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的蹉跎一生的執着心情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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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一片藍天,廣袤無垠;一朵白雲,舒捲自如;一座跑馬山,亙古如斯;一座康定城,凝固在一個悽婉的愛情童話中,至今錚錚然弦響未絕,讓人淚濕衣衫。

一時的蹉跎一生的執着心情隨筆

在淚眼模糊中,終於看完了《康定情歌》,特別是看到其中幾個場面,曾幾度讓我失控。我暗笑自己的痴,所幸的是隻有自己一人看電影,那就讓自己的情感隨着蘇傑和達娃的愛情而喜喜悲悲吧。

她,彎着腰,低着頭,蓬頭垢面,衣衫襤褸,鐐銬鎖身,舉步維艱,她就是那個奴隸——達娃!當我聽到那叮噹凌厲的鐐銬聲時,如聽到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地獄之聲,讓人頓生詫異,頓生憤怒,甚至毛骨悚然!在這種年代,居然還有過着如此悲慘生活的奴隸。這種感覺讓來自“天堂”的他感受到了。他,一生軍裝,一副眼鏡,一頭偏分的學生髮型,整個人透着秀氣,善良,鋭利;他,就是李蘇傑。他們的相遇,就如天山雪蓮遇到了早晨的露珠,他就是她一生的天使!

一個美好的故事就該開始了吧?

在蘇傑舉起斧頭的剎那,他眼中裝滿了對奴隸制度的憤怒,對達娃的同情和解救一個奴隸的急切。達娃面對此景,一雙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不解,茫然。而這一切都消失在了金石的碰撞聲中,隨着火花四濺,濺起了一個女人一生的執着,濺起了一個女人一生的期望,濺起了一段曠世戀情。

在電影裏,那震人心脾的音樂,那拉長人神經的慢鏡頭,把歷史的厚重,殘酷,還有對自由的嚮往對奴隸制度的恐懼狠狠地展現出來了,像子彈一樣重重的打在我的心窩,沒有一點力量的消散。

長髮小辮,與肩齊長;寬大的衣袖,美麗的藏袍,燦爛的高原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昔日的奴隸,今日的青春女孩兒!這棵樹在那個必經的路旁,慎重的開滿了花,這些花兒和着這裏的藍天白雲,是那麼的耀眼!在那潔白的花瓣裏,只有他那靚麗的清影。

跑馬山上,白雲悠悠,青草遍地。蘇傑叫着達娃,徘徊在草原上,枯樹枝旁,達娃欲遮還羞,卻把馬鞭甩響。兩馬放肆追逐,如同綻放在寒冬的兩朵奇葩,爭奇鬥豔,特別是達娃那矯健而深情的一跳,讓我看到了達娃的自信,美麗,和草原女子的骨子裏的熱情與奔放,看着此景,我彷彿聽見了初春花開的聲音,除了膜拜,別無情愫。

川藏公路的施工場現場,蘇傑側地形,送達娃蘇州棗泥麻餅,鼓勵達娃唱歌跳舞,幫助達娃打柴,一次次的關愛,如春風化雨般滋潤着達娃這片荒蕪的青春,愛情的種子悄然種下。當達娃第一次嚐到那甜的味道時,就彷彿第一次聞到花香一般既平常又驚訝。這樣平常這樣美好的東西多麼讓人高興,可對於一個奴隸來説,這一切卻來得如此艱難,等得如此漫長。“甜”就是蘇州的味道,就是蘇傑的味道,就是愛情的味道。

蘇州,成了達娃的天堂,他就在長江頭,從大渡河就可以流到那裏去的地方。從這裏,氤氲出一種味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君不見,共飲長江水。”

我們以為,等川藏公路修好了之後,蘇傑和達娃可能走回蘇州,走回天堂吧。可世事不如意十中八九。一時的蹉跎,就是一生的蹉跎。

在一次施工中,達娃為了救看家信痴迷的蘇傑而被山上震落的石頭砸成重傷。後來蘇傑走了,後來蘇傑被打成了右派,後來劉二惡搞,他們之間連信也沒有了。

我們認為,或許這段感情就沒有了吧,就如《雲水謠》中的陳秋水,也會遇到自己的另一份不可遏制的.感情了吧。可生活就會開玩笑。

年過耄耋,蘇傑回來了。那又是怎樣的一番意外與糾結呢?

