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指落花,留我一世浮華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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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指落花,留我一世浮華

遙指落花,留我一世浮華散文

曾幾何時,我願用淚水洗過鉛華,只為你能用你所渴望的眼神與我相聚;

曾幾何時,我願在懸崖上閲覽千年,只為你深情的眼眸再看我一眼;

曾幾何時,我願穿越不論多少秋冬,只願與你共容世間愛與愁;

而今,風沒有輕,雲沒有淡,我卻感到莫名的孤單與不安。

原來的原來,只不過是星星的安排,當天黑時,我守望着你的光,天亮時,你又將在何方?後來的後來,我變成了你煙雨中記起的錯……

煙花雖美,可擁有的只是瞬間,生命如此悽美,你的心為誰而憔悴?

誰的影子,忽隱忽現,忽現忽隱,讓你無盡的眷戀,至死苦苦追隨?

誰在遠方深情呼喚,徐徐而過的晚風,挾帶着的是誰斑斕的思念?

誰在遠方用凝望的眼神,看穿了海的深,望盡了星空的藍。陌上的枯草,枯萎了多少春秋?

誰的淚水,摻和了泥土和草香,在這百花綻放的時節,你的心要微醺多少惆悵?

誰華麗的憂傷,懸掛在幽遠天宇的盡頭,那遠古的燈籠,夜風中為誰千年搖曳?驀然回首,心隨塵土一同零落,零落的又是另一種憂傷?

誰泣血的哀思,化作了生命的楓林,染盡了生命的顏色,短暫的相連,這個秋天過後,你是否還會為下一個秋天而等待,等待的眼神是否還會一如從前那樣深情?期盼的眼睛是否還會不改初衷的飽滿淚水?忘不掉的遺憾,便成了生命裏恆久的孤單!

風帶不走人的淚,雲挽不住人的心碎。咫尺般距離.卻遙如天涯般的遙遠。無論曾經的曾經有多麼的美好,現在都已隨風而散。

遺忘自己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雖然,我不甘心只做一個過客,但是,這所謂的不甘心只是給自己懦弱的理由而已。那些年少而輕狂的夢,殘留的卻是刻骨銘心的傷。

愛與不愛,有時只在一念之間。黯然神傷,為之卻步。很多我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忘掉的事情,就在念念不忘的日子裏.已被遺忘。在這個憂傷而明媚的二月,從我單薄的青春裏打馬而過。穿過時隱時現的悲喜和無常.那些以前説着永不分離的人,早已散落天涯,我顛覆了整個世界只為擺正你的倒影。

花若有情花應語,與人同老兩相依。花開時沒有花落時讓你銘記,楓葉綠時沒有楓葉落時讓你刻骨。此時此刻才明白,原來,那些點點滴滴都變成了生命中雋永的痕跡。

收拾起生活的行囊,踏上旅途的列車,來到深圳這片陌生的土地,日子裏沒有你深情的眼神,我依然傻傻的認真,幻想着有一天奇蹟的出現,倘若你會看到我比心更痛的眼眸,遠方的你是否會感到心疼?

花若相惜,花落相依。一種心的痛,喧囂是夜的寂靜,一絲情的陌,詮釋了昨日的戀,定格飄渺的思緒下,閃過一個華麗的身影,我知道,那僅僅是我的幻覺而已。

一段情,拂去了昨天,落寞了明天。擁簇了昨日的依戀,回眸,凋零心的餘温,你的聲音,成為記憶的畫卷,鬱結着繁華,傾聽心的靈魂,沒有了愛情的温度,未來我是否還要用執着去償還?

如果在天堂遇見你

當這棟五層的樓房倒塌時,霜正在一樓的辦公室裏加班,吃着石給她送來的夜宵。

他倆是一對新婚數月的小夫妻,恩愛非常。石比霜大八歲,從三年前認識起便對霜如珠似寶地寵愛着。由於兩人不在一個城市,幾經努力仍無法調動到一個城市。直到半年前,石才辭去了工作,隻身到霜所在的城市。

