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散文

人在江湖行走，總有些事情讓人尷尬。尷尬人總逢尷尬事。比如前天，我下班，進了家屬院，一棟樓的樓道里走出一個男青年，叫着：“胡處！胡處！”我忙應道：“你好！”他瞥了我一眼，繼續呼着。我才聽清他呼的是“嘟嘟！嘟嘟！……”這時，一隻叭兒狗從路上停着的車下鑽了出來，撒着歡兒奔那青年而去。又是一次，我上班，路上一女青年迎面對我微笑着招手，我呆了一下，也咧開嘴呲着牙衝她笑並抬起手來，“誰啊？”在我納悶時，她已擦肩而過，仍在招着手。我扭身一看，哦，身後一個小夥微笑着高舉着雙手迎接着那個女孩兒。我的手還沒有放下來……

還有尷尬的。那年，興交際舞，全局處長裏就我不會，組織説要與時俱進，大小也算個領導嘛。於是工會便送我去藝術館培訓國標，別誤會，是業餘。一個男老師，一個女老師，都瘦且高，輕盈。他們師範，我第一次見，舞，還可以跳得這麼飄逸。學員不多，卻來自各行各業，老師開始配對——給學員搭配舞伴，於是，我的.舞伴，一個胖女人，郵局的。華爾茲，三步，她摟着我跳，她一掄，我一個跟頭，她一掄，我一個跟頭……老師急了：“你們這哪兒是跳舞哇，你們是練摔跤呢吧？”那時，我瘦，我臊的臉通紅通紅的。

更讓人尷尬而且惱火的一次，夏天，一個晚上，我遛彎，已經很晚了，十字路口，人車稀少，燈光昏暗。一輛出租車從北駛來，滑行。停在了我的腳邊，司機探出頭問我：“老師傅，這裏是習武園嗎？”我説：“是的，右拐就是。”“他喝醉了，讓我拉他到習武園。”我才注意到，車的後座窩着一箇中年男子。司機下了車拉開後車門招呼着：“嗨！到了！到了！你下吧。”那個醉漢被拖了出來，你託他，他往下癱軟，歪斜在馬路牙上，一身的酒氣。司機對我説：“你看，他都醉成這樣了，我也不要錢了，算我倒黴！他從未央路上的車，一會説到香米園，一會説要到習武園……。都轉了一大圈了。”“這麼晚了，你把他放到這兒算怎麼回事？”我對司機説。那個醉漢揚着手，手裏握着手機，嘴裏哇啦着：“夥計……朋友……我有錢。我的手機呢？”司機走了，我不忍心走，我扶住他：“喂，老兄，你家在哪兒？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手機呢？……”我説：“你醒醒，醒醒……這是習武園，你家……”“你是誰？滾！”他對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