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顆堅韌的愛心堅守散文

來源:文萃谷 1.74W

愛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兩旁,隨時撒種,隨時開花。

用一顆堅韌的愛心堅守散文

——冰心

感謝學校領導給我這樣一個交流的平台,一塊研討的陣地,一個傾訴的機會。如果我的發言引發了您內心的憐憫,請您點贊鼓勵我。如果我的交流叫你有了小小的共鳴,請您回我以微笑,讓我們一起度過這有意義的十分鐘。

我的交流從一個故事開始,以一首詩歌結束。

“班主任是個什麼東西?”這句話不是我的杜撰,我相信大家也不止一次聽到過這樣的質問,於是也引發了我的深入思考:是啊,我們班主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這叫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20XX年9月24日,班級小a同學的舅舅就這樣指着我的鼻子問我,我委屈。不就是看見她的外甥女小a被一個小男孩騎電動車帶着,眉飛色舞,舉止十分親密,所以想提醒她家人一下嗎?哪知招來的卻是這樣的質問,值得嗎?在那時,我也不知道班主任是什麼東西了。於是我檢討自己,做該做的必須做的事情。的確那件事情發生在放學的路上,不在我的管理範疇,我是可以不管的。但是,事情就是這樣,有時不是你要抬手就可以輕輕地過去。一週後,我迎來了小a的第二批家人:父母,舅舅,表哥。這一次的見面可想而知也並不愉快,因為我沒有看到他們的誠心,只有威脅。小a的父親首先開口,盛氣凌人:“告訴你,你是班主任,我們的孩子你必須得管,而且還不能受委屈。”接下來其他人也都喋喋不休説了自己對我的要求,我現在已經記不得了,因為我已經聽不進任何語言。我在心裏再一次問自己:“班主任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就該有如此的待遇嗎?”但是,生性倔強的我還是不肯屈服的,我再一次矯正了我的教育方向: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小a的確是成績不錯,班級第七。但是怎麼學是她的事,班主任所要做的就是保證班級能夠正常上課就可以。我對她不再像原來一樣,做出那麼多額外的嚴格要求,就這樣我的心情漸漸平靜,對別人怎麼樣就對她怎麼樣,一視同仁。但是,有時候你想要的平靜往往事與願違。

20XX年上學期期末的最後一科考試剛剛結束,一個電話再次震懾了我。

“就你,還是班主任呢,我尊重你叫你一聲老師,你説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這半年來,你沒有好好管我家的孩子,現在我就要叫你下課。”打電話的是小a的父親,大有置人於死地的架勢。

“給我下課?你憑什麼?教育局是你們家開的嗎?”我在震悚之餘據理力爭。

“不因為什麼,就因為你對我家孩子不好,我就要去教育局告你,明天就叫你下課。我們孩子明年也轉學不用你教了。”對這樣的無理取鬧我真是無言。我細心想了一下,正因為家長不斷來鬧,所以大大助長了小a的威風。小a在班級可以説是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學校要求穿校服,她不穿。還慫恿同學們也不穿。學校對頭型有要求,她不管。有兩次被主管領導檢查不過關。自習課上,能從北行一直鬧到南行,從後頭鬧到前頭。更有甚者,還有一次支使別班的學生打了班級的一個上課管她的同學,差點沒出事故。對於這種種怪現象,我也只能盡到自己的管理之責,不斷通過班會強調紀律的重要性,儘量保證班級的正常上課秩序。不是我不敢管她,只是我不想日子過得那麼混亂。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小a的成績開始一點點下降。這能怪誰呢?現在這樣一頂大帽子戴在了我的頭上,我在驚詫的同時,也有了深入的思考:家長到底想做什麼呢?難道折騰班主任就能把他的孩子教育好嗎?更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這種報復行為再次升級:小a的舅舅也傳話出來,説是已經給我進行了錄音,很快就會把我告到教育局。這一次不安的就不是我一個人,大家都考慮到影響不好,好説不好聽。但是我也捫心自問,我到底做了什麼他值得錄音的事情了嗎?我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裏能把我扳倒嗎?雖然我不是一個那麼優秀的教師,但是我也曾經是市級優秀班主任,不説別的,但就對待工作來講,還不至於離譜到那種程度。告我,難道局長就會聽他的一面之詞嗎。我想過在那個時候,如果我妥協了,可能以後三年或者三十年我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既然我沒做虧心事,為什麼怕半夜鬼敲門。他不是要告我嗎?那麼我不可以寫材料為自己澄清嗎?無論他怎麼囂張,最後不都得看證據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徹底覺醒了,當災難來臨的時候,怕是沒有用的,更應該站出來,爭回屬於自己的清白。如果説這是一場戰爭,那我決不能做逃兵,而是戰士。要愈挫愈奮,越戰越勇。我開始法律諮詢,開始整理有關材料,開始蒐集有關證據。而且到哪個部門找誰去理論我都準備的一切妥當。既然有人願意折騰,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果不其然,第三天我就被告到了教育局,這不由不叫人產生聯想。只是告的理由有點牽強,説我私自辦班,而那時我正在家裏看電視,並且被告的第二天我就來學校代替孫麗華老師給九年級補課了。謠言止於智者。就這樣,你越是堅定,矛盾也就往往煙消雲散了。有時真的不能太把自己看得低了,考驗像彈簧啊。