天,還是那片天,康定城還是那座康定城。但曾經相遇的那條小溪,早已經變了摸樣。跑馬山還是那座跑馬山,但早已經是“物換星移度幾秋”,只是那縷縷不覺的思念還隱約悠盪在山裏山外。

經過走訪,當梅朵告訴蘇傑,達娃奶奶在十天前去世的消息時,蘇傑頓時暈厥,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只要早十天,就會遇見那個等待了一生的她。整整六十年的等待,卻只因區區的十天就蹉跎了。六十年了,達娃你是怎樣度過這六十年的?又是怎樣焦急而又固執地等待天堂那一聲召喚的呢?蘇傑帶上達娃喜歡吃的棗泥麻餅幾次登門造訪,卻遭到達娃孫子孫女的閉門羹和奚落,這又是一顆怎樣的凋零的心呢?

達娃這棵樹開花了,謝了,你終於無視的走過,那凋落的花瓣,是達娃凋零的希望,也是蘇傑一生的牽掛。當六十年後,蘇傑踩着花冢,來這裏埋下了他一生的等待。

如果説愛情是一副油畫,那麼蘇傑和達娃,扎西、梅朵、婷婷三人之間的愛情便是畫上層層覆蓋的顏料,凹凸有致,意境深遠;滄桑與悽美是這幅畫的格調,執着便是這幅畫的質感。兩份愛情互為表裏!

扎西,達娃收養的孫子。一個能歌善舞,一個開拖拉機為姐姐掙一份嫁粧,對愛情執着的青年

面對蘇傑的告白,他為奶奶傷心不止,他恨蘇州人的言而無信,恨蘇州人的薄情寡義,恨蘇州的一切,甚至包括蘇州這一個詞。因為,與蘇州有關的一切耽擱了奶奶的一生,蹂躪了那個救了他性命的慈祥的奶奶的感情。所以,他怒不可遏。當他得知,是蘇傑救了得急性闌尾炎的姐姐時,他真誠的鞠躬表示感謝。當他得知蘇傑也是一生未婚時,他驚得目瞪口呆。再後來,面對婷婷的大膽而熱情的表白,他心有微瀾,但他堅定不移的選擇了與他青梅竹馬的梅朵。

有人説過,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會很愛你,你也會愛很多人,只不過是看你最先遇見誰,你便愛他。這就是緣分。誰叫扎西首先遇見了梅朵呢?

婷婷,一個都市開朗的女青年,一個音樂研究生。因為不瞭解《康定情歌》,想跟隨外公到康定來看看。在這裏,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扎西的固執率真,還有那歌舞才華,還有外公和達娃奶奶致死不渝的愛情,讓她深深的愛上這裏,愛上那個奇特的藏族小夥。在那個跑馬山上,也留下了她的心跡。白雲為證!

然而,扎西只是婷婷的過客,而他卻深深帶走了這棵樹的心,凋零的不是花瓣,而是他們今生相遇的緣分,誰叫婷婷比梅朵後遇見扎西呢?緣分雖落,豈能凋落婷婷愛扎西的心呢?

婷婷和扎西,相遇卻不能相愛,因為誰叫扎西不是先遇見婷婷呢?蘇傑和達娃,相遇相愛卻不能相守,因為誰叫他們生不逢時呢?

小溪路口,一封封達娃未曾收到的信順水而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淚水縱橫,他祭奠着自己一輩子的愛人,祭奠着自己的青春,祭奠着自己六十年的等待,那叮咚的流水彷彿也在嗚咽。

遙想當年,我住長江尾,君住長江頭。而今,我在長江頭,你卻在長江尾了。達娃呀,為何我們總要隔在長江的兩頭呢?而今,我們生死永隔,就只希望我也有一天也要順着這條河流來長江尾找你!

我在君不來,我走君來晚。這是一種怎樣的人生蹉跎?

“李家溜溜的大哥,人才溜溜的好喲,張家溜溜大姐,看上溜溜的他喲——”歌聲飛揚,曠古絕今,飛上那片藍天,飛上那朵白雲,飛上那座跑馬山。這歌聲是蘇傑和達娃愛情的墓碑,更是一篇激情洋溢悠遠綿長的愛情頌歌,久久的的飄在這個無垠的時空中,感人肺腑!

康定城好嗎?跑馬山好嗎?跑馬山上的那朵多情的白雲好嗎?蘇傑,你找到達娃了嗎?

或許,找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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