這就是地主王忠賢多佔集體的地。”我看了看那塊地,大致呈梯形,整塊的部分並不多,只是連帶着把荒着的土坡挖了一部分,與原來的整塊地合併在一起了。莫非多佔的就是土坡那點麼?我心裏嘀咕着。這時,老師拉開籬笆門讓我們進去。裏面的白菜、蒜苗、白蘿蔔長得青翠欲滴,還未成熟。隊長與老師商量了一會兒,也許是不忍撥那些長勢正旺的蔬菜,老師宣佈:今天的勞動是把這塊地邊緣砌上石坎,別把土放跑了,水流走了,砌成一個形狀出來,我們好量面積。於是我們便到周圍找石頭,隊長也找了幾個青壯勞力來幫忙,有的剷土,有的掏溝,有的砌石,也就兩個小時,石坎砌成了。那塊地變成了一個規整的梯形。老師示意我拿出繩子,開始丈量,報出了數據後讓大家根據學過的知識進行計算。有個同學先算出來,共是九畝四分。聽到這個數字後,隊長和幾個幫助砌石坎的農民發怒了,罵了一句髒話:“狠心賊,多佔這麼多啊。”老師沒有表態,在望着我,期待着我算出的畝數。我和幾個同學把梯形的上底、下底和高的數字對了一下,統一了單位,利用公式算了一下,得出數字,地塊總面積九釐四,多佔土坡部分為一釐不到。相當於現在的6平方米。老師這時的眉頭鬆開了。後來才知道,要是佔一分以上,地主王忠賢要到公社去遊鬥,要是隻佔一釐以上則只在本大隊遊鬥。現在多佔不到一釐,則只在本生產隊遊鬥就行了。老師又帶着隊長和我們幾個班幹部再一次進行了核實,確認只佔了不到一釐荒地,並把計算用的草稿交給了隊長,我們才返回學校。

上國中時,參加勞動更盛。七年級的通知書上有一句叮嚀的話:到校報名時請帶上一把掃帚和一把鋤頭。爺爺是個實誠人,給我紮了把結結實實的竹掃把,裝了把嶄新的挖鋤,我扛在肩上一路雄糾糾氣昂昂到校報名了。第一次大規模的勞動是在秋季開學不久,傳言是上級安排的:也是把對岸的一塊玉米地給整治一下。那時,我上的學校是一所才成立的國中,就七年級兩個班。勞動那天,天陰沉沉的。校長、老師把我們帶到河對岸。道路沒有在國小時候那麼遠,過河就到。到了地邊,才發現是一塊三角形的玉米地,玉米已經掰完,只剩下玉米稈, 一陣風來,發出颯颯響聲。麻煩的是地裏還有幾座孤墳,正是那幾座孤墳把一塊成片的肥地分隔成了幾塊,耕種很不方便。加之地裏還有一些亂石頭,需要清理出去。勞動開始時,還有幾位鄉上的幹部幫助學校開展工作。老師把我們分成幾個組:搬石頭組、掀亂墳組、還有泥土回填組。最難的是掀墳組,我們有點犯膩,不敢下手。但人多膽大,高大個兒的同學主動請纓,去幹。好在有幾位鄉幹部帶頭,還有校長、老師鼓勁,大家一齊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座墳的石頭掀走了,剩下的全是深黑的泥土,轉眼間,原來被孤墳隔開的地塊連成了一片,面積也增加了不少。我所在的搬石頭組,把地面、地下的石頭用鋤頭挖出來,搬到地的邊緣,砌成石坎。其他同學主要是女生用鋤頭刨鬆泥土,把坑坑窪窪的部分填平,半天工夫,一塊優質耕地就平整完了。鄉幹部算了一下,經廣大師生的辛勤勞動,整治出的這塊地新增面積1畝6分,可以種地膜玉米,增產500公斤以上,明年還可以引水改田,種上稻穀,完全可以劃入受保護農田。勞動結束,我們放學回家,肚子早已癟了下去,餓得眼冒金星,端起母親準備的一鐵鍋飯一掃而光,才回過神來。

算來我是個幸運兒,在勞動之餘,我始終勤奮讀書,每天在別人都在玩的時候,我把課程基本過一遍,學習沒有耽擱,恢復高考後的第5年我就順利考上了大學。上了大學,境界為之鉅變,知識的氣息撲面而來。私下以為上了大學不會勞動了吧。豈知,開學的第三週,班主任就宣佈,本週到郊區勞動,體驗農民生活。好傢伙,我是從農村來的,農民生活早已“體驗”了10多年了,還要到大城市來體驗嗎?無奈,這是學校的安排,大家有意見也不能提,有幾個城市來的同學還很好奇,主動歡呼雀躍的樣子,爭着要去。那天,班主任找了個班車,把我們班51號人拉了出去。好奇的是,學校還自備了鋤頭、木鏟等勞動工具,一併帶上。出了城,駛上了田野,我才真的是擴大了眼界。眼前一馬河川,毫無遮攔,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平展展的土地,綠油油的莊稼,盡入眼底,美不勝收。到了一片河灘地,那裏種的是花生。我還沒有見過花生的模樣,下車就奔到地裏,只見土層細軟如沙,花生秧平輔在地,細園的花葉挺直生長。我們要乾的活就是給花生鬆土施肥。我們從車裏取來鋤頭,開始鬆土。只見那鋤頭與我們山裏的鋤頭大不一樣:鋤把很長,鋤炳與鋤把之間呈直角,不像我們山裏的鋤頭,鋤把較短,鋤炳與鋤把之間呈鋭角。原來這是因為地貌不同所致:山裏的人種地是陡坡,平川的人種地是平地,山裏人要彎腰,平川的人種地直着腰就行了。我拿來新鋤頭試了試,好像毫不費力,很容易鬆了土,除了草。難怪山裏人都朝平川跑,幹活也輕鬆。接着用木桶到附近老鄉家去擔來稀糞給花生澆灌。這是我的長項,在老家我就經常擔糞,而且還是陡坡,路又遠。現在在平地擔糞,我覺得簡直是玩兒一樣,毫不費力,一擔稀糞我一路小跑就擔來了。大家在鋤地的時候,我已來回跑了兩三趟。向花生根部澆灌稀糞的時候,大城市來的`同學不敢近前,有些臭,怕弄髒了衣褲。我們幾個男生捲起衣袖褲角開始澆糞。半天的工夫,我們把河灘兩畝多花生地鬆了土、除了草、澆了肥。休息的時候老鄉給我們送來了開水,還抬來兩桶醪糟給我們解渴。我們幹活也累了,就用帶來的洋瓷缸子舀起來喝了幾大碗,真是大快朵頤。天黑的時候我們返回了,洗漱完畢我們集體用餐,大家特興奮,聊到熄燈鈴響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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