霜有一份報表必須在明天上交,但因為搞錯了一個數據,使得總數一直對不上。不得不在晚上繼續加班,到了10點半卻還沒找出問題出在哪,於是打了個電話向丈夫訴苦嬌。於是石帶了夜宵來陪她的妻子,並和她一起查對着文件中的數據。見丈夫走進辦公室裏,霜滿肚的煩亂立刻煙消雲散。石,一直是她的支柱,在外人看來,她是位很能幹的女孩子,但在石前面,她永遠是個小女人。看着丈夫的英俊的臉龐,心情就象窗外的星空一般,燦爛無比。石憐愛的摸着她的頭髮,命令着説:“乖,去吃東西。我來查。”於是霜乖乖的端着夜宵坐到石的對面,一邊吃着一邊滿含柔情地盯着他,他的臉,他的一切,是她永遠都看不厭的。她相信,只要丈夫出馬,這世上便沒什麼辦不到的事。果然,不到一刻鐘,石便找出了那個錯誤,正微笑着想調侃他的妻子幾句。而就在此時,這棟早在一年前便説要拆而勉強使用至今的辦公樓,似乎在此時再也承受不起負荷,竟毫無徵兆的轟然一聲倒塌了。

幾秒鐘之內,兩人便被埋在了廢墟之中。不知過了多久,當霜從昏迷中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一時竟不知身在何處。身上壓着一條空心水泥板,但運氣不錯,這條水泥板的另一端卻被另一條水泥板支撐着,只是壓在她的身上令她無法動彈,卻不會令她受傷。剛才的昏迷是因為有東西砸在了她的頭上,另外腿部不知道是被什麼砸到,骨頭似乎斷了,並好象在流血,但因為板壓着,她摸不到自己的小腿。肩背處也有痛感,一摸也在流血。

“石!石!你在哪?”霜猛然想起了她的丈夫,叫着。沒有反應,她怕極了,嚶嚶哭泣起來。“霜,我在這……你怎……怎麼樣?有……有沒有……受傷?”石微弱的聲音從她邊上傳了過來。她記起來了,在倒塌的一瞬間,石是撲過來一下壓在她的身上的,但現在怎麼會分開,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老公!你……你怎麼樣?!”霜聽着丈夫的聲音大異平時,驚恐地叫着。

“我沒事。只是被壓着動不了。”石忽然平靜一如平時,説着:“寶貝,別怕,我在這,你別怕!”霜感覺石的手伸過來碰到了她的臂,急忙用手緊緊地抓着。石握着霜的手,有些顫抖,但有力,令她的恐懼頓時減輕了許多。

“我的小腿好象在流血……”霜繼續説着:“一條石板壓在我的大腿上。老公,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了?”

“怎麼會呢?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石緊了緊握着妻子的手:“用我的領帶綁住你流血的腿,夠不着小腿就綁大腿,越緊越好。”説完抽回手,將領帶遞了過來。

霜照丈夫的話,把流血的腿給綁住,但由於力氣不夠,並不能有效的止住血流。如果沒人來救他們的話,豈不是流血都會流死了嗎?霜恐懼的想着。再伸過手緊緊的拉着石的手,只有這樣,她才能不那麼害怕。她突然覺得丈夫的手在抖,難道石也在害怕嗎?這時,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老鼠的叫聲,霜尖叫了一聲。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老鼠,現在這情形,老鼠就算爬到她頭上,都無力抗拒。

“老婆,別怕。有我在呢,老鼠不敢過來的。過來我就砸死它!”石知道霜在怕什麼,故意輕鬆的説着:“老天故意找個機會讓我們患難與共呢。你的血止住了嗎?”

“沒有,還在流。”在石的玩笑話中,霜也輕鬆了不少:“唉,死就死吧。反正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霜想起了三年前和石認識的情景,那是她大學最後一年的實習期,在石所在的城市的一個公司裏工作。有一日,兩人在一部電梯裏偶遇,石的臉上充滿着驚豔的神色,霜彷彿視而不見。只有兩種男人能引起她的關注,一種是聰明的,另一種是英俊的。

而在電梯裏呆望着她的男人,霜在他英俊的面龐裏明顯地看出了智慧。似乎很玄妙,但後來的瞭解也證明了她看人的眼光,石無疑是一位極其聰明的男人。但只有對着她時,才會顯出些傻樣來。霜想着想着,幾乎快要笑出聲來。

有一次,霜的肚子痛極,倒在牀上臉色煞白。石坐在她的牀邊,心痛使得他的臉色比她還白。他脱去外衣,躺在她的身側,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一絲一絲的温暖從他的身體傳至她的體內,她沉醉在他的懷抱中,竟忘了那本是難以忍受的痛楚。愛情的力量,有誰能解釋的清楚呵。

