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藍顏散文

來源:文萃谷 2.87W

一直以為男女之間不可能有很純的友情,卻沒料到我卻擁有了一份這麼純粹的友情,姑且將他稱之我的藍顏。

我的藍顏散文

許是我中專時的同班同學,許是他的姓,我卻最喜歡這樣叫他,總覺這樣稱呼他倍感親切。和許認識已有20年了,短暫的兩年光陰,許卻成了我一世的藍顏,永遠的知已。

上學那會,我總愛和許在一起玩,許也總是處處關心着我。許在明知我喜歡另一位男生時,依然無怨無悔地陪我左右,看到我的鋼筆壞了,許把他參加校象比賽的獎品——一隻漂亮的鋼筆送給了我;看到我的算盤清盤器壞了,許也不知用什麼方法在哪弄來了一個好的算盤送給了我;我對煙味很敏感,那時的許是個十足的煙民,總愛吸煙,但許和我在一起時總是遠遠避開,或是不吸,怕我被煙嗆着。遇到不開心的事總喜歡把許叫出來陪我一起去散步,許説那是壓馬路,散步時,許總會説起他的初戀女友,説起他的高中生活。見我冷了,許總是習慣性地脱下他的外套給我輕輕地披上。生氣的時候,是許一直陪我左右,開懷勸導;開心的時候,也是許伴我左右,和我同享歡樂。

失戀後,我一氣之下剪斷了那一頭長髮,變成了一個完全的假小子,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從“頭”開始,許看到滿頭短髮的我,一臉的婉惜,一有時間許更是如影隨行地伴我左右。一直以來我都當許是我在學校最好的朋友,當同宿舍的女生開玩笑地説:“老大,知不知道許喜歡你,在追你?”我説:“不可能的!許知我喜歡另一男生啊,我和許只是非常好的朋友。”因為我一直當許是最好的朋友,也因是當局者吧,直到畢業時,我把畢業留言的最後一頁留給了許,對許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把最後的一頁留給了你,你的留言只有我一人能看到。許當時給我的留言沒有稱呼,他説他不知怎樣稱呼我了,所有的稱呼用在我身上他都覺得太俗了,也許朋友太親密了,所以他覺得許多的稱呼都不適合我,看了他寫給我的留言,我才知許原來一直是喜歡我的,許在給我的留言中寫道:轉眼就畢業了,剩下的日子已不多了,我還能做什麼呢,有空的時候陪你一起走,一起走到畢業。許是這麼説的,也是這麼做的,一直到畢業。

在學校的最後一晚上,校園裏到處都瀰漫着離別的傷感,畢業班上的同學無人入眠,許就那樣徹夜地陪着我,從校園的這邊走到那邊,陪着我和我的老鄉們去告別。許陪我坐同一輛車回家,車子在他家的那個路口停了,許要下車了,我不知道我和許再次相逢會是幾時,會不會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許了。在車上,許對我説:“還是長髮的你好看,答應我,把你的長髮留起來,好嗎?以後別再犯傻了。”我答應了許,留起了今天的長髮。

回到家的日子,各自為找工作處處碰壁,嚐盡了太多了無奈,許畢業半年後就上班了,而我去了南方。信中,許不斷地鼓勵我:別灰心,相信麪包總會有的,所有的這些都只是暫時的。還沒走出失戀的陰影的我,加之找工作又不斷受阻,當時的我差點就對生活失去了信心,正是由於許的不斷鼓勵,我才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後來總算找到了工作了,我從南方回到家鄉上班了,立馬把這好消息告訴了許。一年後,許告知我他有了女友,再過了不久他又告訴我,他要結婚了,我當時真的很想知道許的女友長什麼樣,許會不會選一個和我像極了的女子。其實我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許是個很聰明的人,怎會選一個我的影子來做他一生的愛人。我和許依然保持着書信聯繫,信封上總喜歡寫着“許** 先生收”,許説我今生做不了你的先生,你以後別寫先生了。我聽了許的話,在給他後的的信中信封上只是寫上了他的大名。後來,許改行了,他也打來了電話,每次電話總要好好地敍上一會。記得有次許和我説,他夫人很想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怎麼會讓許這麼久久不能釋懷?我説,許,那你哪天帶你夫人來看我吧,我正好也想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俘獲了你的心呢。

畢業後第一次見到許,那是別後第八年。我終於見着了許和他的夫人,許夫人,瘦高個兒。看着很温柔,很賢慧。但許不是八年前的那個許了。他胖了好多,我記憶中的那個許哪去了?我似乎一下難以接受眼前這個胖胖的許了。但無論怎樣,當時見到許的那一刻我還是很激動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這麼好的朋友了,以為只會在夢中相見,以為許從那後只會出現在我的文字中。而當活生生的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時,我一時竟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只顧看許去了,忘了他長途坐車的.辛苦,若不是許的夫人提醒説要兑熱水,我真忘了要給許沖水了。那次是H市的一個同學結婚,許和他的夫人去參加婚禮,剛好我所處的位子是他通往H市的必經之地。所以許把我全家也一同帶到了H市去參加了同學的婚禮。在只有我和許的一個空間裏,許對我説,看得出你的老公很寵你。我説,是的,我只想找一個寵我的人好好過一輩子。看到我過得很幸福,許也終於釋懷了。在婚禮結束的一天,許夫婦和我全家生平第一次登上了H市的名山,我想也沒想到,我第一次上這名山會是和許?生活總是在給我帶來許多意外的驚喜的同時,也給我帶來了許多難忘的回憶。

畢業後第二次見到許,那是畢業後第十年。也是同學結婚,當我和許都收到邀請時,許打來了電話問我可去,我們幾乎是説出了同一個答案:你去我就去。是的,如果許不去,我一人去有何意義?許早早地在T市等我,他出門比較早,在T市足足等了我兩個小時。見到許的那一刻,許依舊還是胖胖的。到了省城,許和我去看了母校,去看了班主任,又陪我逛了商場,一如多年前那樣地細心呵護。那時有近二十個同學去參加了婚禮,加之班主任也到了,所以同學們一致提議第二天一個都不準回去,大家好好聚聚。唯有我想回去,大家問我可不可以不回去,我説我聽許的,是許把我帶出來的,回去也得許把我送回去。大家轉而問許,許説,我聽“書記”(許後來説,在家他聽老婆的,在單位他聽領導的,在同學當中,他聽我的,所以我也就這樣成了他的臨時書記)的,書記説哪天回我就哪天回去。因為牽持着家中的老公和兒子,最終我和許還是先離開了。許把我送到了T市,不放心把我一人丟在T市,堅持一直把我送上了我回家的車,臨上車時,我和許握手告別,我把對許所有的情感化成了一句:謝謝!直到到他的小車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才回過頭來看前方的路。

我不知再見許時,又是幾時?雖然我們僅一江之隔,但見面的機會卻很少。我只想對許説:許,我隔江相望的藍顏,你是我一世的知已,此生遇你,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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