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底層的生活》讀書筆記

來源:文萃谷 3.08W

用了幾天的時間,讀完了芭芭拉?艾倫瑞克的著作《我在底層的生活》,感覺自己必須要寫一篇看起來正式的讀後感了。

《我在底層的生活》讀書筆記

這本書講述了作者芭芭拉?艾倫瑞克暫時放下自己所屬的社會經濟階層的種種便利,孤身一人在美國的底層社會中,從事一些低薪工作(通常時薪為六到七美元)的事蹟,芭芭拉這麼做的理由是想躍過過美國媒體對低薪人士的主流描述來更加真實地認識底層人士,看看如此低薪的工作能否養活自己並且還能有所發展,芭芭拉在經歷了幾個月的低薪工作之後,得出的結論是令人沮喪的,因為答案是,這種低薪工作無法養活一個人,通常這些底層人士都打兩到三份的工作,這樣才能夠勉強地養活自己並且有少量的剩餘。

在這個過程中,芭芭拉看見的不僅是他們物質上的貧困,還有資本對他們的精神的剝削,芭芭拉在書中講到了一位清潔公司的經理,因為清潔工人無法得到僱主的讚賞,轉而希望清潔公司的經理能夠多注意一下自己,使得這位經理獲得了他根本“不配”擁有的魅力。另外一件事,是芭芭拉在沃爾瑪裏面從事服裝女工的經歷,在看到另外一名女工在梯子上面整理衣服的時候,芭芭拉發現自己正在心裏面詛咒她最好從梯子上掉下來,而看到另一個因為工傷而坐在輪椅上的同事的時候,芭芭拉在心裏面暗暗説了一句:“至少你還能坐着”。芭芭拉為自己在心中升起的惡毒意念而內疚不已,從而有感於這樣的工作對其工人的精神的雙向剝削,既讓他們的精神變得空虛,又讓他們的內心變得鐵石心腸。

在尚未看這本書之前,我承認,對美國的印象停留在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歷史書籍對這個年代的描述是簡單而又令人神往的,一美元等於一克黃金的年代,那時候會有窮人嗎?答案當然是確定的,現在的美元相對於人民幣是一比六的換算匯率,那麼時薪六七美元的美國底層人民相對於美國的物價來説,當然是地地道道的窮人階級。因為美國的工作時間標準是一週四十小時,根據社會調查結果,大多數美國人的一週工作時長是四十四小時,所以,美國底層人民的月薪估算為九百六十美元到一千一百二十美元左右,而美國普遍的住房租金最低為四百到五百美元,這樣的住房根據芭芭拉的描述,大多是位於房車公園的房車旅館,或者是一些沒有廁所和廚房或者共用廁所的房間;還有其他的方面,食物在美國的價格也不低,一個月大致下來能夠消耗掉三四百美元的食物,外加其他一些不可避免的消費,如醫藥、水電、衣服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費用,勉強能夠做到收支平衡,但是要在此基礎上過的更好一些,則必須要同時打兩到三份工作,才能夠做到。

的確,美國有相對來説比較豐厚的社會保障制度,政府會根據窮人的社會調查結果,給予他們相對應的社會資源的救助,如提供住房、食物以及其他形式的救助,當然,這些福利制度並不針對那些拿着時薪六七美元的底層人民,社會救助的對象並不包含這些有工作的人,於是有的人情願捨棄工作去申請社會救助,而不願去找一份工作,但是自從1996年美國社會福利制度改革之後,使大多數依靠社會救助的人失去了社會救助的資格,轉而投入到時薪六七美元的工作大軍之中。在福利制度改革之前,那些中上層經濟階層的人們指責這些依靠福利制度苟延殘喘的底層人民,認為他們是懶鬼,對他們的歧視就如同對種族的歧視一樣明顯,但是芭芭拉卻指出,人們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這些底層的人民,依靠社會福利制度的話,能夠擁有一套乾淨、面積比較大的住房,而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則只能一個人或幾個人合租一間毫無“隱私”可言的房間。正如某個美國底層人民所説的:如果我投入到工作中,就領不到救濟金,但如果我只靠救濟金生活,我就會永遠成為社會體制的犧牲品。

閲讀這部書籍的時候,我隱約地感到了一陣恍惚的感覺,首先是隨着閲讀的深入,我越來越覺得,書中所描寫的社會與中國的社會暗合了,也就是當我閲讀的時候,我發現美國的底層社會與中國的底層社會差別並沒有想象中的大,甚至於是根本沒有區別,那個在想象中存在的,每一個美國人都可以出國旅遊的景象根本就不是真實的,據悉,美國現在有超過四千萬人生活在貧困線之下,幻想這一個羣體的人民在夏威夷的島上悠閒地曬太陽,幾乎等同於無知。

也許,不管是哪一個國家,其底層人民的日子幾乎都不好過,首先,因為這一階層的人民普遍來説,都缺乏文化,缺乏對自己未來的預見性,也缺乏對社會形勢的判斷,所以這一階層的人民想要躍居中產階級,相對來説比較困難,更別説是躍居到上流社會了,雖然躍居上流社會是每一個人隱祕或公開的願望,但實際上實現的人是寥寥無幾的,所以,底層人民的特徵幾乎在全世界相對趨同,如中國幾乎被遺忘的鄉野農民和城市的流浪漢,與美國的流浪漢和靠救濟金生存的人們的生存困境是一樣的,本質上都是缺乏基本的生存資料。