兩人靜默着,都知道除了等待之外,他們毫無辦法。霜感受着丈夫的手,繼續想着以前的往事。其實從嚴格意義上説,是她追的他。那次邂逅後,她便終生不悔,而石卻一直以為是他在苦追她,這傻子哦,我不給你製造機會你怎麼追啊,霜微微的笑着想。兩人在不同的城市,彼此的父母也都不是很贊成,但他們心裏都知道,這一生只會愛對方。這種愛,只有當事人才會明白。在漆黑一團不聞一點聲響的廢墟里,霜卻沉浸在回憶中,柔情似水地輕聲對丈夫説:“石……我愛你!”石緊了緊握着妻子的手作為回答。霜繼續回想着以往的點點滴滴。石每隔幾分鐘便會跟她説話,使她不感害怕。但是,她想睡了,感到很睏倦。

“石,我累了,我睡一會兒……”霜低低的説。

不能睡!!”石大聲的喝道。反應如此強烈令霜吃了一驚。石緊緊的握着霜的手,説:“聽我説,你要控制自己,千萬不能睡!你在流血,睏倦不是因為疲累,而是因為失血,如果睡了,就不會再醒!知道嗎,千萬不要睡。跟我説話。”

霜想控制睡意,但那種強烈的睏倦,卻似乎抵擋不了,真想就此沉沉睡去。石不斷跟她説着話,説起以往的點點滴滴,真想睡,真想讓石閉嘴,但她似乎連説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來。她迷迷糊糊的聽着,一直處在半昏半醒之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那外面有一聲沉悶的敲擊聲,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她興奮地握緊丈夫的手,叫道:

“你聽,有人來了!有人來了!!”石的手卻鬆開了,傳入她耳邊的是一聲似歎息似呻吟的聲音。她也終於昏迷了過去。

這棟樓倒塌是在深夜,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在裏面。直到早上,城建處才有人來勘察,才聽到附近的人説昨晚似乎看到有間辦公室一直亮着燈,但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查詢了在這樓裏的單位的人員後,確定了霜在樓房倒塌時在裏面。於是通知了110,醫院急救中心和建築隊,組織人員搶救,並有相關領導迅速到場指揮。

搶救是順利的,當挖開一塊一塊的水泥板,撬開一根又一根的鋼筋後,施救人員首先發現了石。當抬他上來時,石的神智還是清醒的,他拒絕現場醫護人員的救治,並不肯上救護車,躺在廢墟邊的擔架裏,嘴裏不斷喃喃的説着:“救她……救她……”在場的一位經驗豐富的醫生當看到石時,已經知道無救了,也不勉強將其抬上救護車,因為可能稍一移動便是致命的。只示意護士給他輸血,但針管插入後血已輸不進去了。他的嘴邊不斷溢着血,這是內臟受了嚴重外傷的反映,估計是肋骨斷裂後插入。一隻手已經斷了,斷裂處血已停流,兩條腿的骨頭也全是粉碎性骨折。致命的是,從他的臉色中看出,血幾乎已經流盡了。令這位醫生奇怪的是,按這種傷勢是不可能堅持到現在的。

石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施救人員的舉動,很快昏迷中的霜也被救了出來,石轉向了醫生,眼光裏竟流露出乞憐的神情,嘴裏已經説不出話來。醫生現在有點明白為何他能堅持到現在了,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光,迅速走到霜的`身邊給她作了一些檢查和必要的治理,然後讓救護人員將她抬上救護車,回到石的身邊,蹲下身來看着他急切的眼光説:“你放心,她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嚴重的內傷,失血有點嚴重,但沒關係,救護車上就有輸血設備。”

當聽到醫生的話時,石剎那間似乎繃緊了的眩一下放鬆了,便委頓了下去,眼光追隨着抬着霜的擔架。醫生不忍的看着,轉頭叫抬擔架的人給先抬過來,將霜平放在石的邊上。在場的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這裏,偌大的一塊地方,沒有一個人發出一點聲音。石用着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依戀地看着霜,看着他深愛着的妻。那眼光流露出疼愛,流露出萬般的不捨,深深的看着,彷彿要將她的影象永遠映在眼裏。他竭盡力想將那隻沒斷的手抬起來,但只能使手指微微動了動,醫生噙着淚將他的手蓋在了她的手上。石張着嘴,似乎在説着什麼。一滴淚,從他的眼裏流了出來,而淚卻使他的眼睛模糊,他想看她,他想看着她啊!醫生懂他的心思,抖着手替他抹去了那滴淚,但他的眼睛大張着,卻永遠也看不見他的妻子了。他走了。