新的學期來臨了,小a出人意外的沒有轉學,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但是班主任的仁德之心所致,我沒有和她談起原來的事情。儘管每次看到她,那些事情也會一直在我心裏翻騰,但我想既然她不肯走,肯定還是對這裏有感情,人啊,何必要計較那麼多呢。搬起石頭的人最後往往砸的是自己的腳。接下來的時間,小a表現得還是很老實的,但是她還是改不了上課亂鬧的習慣,她的成績依然在緩慢下降。而我所做的,就是對普通學生怎麼樣,對她就怎麼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明白了胸懷都是撕開的含義。都説宰相肚裏能撐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終於開學後的第二個月,小a的父親再次打電話給我,不過這一次的轉變叫我越發驚訝,語氣明顯温和,態度明顯謙卑:“請問,您是徐老師嗎?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們錯了,我想請你給我們夫妻倆一個機會,我們到飯店坐一會,一起説説管理孩子的事情可以嗎?我們孩子現在在家根本不聽話,而且週末也不着家,您能不能幫我教育一下?”

我是個心很軟的人,聽家長這麼一説,當時真還是有點小感動,班主任就是這麼容易滿足。但是同時我還是很理智的,這應該是折騰出來的經驗,我趕緊迴應道:“你們能有這樣的態度我很欣慰。我就知道你們會有這樣一天的。班主任會給你們當上嗎?這樣吧,至於你的孩子,你們如果想和學校一起管理,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吃飯,就不要破費了。最近我單位的事實在是太忙了。”

電話那頭,家長還在極力勸我去,我卻慢慢掛了電話,因為我已經淚流滿面。其實我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家長和班主任一起把學生管理好,這是多麼好的事,可是為什麼這樣的合作這麼難,來的這麼晚呢。儘管如此,一年被蛇咬,我還是心有餘悸,從內心講,始終不能額外的嚴格要求小a。説真的,我是班主任,我也想平靜地活着。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只要小a學好,我舉雙手贊成。而且我也會用我該用的方式引導她學好。

但是20XX年5月的一天,我還是因為小a的舉動忍無可忍的發作了。那一節應該是全體教師開會,學生自習。開完會後我去教室,發現她在教室裏瘋跑,而且在追班級裏特別能鬧的一個男同學,整個教室已經被攪得一團亂,有學生跟着喊的,有學生跟着起鬨的,大多數的學生都在看熱鬧。我一氣之下把小a送到了部主任那裏,並且甩下一句話離開了:“部主任,這樣的學生,如果咱們學校管不了,這個班主任我辭職。你問問她到底有完沒完?”説句心裏話,不是我不敢管,不是我不想管,只是我覺得這樣的學生憑什麼如此的頑固,難道就真的對她束手無策了嗎?難道她的心裏就一點學習的事都沒有嗎?想想過往所發生的這一切,就是因為這個學生,給我的管理帶來了多大的難處,我決定這一次一定要給她點徹底的教育。關鍵的關鍵在於,她豁得出,班級豁不出,因為同學們是要考學的。兔子急了還要咬根草的,何況我是個有血性的班主任呢?

經過部主任近兩個小時的教育,也不知道部主任對她進行了哪些教育,終於她再一次站在了我面前,這一次沒有趾高氣揚,我可以看得出她鼓了很大的勇氣,還有臉上掩飾不住的慚愧神情。她終於開始説話了,聲音很低,但絕對真心:“老師,我想和你説聲對不起,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想和你説,可是我……”

她説不下去了,開始咬着嘴脣低聲哭泣。我還沒完全從震怒中回過神來:“小a,就算我求你了行嗎?你學不學,怎麼鬧,那都是你的事情,可是你能不能放過我,放過同學們,給大家一個好的學習環境?這樣的日子你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你不要前途可以,你能不能給別人一條活路?”

