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的梅花傷感美文

來源:文萃谷 2.13W

梅花是我認為最美的一種花。這樣説也許有些絕對了,但我更願以這樣的語氣來表達我對梅的情意。

憂傷的梅花傷感美文

其實我在見到真正的梅之前已經在影視作品裏見到過了,但那時並沒有覺得它比別的什麼花更美一些。我那時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就像我生活的那個城市,被古老而又厚重的城牆包圍得四四方方,馬路筆直地幾乎不須動腦筋去辨認哪裏是東南西北,中規中矩。而且,城牆內外,也從未見到過梅林。

我曾把臘梅當作梅花。臘梅比之梅花除了形色相異以外,無論是花期、香味還是情調、梅格,也沒有什麼不好。況且,若非有心真愛梅花之人,有幾個能分得清灌木與喬木、臘梅科與薔薇科、清香與暗香的不同。所以在我第一次見到梅時,我並沒有能像預設的那樣,洗濯一番之後,再像優雅詩人一樣踏雪飛笛。我記的很清晰,那一天是正月十五,我是奔着小園裏的臘梅而去的,在舊曆新春的第一個月圓之夜前的下午。

我後來常想,在我尋到梅花以前,我常以為尋梅一定是要踏着潔白的酥雪,立在冰雪覆壓的梅下,吟誦着有關梅的名句,會是多麼的浪漫。但事實上,在08年的整個冬天裏,我並沒有見到一次雪花。一直沒有預設過在沒有飛雪的日子,尋梅會是多麼地沒有詩意。

那些花,綻放在蕭瑟的風裏,比我在影視作品上看到的更真,更香,更美。花瓣是温潤的白色,又隱隱地泛着一些粉紅,有絲的質感,蕊絲纖弱如蝶的觸角,無數根密密擠在一起。我被迷住了,我不住地對自己説:“這花叫什麼名字?難道真是我夢裏演繹了無數遍的梅麼!”我不住地自言自語:“梅,梅花,一定是梅,在這冰雪才消的`初春,除了梅,還會有誰?”

冰雪才消意猶在

蕾似紅豆帶血開

蜂蝶盈盈只偷香

誰立淺草賦詩來

在沒有雪的梅下,我一樣有了詩的靈感。我那時已尋梅三年了。我相信無論有雪無雪,那麼立在梅下的必定是那些如我痴迷的詩人。

想起小時候看過一部電影——《家》。在大表哥家的院子裏,種的全是各色的梅花。我還隱隱地記得那樣的鏡頭:大表哥一聲聲呼喚着“梅,梅,梅”,和一個叫梅芬的表妹遊戲在梅林。雖然那時我還是七八歲的孩童,但那時我就想:如果有那麼一天,我也能有那樣一處梅林,也有那樣一個叫梅的女人該是多幸福的事啊。

在後來的學生時代,我曾偷偷喜歡過無數的女孩子。裏面也有叫梅的,最開始喜歡學習好的女孩子,後來喜歡的卻是班裏長的最好看的。漸漸地,梅在我的心目中慢慢地淡出。

一直到3年前,在一次網絡遊戲中,那沉睡覺在內心深處的對梅的愛戀被再一次喚醒。一個叫梅的女人,重啟了我踏雪尋梅的夢幻。

往後三年,一千多個日夜,聚少離多的相思之苦,含怨帶淚的別恨離愁。梅,在我的內心,絕不僅僅是詩人尋梅踏雪的浪漫情懷。無論是夢境還是現實,無論是梅花還我的梅都已貼心貼腑,入骨入髓,化作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了。

梅影疏疏,弄姿俏立在寒風中。內心升騰起無限的愛憐壓制了預謀折梅的衝動。一直到第三天,情人節前一天的晚上,我再也無法壓制親梅思梅的洶湧****,於月色裏,採得三枝連蕾帶蕊的梅花。

回家的路上,我卻並不快樂,心事重重。

你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本意。情人節後第二天早晨,開門時我驚異地發現,桌子上落滿了未綻放的梅蕾,開過的梅瓣皺巴巴縮在一起,像是想努力回到未開的模樣一般,一點也不美。在我輕輕撫慰時,它竟然一瓣一瓣輕輕地零落在冰冷的桌上了。所有的花正在迅速枯萎。我按書上的方法,試着往水裏加糖、加鹽,沒有任何幫助。我終於折得了夢寐以求的梅花,可我並不快樂。沮喪成了我的一種主流情緒。

我一直試圖以一種比較理想化的態度來生活,我想無論在哪兒生命中所有生動美麗的想法都不應該被忘卻。這樣想的時候,我忽略了時間與空間的作用及影響。有些東西,包括夢想、包括一種生活的靈感,是過期不候的,只能存在或實現於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適當的心情。否則,要麼是已經變質,要麼是水土不服。

幾日後,在我又一次尋梅小園時,那株曾被我折過的梅花比我初來時開得更有生機,暗香撲鼻。我想,愛梅怎麼可以生生地折斷梅的枝體,怎麼可以不顧梅的殘傷,怎麼可以讓梅失去生存的土壤。這不能不讓我反思我是一個不懂得如何去愛梅的人。

等我,我的梅。等我準備一方合適的水土,把梅種在家裏,精心寵愛,讓珍愛的梅花不再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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