只有看過石的傷勢的這位醫生知道,為了妻子不感恐懼,為了他深愛的妻子不因失血致死,在生命的最後關頭,他硬是抗拒了死神幾個小時,他受的傷,是要忍受幾個小時生不如死的痛楚啊。上了年紀的醫生也再控制不住,為這位素不相識的人老淚長流。邊上的幾個小護士,早已失聲痛哭。

直到霜的傷勢全部復原後,她的父母和哥哥才將石的死訊告訴了她。當明白這是真的時,霜以妻子的身份要來了石的死亡通知和病歷。她一字一字的看着,臉上的神色很平靜,令她的家人都鬆了一口氣。她哥哥説,:“聽在場的人説,妹夫在走之前,曾經跟你説過什麼,但只有那位老醫生聽到了。”她一言不發,獨自出了病房,她的母親在她身後跟着她,見她徑直走進了那位老醫生的辦公室,坐在他的對面。

老醫生見是她,微笑地説:“你的傷好了?還該注意休息,不該到處亂跑的。”

“我丈夫跟我説了什麼?”她直視着醫生,語氣大異平時,連起碼的禮貌也不顧了。

她此刻只想知道石跟她説了什麼,不想寒喧,不想説廢話。

老醫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但瞬間便理解了她。儘量的和緩的説:“他那時已説不出話了,口腔裏的水份已不足,所以我只能看到他的口型。”霜也不繼續問,只是仍舊盯視着他。醫生歎口氣,似乎回到了當時,神情也變的很悲慼,説:“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當時他看着你,説的是:‘我愛你’,然後就……”

霜沉默着,臉色變的雪一般白。醫生正想着怎麼安慰她時,只見她一張口,竟噴出了一口鮮血。

半年多過去了,霜的父母將她接回了家住。在這半年,她沒有跟人説過一句話,也彷彿所有人都不認識。給她水,她就喝,給她飯,她就吃。其餘時間便坐在自己房間發呆,或對着掛在家中的石的遺像喃喃的説着話。

看着自己的女兒成了這副樣子,霜的父母在半年裏似乎一下老了十歲。所有醫生對霜的病症都搖頭,也去看過心理醫生,但不管醫生跟她説什麼話,她都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

就這樣又快過了半年,霜的哥哥的小女兒來外婆家吃飯。六歲的孩子看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姑姑,拉着她的手也沒反應,不禁急了:“姑姑,姑姑!你以前説要帶我去公園玩的,你騙人!”外婆外公拼命的打眼色,但那孩子哪去理會,繼續嚷道:“還有姑父,他也答應過我的,哼,全説話不算話!”聽到“姑父”兩字,霜渾身一震,在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敢提石,這是她快一年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到他。竟也拉着小侄女的手説:“姑父答應過你的?好,我馬上帶你去。”霜的母親第一次聽到她跟人説話,不由激動的哭了起來。霜的父親馬上想到女兒的病情可能有轉機了,竭力壓抑着顫抖的語氣,平靜的説:“那好,霜,你就帶她去吧。”

在公園,小侄女牽着姑姑的手,張大眼睛問道:“姑姑,姑父呢?爸爸説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我又聽見他跟媽媽説下星期是姑父的週年,要去祭他。姑父是死了嗎?”

“姑父死了?嗯,是吧。”霜若有所思。

小侄女來後的幾天,霜明顯恢復了許多。跟父母不斷的説着話,但他們都回避着石這個話題。到了石的週年這一天,中午母親去叫霜吃飯時,卻發現霜不在家裏。正狐疑時,兒子的電話來了,霜在石的墓前。

當父母趕到時,只見霜靠坐在墓碑前,穿着結婚那天穿的禮服,眼睛閉着但嘴邊卻帶着微笑。她的哥哥和嫂子站在她的前面,眼睛都已哭的紅腫,霜的母親一下便暈了過去,父親渾身顫抖着走近,看到幕碑上霜用血寫下了幾句話:

如果在天堂遇見你,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如果在天堂遇見你,你是否還像過去?

我必須堅強,但我做不到,我不屬於這兒,我只屬於你。

如果在天堂遇見你,你會不會緊握我的手?

如果在天堂遇見你,你會不會幫助我堅強?

我要尋找從黑夜到白晝的路,因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

請帶我走吧,我相信天堂裏定會有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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