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萃谷

青花優美散文

  • 分類\ 文學
  • 時間\ 2018-09-30

時間是貳零XX年的七月。

風輕雲淡在白牆白被的面前,姿態低到生命最微弱的慕牆後,恍惚間小巷裏輓歌斷斷續續微吟。

一管白色的藥沫順着妖冶的青色一路歡唱。所到之處,凜冽的冰觸縮短對疼痛的感知。

生硬,粗暴。

眸光渙散,薄脣輕啟,謝謝。一張放大的臉在白的過分的清空裏錯愕。

轉瞬消失。

我看見一些穿着綠色的圍衣的人,圍着我手舞足蹈。

強烈的高光,兩行清淚,前方一片黑暗。

我想,這是走出了時間吧。

可是,我不喜歡這裏,一點都不。

我看見朝生暮死,無人祭祀。灼灼桃花,歲歲翩傷。

念往昔,繁華競逐。

如今,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東風。

時間是貳零一貳年的十月。

該是哭還是笑。

過分的歡樂,然後無止境的天旋地轉。

多事之秋。

素手拈花,花吟淚。嫵眉賞景,景泅心。

時間是貳零壹叁年的三月。

迢迢年華,春花漸次醒,眉眼逐薄涼。

微笑温婉愈如清晨開在陽光最充沛的花,心沉的愈來愈孤寂。

阿涼。阿涼。多麼涼薄的姑娘。

一段無法泅渡的傷河。

我這一生,最不愛的便是如此。在看不見的傷繭裏頹敗,期望。

我以為,我已亭亭,無懼亦無憂。

卻忘了涼薄二字葬在三千髮絲裏。

日日夜夜用一把銼鈍的砂刀吞噬最後的微光。

時間是貳零壹叁年的五月。

城西的荷花瀲灩相開,鏡鸞依依。

少年:長相思,在長安。

姑娘: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一月,舊人不覆,良人未歸。

時間是貳零壹叁年的捌月。

八月的城市,陽光充沛。

站在陽光下的建築,就像美好的愛情,微風吹過,日光傾城。

馬路兩邊的夾桃花依陽而立,風吹過是微香滿城。

我立在充裕的陽光裏,看稀薄衾寒,聞着花香想念你。

在那般錯意之下,想着重逢的時光,你的明淨。

那日,走過轉街,看着你打駁光裏繾綣走過,風輕雲淡。

你撥開路旁的花枝,青衫在陽光下流光溢彩。

手指葱白,頷首微笑,我終於找到了你。

我笑,終於等到了你。

時間是二零一三年的玖月。

”願與往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北霜的短信在我手機丟的前一個小時,風風火火穿進我的記憶。

回打,對不起,您所呼叫的客户不在服務區;

再回,嘈雜一片,震耳欲聾。

長久的空白。

這麼多年來,我第二次看見他這樣子的緘默。我想定是痛到極致了吧。

突然開始不可控制的想到上高中的我們。

那個時候,班裏的風氣吵吵鬧鬧甚是惡劣。有個男生經常欺負女孩子,也包括我。

只是,我轉身就摑了他一掌。下一秒,凳子以面接觸點的方式落在了肩上。

那個時候,我很清瘦,消弱的身子五臟六腑在一瞬間木的無法動彈,像一尾擱淺在沙灘上的魚。

那個點剛剛好,那個距離剛剛近,慘白的臉色掛在半人高的課桌。空曠的走廊,半死不活的廊燈忽暗忽明,北霜挎着包大

搖大擺的經過。

5秒後。

戲劇性的又倒退回來皺着眉頭看着嘴角慢慢滲出血的我。

再然後特拉風的包一扔,衝進來和教室裏一羣得意笑的男生扭打在一起。

後來,醒來的時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感覺那個肩膀簡直就不是我自己的。

閨蜜説,綰綰,那個男生很囂張。

我笑,恩。

事後,我問,為什麼。

綰綰,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真正在我世界裏的人。

我們相擁,眼淚稚嫩。

近憶情更濃,我的眼淚一如當年,斷線般滴落,鼻涕開始不合時宜的湊熱鬧。

電話那端,淺言慢吐,綰綰,你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真正在我世界裏的人。

我笑,恩。

是啊,我們都是彼此世界裏的獨行者,比愛情更相惜,比友情更熱烈,比親情更相知。

只有你一個人是真的不嫌棄我。

我笑,恩。

心裏如啃到未熟透的杏子。當年,你大搖大擺一攬橫抱在眾人面前走過的時候,不是也沒有嫌棄我麼。

這一生,認識你,真好。

我笑,北霜,有你在真好。

時間是二零一三年的十月。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釋義:相識雖久,仍跟剛認識一樣,有的剛認識,卻像老友一樣。比喻感情的厚薄是不以時間長短來衡量的'。

稍晚的時候,他站在身後,我抬眸掠過低頭繼續看手裏的文件。

很久,未出聲。

轉身。

恩,他過幾日便要走。

語罷,輕步出門。

我在荒疆曠地眸光一片散漫,所到之地皆是暗湧的躁動因子,聒噪一片,胸腔正中跳動的小東西悶重,疼痛。

時間溜得可真是快,每日來回的走在這條奔赴的線上,覺着乏躁;可是這一眨眼的功夫,樓將空,茶要涼。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寥寥90日,不過百天。

我們在北城遇見,夏花未老。

秋葉靜羌,願君事事圓滿。

時間是二零一三年的十一月。

稍晚的時候看到時光越老,人心越淡的字眼。可不是麼,曾經説好生死與共的人,到最後老死不相往來。

只剩斯人已隨桃花去,人面別往年

願得韶華剎那,開得滿樹芳華的美願最後亦終是韶華依舊,芳華已故。不管是愛情還是友情又或者是親情。

可是,我還是希望躺在向日葵上,這樣的話,即使沮喪,也能面向朝陽。

你站在萬人中央,抬頭看天空,篤信無疑,引得路人痴笑。

我窩在城後,看白雲蒼狗,世事無常。悠悠時光看似漫長,不過是白駒過隙,忽然而已,曾經的眉眼温笑的少年,已

卧黃土,昨日顏如舜華的女子,已成枯骨。

你笑,陽光傾城,駁光晃眼,看城街腳步匆匆,面孔迥異。

拍拍削肩塵土。

一無所知的世界,走下去才有驚喜

時間是二零一四年的二月。

我想給故事一個結局,一個平凡但是真實的結局。

時光終有一天會將我們分開,而真相也會在穿針走線的密網中飄出幾縷蛛絲馬跡。

年歲不久,事情始末不難梳順。

假時回到多年以前遇見你的場景,我想我還是會那麼做。哪怕再隔着悠長的歲月 ,浸骨入心的疼會刻在時間軸上滲入此去經年,即使

酒暖花深。

可誰的年少梗上沒有開出幾多娉婷的花朵。既然傷害了過去,就不能辜負美好的未來。

她釋然,多年以後,終於看明白了。

人海擁擠,他在她懷裏安然無恙。

他笑,春枝發的真歡樂。

她説,我願意跟你走。

他樂,姑娘,朕等你這句話 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