前幾年的時候,我曾經打過一次為期二十一天的暑期工,在深圳一間比較著名的茶餐廳裏面當點餐服務員。如同芭芭拉在書中對餐廳服務員的描述一般,在工作時間裏面不能夠坐着,一天總共要站八個小時,中間有簡短的吃飯時間才可以坐下。

做的工作並不怎麼需要用到大腦,只需要將客人點的菜名寫到單子上面,然後交到廚房就可以了。在飯點的時候,餐廳會迎來一陣瘋狂的吃飯大軍,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帶着空空的肚子到處找位子坐,然後瘋狂地叫着服務員要點餐,但是人多的時候幾乎無法兼顧這樣的工作量,所以常常是我們弄得暈頭轉向,而客人們則抱怨連天。如果説一開始這種工作還有一點新鮮感的話,那我實在不知道那些從事了半年甚至於一年的人是如何保持住對生活的憧憬和願望的,因為整個過程就是重複,你知道雖然今天的客人與明天的客人會有面貌上的不同,但實質上他們都是抽象的空肚子,對着你大吼着要點餐,就像一個剛出襁褓的嬰兒一般。再做了十幾天下來,因為一開始做這種工作總是容易犯錯,所以我總是被客人罵,被罵的很不舒服的時候,我就差一點要去報復客人了,有一位客人或許看出了我的心理衝突,開始對我變得畏懼,但是事實上我想多了,因為她向經理投訴了我,然後我就被訓斥了。

在我結束暑假工之後的幾個月,網絡上就流傳着一個視頻,一位服務員將滾燙的火鍋淋在了一位女顧客的身上,在初次看見這個視頻的時候,我的內心驚恐之至,以至於手腳都在顫抖,在我被訓斥之後的幾天,我就辭去了工作,但是假如我是一個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在這間茶餐廳裏面工作的人呢?我會不會沒有辦法排解自己內心的鬱悶而做出瘋狂的舉動?答案是不確定的,起碼那個時候我才是一個大一的新生罷了,一個不懂世事,對未來充滿浪漫憧憬的人。

雖然事後我並沒有做出過激的行為,但是這一個差點失足的心理動因(我曾經也想過報復),着實讓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我開始毫不猶豫地防範他人,並且對商業社會的一些原則進行了思考,一是顧客是上帝的原則,二是要求服務人員全程賠笑的原則,這兩個原則雖然看上去合乎經濟流動的要求,但卻實際上讓我們的社會充滿了戾氣,因為顧客既非上帝,服務人員也並非是機器人。這僅僅是現代社會的一隅,或者也可以歸類為現代商業社會對精神的剝削,你可以看到有很多店鋪的門口,經理將員工集合在一起,唱歌或者跳舞,唱的歌跳的舞無非是在彰顯店鋪的規範化和優質服務的核心,但是卻沒有多少這些店鋪會關注員工的內心福祉,一個人除了需要親情、愛情和友情之外,還需要什麼呢?而假如一個人,連這三者中的一者都沒有呢?毫無疑問,這些既不在社會企業的考慮範圍內,也不在法律所規定的義務中,事實上,要求社會企業關注員工的內心福祉,根本就算不上是政治正確的。

不僅如此,經濟上對底層人民的剝削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它的步伐。暑期工的工資跟全職工的工資是一樣的,領的都是深圳在2014年的最低月薪2030元人民幣,餐廳沒有安排加班,所以不會有加班費,不過公司會提供住房和餐飲,所以除去一些必要花銷,一個服務員最多能夠存下一千五百元的存款。但是,這樣的數據很容易讓人產生服務員有不錯的待遇的印象,因為事實上,根據深圳的物價來説,這羣服務員並不能擁有更好的生活,從各地湧來在深圳從事低薪工作的人,在老家幾乎都有一個沉重的負擔,那就是一家幾口人的生計問題。

