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如是初見,唯心淡淡滄桑散文

來源:文萃谷 1.15W

時光,深鎖的故事,總在無意間,寫下鏽跡斑斑的歷史。一本蒼黃的紙頁上,一件已然結束使命,安靜等候爛去的東西,不論你知道與否。它們總在一個城市,一座小鎮,哪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不被刻意忘記也無需必然想起。多少人來了又走了,幻化滄桑,人總是要慢慢的老去,好似那一段曾經在某個地方發生過的事兒,即便沒人知曉,無人關心,都在悄悄的隨着光陰,不急不慢的走完屬於它們的歲月。一場梅雨、一陣西風,“春來花自開,秋至葉飄零”,無情是人間,多情卻是一屋、一草、一磚一瓦。

重逢如是初見,唯心淡淡滄桑散文

印象裏的城鎮,無非就是高樓大廈,道路橋樑,日新月異,很難在一個地方,某個場所,給人留下太多深刻的烙印。不過,是乘着一次班車走向另一次列車,帶着一段心事去接納,開始新的故事。於是,不論去那座城市,我選擇安靜的當一個路痴,不問方向,不問去處,隨意而往,遇見什麼便記下什麼,。偶爾心有感觸,不過借我一夜黃昏,望一輪明月,剎那間所有的記憶,如似那些離去了的人,既不悲涼也不憂傷。

直到那一天,去到一個叫做開遠的小鎮。一路上,不停聽的士師傅嘮叨,印象裏的的士,格外催人嘔吐,不由自主的討厭與的士有關的所有。細細想來,的士司機其實也就是一座城市流動的符號,安安靜靜的馱着人。把與這座城相關的信息,傳輸到每一個載客的腦海。終於,有人在某個城市停留,有人在某個地方,認識一個人,記住一個人。也許,遇一人白首,守一人終老,許多時候,等待的不過一個人,一個地方。

然而,若僅僅如此。也許,我不會記得它的太多,就像一個曾經在我生命裏出現過的人,我曾無數次叮囑自己,這或許將是最後一個地方,最後一個人。可是,不知我是太過疏忽,還是所有的事情,本該就是如此。記得,那座狹小的車站,記得空氣裏瀰漫的淡淡的工業氣息。刺鼻,卻繁華了一個小地方,養活了一方人。

不知,所有的感觸和遇見,是否都要在離別的時刻,才一一為人所知。在我短暫的歷程間,是好是壞的遇見,總在即將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暮然被某些東西感觸。心裏裝着的故事,越來越多,由不得藉助一場雨、一段文字,幾句來不及言説的話語。所有的文字,全然與誰無關,卻深藏着每一個樸素的人兒,走過的,來不及抹去的痕跡。

舊物閲滄桑,所有越經時光的東西,都記載着一些不能忘記的烙印。那是一條擺滿古舊貨物的街道,賣東西的人,如似那些老舊的東西,老得足夠有韻味,老得歷久彌香。深沉的皺紋間,刻着許多難以想象的故事。我相信,他們的一生,隨同那些此刻鏽跡斑斑,在陽光下安靜的等候有緣人。凡是老得一切,皆然該用緣分一詞形容,樸實,不着偽裝,真真切切的擺在那兒,喜歡與否,全在一時之意。緣來緣盡,不過匆匆一眼,一眼卻已是彼此的一生。

許多隻在電視裏出現的道具,此時此刻,在這兒盡數可見,區別在於沒有絢麗的裝飾,裏裏外外皆已脱了色彩。老舊的唱片機,記憶裏總是卡帶的錄像帶,刻滿錄音的磁盤,印着明星頭像的海報,機械式鐘錶。最有趣,某過於那些彷彿活了幾個世紀的小人書,斷產的諾基亞功能機,以及金線裝的厚實的書籍。從家居裝飾,到日用百貨,應有盡有,活生生給人活着的感覺。沒有欺騙,沒有包裝,只是一片赤誠誠的心,安安靜靜的等着,某個有緣之人,再次撕下封閉的塵埃,過一段日子,發生一些故事。

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似乎已然被安排,所有的遇見,不過是在圓彼此的一份緣。在一個地方,一個時辰,彼此靜靜的看上幾眼,圓了那份曾經約定,卻來不及相逢的諾言,就這樣在各自不同的世界。你追隨着未知的故事,奔跑;那些看透了,或已然該被忘卻的東西,老了光陰,也爛了自我。從此,只在某個人的回憶裏,忽而想起,甚至遺忘,回不去的仍舊最美好。

若真有宿命這麼一説,上一輩子我寧願曾是那個時光店鋪裏打雜的夥計,在某個地方,為某件不起眼的東西,洗過一身的風霜。進而它得以讓某個人瞧見,買回了家中,盡一生所能。現在,那份屬於它的緣分已完,被擱在某個角落,有心人隨意撿起,要它與某個人,再續上一份緣。而我們,不過是為了那次偶然的相知而重逢。

重逢,這是所有文字裏,最美的結局。它讓兩個曾經相識的人,在某個瞬間,倉促的相見,沒有那麼多風花雪月的開始,僅僅只是一眼,已把心裏的話語説盡。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不記代價的活在另一個人的心裏,我們不承認,只是害怕那唯有的眷戀,也讓滄桑抹去了痕。你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曾經路經你的生活,而你,卻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放在心裏的哪一個位置。想起的時候,沒有憂傷,沒有遺憾,只有淡淡的回憶,相伴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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