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母親的美文:母親的小米燜飯

來源:文萃谷 1.75W

“小米飯把我養大,風雨中教我做人……”我雖年近四十,卻依舊忘不了母親做的小米燜飯。那種獨特的醇香,那種摻雜着濃濃母愛的味道,令我終身難以忘懷。

想念母親的美文:母親的小米燜飯

在我們老家,小米飯分兩種:一種是小米乾飯,飯和菜是分開的;一種就是母親做的小米燜飯,飯和菜是摻在一起的,我們全家都喜歡吃,母親也因此精益求精,多次改進提高,不怕工序繁瑣,硬是練就了一手做小米燜飯的本領。

小米燜飯要燒火來做才最好吃。為了讓全家老少起牀後能吃上熱乎乎的小米燜飯,母親總是頭天晚上泡好黃豆,第二天早早起牀,淘小米,切蘿蔔,切白菜,爆香葱、姜、蒜,再多放點鹽,這樣才能充分的入味。待菜冒汗了,加上水,這個環節最重要,小米和水一定要比例合適才行。大火燒開,加入金小米、大黃豆、粉條頭。

黃豆須水開了才能放。由於泡了一晚上,如果早放,煮的時間長了就沒有了韌勁。

繼續大火燒開5分鐘,改成小火燜,這時是萬萬不可離開的,不然飯就會糊掉,一定要仔細盯着,還得眼、耳、手並用,待稀稠適中了,將燜飯上下翻動後繼續燜,這時的火要再小一點,以免糊鍋。待燜飯出鍋前,母親把搗好的蒜泥均勻的攪拌在燜飯裏,香味頓時飄蕩在恬靜的農家小院裏。

飯做好了,母親開始吆喝我們:起牀了,吃飯了,晚了就涼了!話是如此,其實鍋一直在火上坐着,母親説:燜飯就是要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特別是冬天,早上起牀後能吃上一碗熱乎乎、香噴噴的小米燜飯,別提有多爽了。剛出鍋的燜飯最好吃,蘿蔔白、白菜青、粉條糯,摻雜在金燦燦的小米飯當中,若隱若現的粒粒黃豆點綴其間,偶爾還夾帶着金黃的鍋巴,看着就讓人垂涎欲滴。

吃悶飯是有講究的,要用筷子從上面開始,一層一層的往下吃,這樣飯才不會冷,吃一口飯,就一口鹹菜,飯裏的各種食材全部融入嘴裏,那種菜的香、豆的脆、蒜的辣和粉條的糯,真是吃在嘴裏,美在心頭,這種飯得吃上兩三碗才過癮。看着我們幾個津津有味的吃着,母親總是點着我們的額頭説“一個個小饞貓!”其實她心裏很高興,很滿足,對於一個母親來説,自己做的飯能得到孩子們的認可,就是莫大的欣慰。

吃着這樣的小米燜飯,我們一個個長大了,成家了。儘管後來吃過許多美味的食物,但依然不能忘卻的是母親做的.小米燜飯,那種夾雜着草木灰和蒜泥香的獨特味道,那種時不時的吃到黃豆粒的驚喜,那種飽含着濃濃母愛的小米燜飯,令我永遠回味悠遠。

不僅我愛吃母親做的小米燜飯,成家以後,愛人和孩子們都喜歡吃,每每隔三差五,我們就會和母親提前打招呼,電話時常是父親接的,一聽是我們的聲音,父親很高興,朝着外面喊:“孩子們明天要來啦,準備吃小米燜飯啊。”母親這時就會很帶勁地張囉開來,第二天早上我們一家保準能吃上香噴噴的小米燜飯。看着我們大口大口的吃着飯,母親臉上笑開了花。

我也曾嘗試着自己做,卻總做不出那種味道,軟硬、鹹淡、火候總掌控不好。隱隱之間,母親的容顏日漸蒼老,飯還是原來的味道,不同的是母親漸漸地老了,把一輩子的光陰都無私、無怨、無悔的給了她的孩子們!歲月在他們的臉上刻下了一道道痕跡。時至老年,心裏想的,嘴裏唸的,手上做的,無一不是為孩子們的,從來沒有想過向我們索取過什麼,勞碌了一輩子,從來沒有想過安享晚年,天底下所有的母親又何嘗不是呢?

九九重陽節,是尊老、愛老、敬老的傳統節日。那天陽光明媚,我們一大早就驅車趕回老家,母親看到我們,很是高興,嗔怪道:“不提前説一聲,我好給你們做燜飯。”我手握着母親的手説:“一直都是您給我們做燜飯,今天您歇着,我來做。”母親很驚奇,隨即又突然明白了,眼角略顯濕潤,看着母親日漸蒼老的身影,我也鼻子一酸,趕緊做飯去了。我照着母親叮囑的步驟開始準備,可忙碌了一輩子的母親根本閒不下來,非要一起做,幾次阻止無效,於是一頓母女合作的小米燜飯新鮮出爐了,幸虧有母親指導,味道還算不錯,孩子們都説好吃,父親也高興的豎起了大拇指,説小米燜飯能往下傳承了,聽了父親的表揚,我也很高興,以後要經常做給家人們吃。幸福的時刻總是很短暫,傍晚時分母親給我們收拾了很多吃的,我們依依不捨的走出家門。

“常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哪怕給爸爸捶捶後背揉揉肩,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一輩子總操心只圖個平平安安……”是呀,親愛的父母,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有父母相伴,我們真的很幸福,願天下所有子女都心懷感恩,珍惜擁有。

郭豔平 國小教師,愛文藝,愛生活,愛寫作,偶有作品見諸報端。


【本文作者:郭豔平。(公眾號:芝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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