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樓西望散文

早上七點多鐘，懷着追風的節奏到玉米地裏看了一下。長勢不是很好，反倒比雨後播種的嬌小許多。多是綠一片黃一片，壯碩的竟然還有傾倒在麥茬上的，有那麼幾棵確是讓人心疼。

七月，本該來幾場暴雨，貌似今年或許推遲。早上天陰的厲害，我順着鄉道漫騎，到了村口的柏油路，心裏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一路西行，想去看一下正在鋪修的247省道。

道路並沒有加寬，只是把原來的路基鏟低又加高了些。由於沒有鋪柏油，行至離市區幾公里處，幾輛大車過來，揚起了飛塵無數，我順勢轉進鄉道。從楊樹林裏穿行而過，那感覺倒也是爽的。

楊林排列有序，很深很大的一片兒林子，記得有次騎行，竟是十多分鐘沒走出去。這種林子郊外很多，多在高速路兩側密集分佈或鄉下哪個路口。我記得我們村隔壁有條路，每當騎行在那，就有種穿越原始森林的快感。不自禁地嚮往雨滴，星光，甚至還有花草的芬芳。綠了一季陽光，月光下亦不會使心情收斂。

騎行過楊林挨着的村莊，東去被荊河攔着。過橋，是條沿着河底鋪設的水泥路，路下面有拱。兩岸青石築堤綿延很長。

堤上楊木旺盛，中間留有小路，因是土路，兩邊生長着許多花草和矮小的花木。他們只在楊樹底下，密集零散的分佈。認得出的有狗尾巴草，一片兒一片兒，假如你見到過定信此言不虛。

堤壩下面有條一米多寬的水泥路，兩邊堤壩都有，並排着。可以看出延伸的很長，就是不知道從哪兒通到哪兒！

放眼荊河渠底，雜草茂盛，先前還有人開荒，到後來就只有蘆葦與荒草了，還有叫不上來名字的`水草。那些白鷺就在你眼前飛。

由於過往不曾走過那條一米多寬的水泥路，這次，倒是想挺進。一路慢行，沒有看到渠底有水，這條河上游是座水庫，去年建設改造修水電站，至今也是沒有竣工。兩岸的楊樹深深地吸引着我，它的魅力不在它有多粗多壯，而在於我欣賞它的心情。有的樹上長滿了青苔，綠綠的，好看極了。那陌生的衝動一時間令我無語，不自主的神往。

貌似雨季並未走遠，樹下面的狗尾巴草煞是好看。不時，會出現一棵梧桐或是別的什麼樹，腰肢就在頭頂，剛好通過，你若故意去招惹它們必會被刮蹭到。

順着河道能看見近處不遠的現代公寓，周邊被參天楊林護着，顧着，很是惹人愛憐。清晰陰冷霧灰的天空更是給這道風景增添了幾分詩意，幾分畫境。

遠測面前那座跨河大橋應是城市與鄉村的分界線，水泥柱子支撐着橋體，不時有車輛疾馳而過。再往近一點是座小橋，頗有江南的意境，鄉路迤邐更似身在畫中。或是水鄉江南的美和雲南貴州的秀都融於此，讓人頓生愛慕之心。

久久在那畫境中回味，糾結。痴纏的似愛戀着一位女子。回來的路上，走過一片玉米地，路旁枇杷樹下幾位老者閒散的舉着芭蕉葉扇子，隱隱的在樹蔭下能看到他們的身形。那片玉米地也算曠野，比起鄰村零零散散的自留地大多了，看着是那麼地舒暢，同時是極度的賞心悦目。

騎行出這片自留地眼前的地平線猛地高了，我不經意間回望，發現市區就在眼前。我一時唏噓良久，若不是此處有幾棟寒樓，我不知會不會如此愜意。假若我住在蘇州河上，遙望着華燈初上的浦東，那感覺觸動了我的神經。假若我住在寒樓，可以夜夜天天遙望如此美麗的風景，那何必要去上海？我不僅感歎！

寒樓西望，望遠了山水；近的卻是，城市與鄉間最美麗的風情！你總能使自己融入俗世，而脱離的，有時候真的就是這麼簡單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