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鎖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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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丟過東西嗎? 一定丟過吧。

關於鎖的散文

《平凡的世界》是一部特別不錯的小説,其中有一個片段一直令我難以釋懷,郝紅梅畢業後本可以和顧養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因為在商鋪偷偷拿了幾塊手帕,令自己的命運發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轉,可惜、可歎。

小的時候,我丟過一本畫冊。現在想想還是小時候好,因為課業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學習之餘還可以發展一些興趣愛好。我喜歡畫畫,卡通的、人物的、描摹的、隨筆塗畫的,染着各種繽紛的色彩,飛揚着各色的姿態。大大小小各種尺寸、粗糙細膩各種紙質,認真仔細的裝訂成一本厚厚的畫冊,記得還捱過舅媽的嘮叨,説我不務正業。後來升到六年級,換了新的學校,認識了很多新的小夥伴,有一天,我把畫冊拿到了學校,好多夥伴圍過來翻看,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歎。之後把畫冊放在抽屜裏,午飯後回來就找不到了,就像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樣消失不見了,當時年紀小,傷心了一小陣子,沒怎麼深究,也不知從何追究。

高三,有一次媽媽到學校看我,額外給了我100元生活費,我隨手揣在上衣口袋裏,帶媽媽一起去宿舍放東西。在路上,錢掉了,和媽媽一起在路上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路並不長,沒找着。媽媽責怪了兩句也沒多説什麼,我心想丟了就丟了,破財免災。現在長大了才覺得這不過是自古以來大家的一種自我安慰罷了。

2015年夏,我買了一把青綠色印花雨傘,蕾絲花邊,室友都説很漂亮。寒假去崑山打工,取東西時把傘放在了休閒椅上。第二天出門時才發現忘記拿回來了。一路忐忑的走過去,休閒椅安靜的躺在綠瑩瑩的草坪裏,木質的椅面被雨水沖刷的很乾淨,散發着雨後木質特有的清香,不過椅子是空的。我曾寫過一篇文章美化過這個故事的結局,幻想罷了。

2016年春,為了出行方便,我買了一輛自行車,車子通體藍色,就喊它“小藍”吧。小藍伴着我走過城市的角角落落,走過教學樓,穿過籃球場,鎖來鎖去的太麻煩,就把車鎖扔了。在宿舍樓下停車時,宿舍管理員提醒我,説有個女生經常騎我的車子,我説沒什麼應該是我朋友,她説不是你們班的`,是六樓的一個姑娘,我噢了一聲也沒當回事。六樓?六樓?還真沒認識的朋友住六樓,不過宿管阿姨你記憶力真好,一棟樓那麼多人你真認得清?唬我的吧!後來去校外寫生,車子放在宿舍樓下晾了兩週,寫生回來時,車子走時什麼樣回來還什麼樣,就是……一抹一層灰!

我不願意鎖,是因為麻煩,也不願承認它真有一天會丟,不過後來還真丟了。新學期換了位新的宿管,有一天晚上回宿舍路過停車的地方時見車子倒在地上,扶了一把,邊扶邊語重心長的説“小藍,誰又把你推到了,告訴姐姐,姐姐去揍它!”,小藍車身輕,不經吹,風稍微大點就倒了。老天真好,小藍離開前還讓我見了它一面。次日清晨,天氣很好,早起曬被子,不經意間一瞥,放車子的那片地空了,心中有一絲錯亂,轉而安慰自己應該是誰牽錯車子了,或者是誰有事騎走了。等了一天,小藍沒回來,兩天、三天……不等了!在心裏哭一會“小藍再見,要好好的”。

如果它們都能回來多好,那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在萬仙山寫生時,住在當地一户人家裏。院落旁是一棵古松樹,當地人喊它幸福樹,導遊每次經過這兒總是要説一些譬如“幸福樹下走一走,闔家團圓又長壽”之類的套話。户主是位五十多歲的大伯,一位非常有意思的大伯,不是風趣幽默的有意思,相反,話不多。我曾用一段話形容過他的有意思:幸福樹旁有一位大伯特別有意思,話不多可話的語調有意思;嚴肅的表情有意思;一個人捧着碗在我們之間吃飯有意思;有時候見我們在飯桌上鬧得很high也會湊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怎麼笑的那麼開心;沒有遊客過來時一個人在那或站或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總之他的一舉一動都原汁原味的淡定從容,讓人感覺特別舒服。大伯在幸福樹旁擺了一個工藝品攤,遊客來往如織,走走停停,挑挑看看。貨品晚上並不收回家,簡單收拾一下,用雨布一蓋,壓上幾塊磚,沒有攝像頭,也不擔心丟,或許是得幸福樹庇佑,也或許是民風淳樸。

在萬仙山住了兩週,每天抬眼是滿目的綠,連綿不斷的山,彎彎繞繞的路,還有早晨清冷的空氣,安詳的鳥啼。

我渴望生活在一個沒有鎖的世界。幸福樹下的工藝品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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