我覺得自己第一次有點失去理智了,最後的幾句是嘶啞着説的。

“是,老師。我覺得沒臉來見你。我也想學,老師你知道嗎?我多麼羨慕那些學習好的學生,我以前也學習好過。可是自從開學初那件事以後,我覺得你就不管我了,我覺得自己做得再好也不會引起你的注意了。所以,我就想盡一切辦法來引起你的注意,包括各種胡鬧的辦法。而且我在家裏也和家長鬍鬧,現在家長也拿我沒有辦法,今天經過部主任的教育我終於明白了,老師都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老師,以後我一定好好做。”

她説完還是繼續擦眼淚,我相信她的真誠,但是快兩年了,雖然我早就想有這樣的場面,卻又覺得這樣的場面有點不真實,我沉思後説:“小a,其實兩年來,憑心而講我並沒有放棄你,只是你用你偏執的心態以為我不管你了。當班主任的,是不可能輕易放棄一個學生的,你知道嗎,當你特別特別氣人的時候,我總是用一句話來安慰自己:你是孩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希望那個時候我可以聽見你最真誠的`聲音:老師,做你的學生,我很幸運。所以我一忍再忍,我儘量平衡自己的心態,努力用一個班主任該有的心態待你,可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你這樣做對我們誰有好處……”

我終於崩潰了,我用雙手抱着自己的頭開始大聲地哭,當時恰好是課間操,整棟樓房只有我倆,我覺得那哭聲一定在整棟樓裏迴盪。

“老師,對不起,都是我錯了,現在我明白了。老師,求求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她離我更近了一步,我感覺到她在給我擦眼淚,我的所有的委屈在此刻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我順勢抱住了她,緊緊地,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説:“小a,時間還來得及,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錯了,那麼你好好學吧,不是為班主任,而是為你自己懂嗎?”

“老師,我懂。老師對不起……”她也哭得更厲害了。現在想來,那次是我進四中以來哭得最痛快淋漓的一次。我覺得壓抑在我心裏的結正在一點點融化。

事情過了不久,開家長會,小a的媽媽來了,很不好意思地找我問小a的情況:“班主任,你説我們孩子現在再努力學習是不是晚了,哎,原來都怪我們大人對她管教不嚴,現在我們想管也管不了。從現在的成績看,考全縣最好的高中都危險了。當時我們真不該……”

我沒有多説什麼,只淡淡地鼓勵了一句:“不晚,只要你們配合學校好好管理孩子,叫孩子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以你孩子的素質,還是有希望的。”

我明白她家長的意圖,我只是替她惋惜,她明白的時間真的有點晚了,這樣最終害的是他們的孩子。但是孩子就是孩子,犯錯誤還是無法避免,那件事情以後,小a偶爾也會管不住自己,但是能很快約束自己。再後來和我聯繫的人換作了她大學畢業的姐姐,她也曾多次向我表達歉意,並且着手管理小a。小a本身也逐漸進入了學習的狀態,尤其是九年級以後,小a的成績一直穩中有升,遺憾的是她還未回到她入學時的最好成績,但是我發自內心的相信,只要她努力,她能行。

這場曠日持久的心理戰爭就這樣堅持了兩年多,回頭想想,班主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我覺得自己更像一個戰士,無論發生怎樣的狀況始終沒有放棄。在每一次遇挫之後,都能夠絕地反擊,想出更適合的辦法。是的,我們做的是班主任,有些難題是無法迴避的,那麼就只有迎難而上了,還記得有一次陳廷武主任安慰我的一句話:“你記住,做班主任,有所為,有所不能為。”是啊,班主任也是人,有的事情是我們怎麼努力也做不到的,那我們就用最後的毅力和愛心堅持教育。相信善有善報,相信天道酬勤,相信就算是石頭也會捂熱的,相信只要我們的心是好的,那麼終有一天會有人能夠明白。前路漫漫,我們的確無法預定我們會遇見哪些人,會遭遇怎樣的磨難,但是我們可以準備一顆足夠堅韌的愛心。只要我們捧着一顆真誠的心來,就一定有一天會被感化了的學生高高地舉起,而那時我們就會含着眼淚微笑,去讀一首隻有自己最懂的詩:

就這樣任性地活着——

有一張嘴,沉默是不可能的。不管有聲還是無聲。

心聲要麼飛翔,要麼珍藏

有一雙腿,停止跋涉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原地掙扎

還是海角天涯顛沛。要麼登攀,要麼深入

有一雙眼睛,方向模糊是不可能的。不管是錦上添花

還是慘不忍睹。要麼晶瑩,要麼厚重

有一顆頭顱,低下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名利

還是地位。要麼高高揚起,要麼與地平線看齊

有一顆心,糊塗地活着是不可能的。無論是現在

還是將來。要麼像樹一樣滄桑,要麼像水一樣流長

有一種思想,滅亡是不可能的。無論是風華正茂

還是老態龍鍾。要麼以種子的方式傳承,要麼以文字的方式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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