在賈樟柯的電影《天註定》的最後一個故事中,一個工人被他的父母質問有沒有亂花錢,這個工人留着無聲的眼淚感到無助,説着“我也要吃要穿要住啊”;所以往往,一個低薪人士並非只要養活自己就可以了,他的背後揹負着一個家庭以及他自己所要前往的未來,這個未來包括以後結婚的費用,以及可能會發生的病痛災害,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必須要付出的費用。十年前到現在,深圳人民乃至全國人民的平均工資從一千元左右,到現在的平均一千七八百元,看起來人民的生活更加富裕了,但是其實物價也急劇升高,十年前,工人的一頓飯可能維持在五元左右的水準,現在已經漲到了十元以上,還有其他的一些,例如衣服的價格、水電的價格、網絡費用等等,所以這羣工人的實際購買力並沒有升高多少,而且根據經濟原則,你根本無法將提升基本工資的行為,稱之為資本家或政府的良心發現,實際上,提高工資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促進普通民眾的購買潛力,民眾的購買潛力實際上是商業社會的潤滑劑,所以一般來説,如果物價上漲,伴隨的是基本工資的上調,這就幾乎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社會上幾乎充斥着蘇格拉底稱之為無用之物的商品,大多數商品企業的最初做法是,聘請一位廣告設計師,將其品牌的商品打造成社會上不可或缺的資源的`幻象,從而在人們心中植入這種幻象,將他們的虛榮心拉起,然後就可以大行其事的上市了。但是仔細想來,諸君最好看看自己的房間周圍,有多少事物是必不可少的,然後對比一下我們偉大的廣告設計師們所設計的誘惑的廣告就知道了。所以,一個拿着底層薪水的工人不僅要面對經濟上的困窘,還要被商業社會的虛榮的邪惡本質所傷,一個拿着最新蘋果手機的人從你身邊走過,一個開着跑車的人戴着墨鏡在馬路上飛馳而過,而你穿着笨重醜陋的工服,被標籤化在角落中。這樣的失落估計很多中產及以上的人民完全沒有體驗過的。

當然,全球化不可避免地帶來了困境,通過引進外資,通過中外合股,使得很多本地的企業面臨着破產,這樣的景象本質上是非跨國企業的競爭力的下降,這也就在一定程度上縮減了底層乃至中產階級的上升道路,於是在中國的社會中,你總是可以看見幾種恐懼蔓延,一是底層人民無法晉升從而成為體制化的犧牲品的恐懼,二是中產階級破產而成為底層人士的危險,三是全國人民生活在一種奇異的戾氣而被戾氣所傷的恐懼,你根本無法確定,你明天上街的時候,是否會被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砍死,而看起來,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當然,我不是在宣傳某種地方保護政策,而是在説明,全球化進一步地將全球資產彙集到少數的人手中,這些人手裏面握着的資產佔據了全球的重要一份,自然,流落到底層人民手中的是少之又少的。人們或許可以宣傳某些看起來無比正確的觀點,來反駁對少數資本家的抨擊,説努力工作就會有相應的回報,但是,這些無疑都是資本家們買通網絡寫手們而故意傳開來的致幻劑,從本質上來説跟彩票的性質是一樣的。那些佔盡社會資源的人跟那些有一絲希望的中產階級爭搶廉價的房子,爭搶教育資源,而將社會上最劣等的資源給予底層的人民,雖然的確有人會通過自身的稟賦和努力而晉升到上流社會中去,但是這並不影響上流社會的人民所佔據的大部分資源。

或許,這羣佔盡資本的人早已經與各國政府達成了共識,既要在經濟上對他們剝削,又要讓他們有足夠的金錢能夠拉動經濟,既要讓他們感受不到剝削,又要使他們快樂的安於自己的位置。所以,世界各地幾乎都不可避免地開始娛樂化了,各種明星、網絡紅人、電視劇、庸俗電影、庸俗音樂通過社交軟件佔據着人們的時間,人們再也無法正常地説話了,説話的首要目的無非是娛樂,既娛樂自己又娛樂了眾人,這些娛樂化的信息使得人們幾乎無法嚴肅起來,在現今,如果有人討論世界的貧窮問題的話,立馬會有人用一些娛樂垃圾來將話題引走。

當然,你不能簡單地將這種現象歸因於那些資本家們,認為這單純地是他們的陰謀,那些被娛樂垃圾迷糊了眼睛的人,根本沒有足夠的意志力量去抵禦這些垃圾對他們生活的入侵,資本家們大概只是順勢將娛樂化發展到了極端,雖然這跟教育有很大的關係,不過,我始終看到,正是那一羣所謂的大學生們,首先身處於娛樂化浪潮中。身處於娛樂化氛圍的人,不會覺得自己不快樂,相反,人們往往太過於快樂,以至於在諸多廉價的快樂中無所適從,這正是時代的難題也是難題的一種解決方式,通過輸送這些廉價的快樂,以達到對人格的控制,對人格的控制幾乎是一個一勞永逸的解決方式,誰都可以用人生快樂論來對那些沉重的學者和其他為了事業而獻出畢生心血的人。

但是,最大的貧困,永遠是讓那些明明深處於貧困的泥沼中的人快樂地處於雙重地貧窮中,不僅僅是物質的貧窮,也是精神的貧窮,不過有一個趨勢在表明,那些聰明的人打算讓這些底層的人民生活在一種虛假的物質中,然後剝奪他們的精神。

不過抨擊始終是收效甚微的,無論我們怎麼發出牢騷、哀嚎或者故作卑微,情況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這就等同於芭芭拉在書中所描寫的一樣,芭芭拉想通過組織工會來維護這羣底層人士的利益,奈何這些底層人民對於自己的困境並沒有感到什麼不妥之處,對於芭芭拉所發出的牢騷也保持着敬而遠之的態度,這不禁使芭芭拉感到困惑不已,人們緣何以至此?對自己身邊息息相關的事情視而不見,芭芭拉提出,這可能是與這羣底層人士心理上的孤立無援有關,因為,這個時代是陌生人社會,組織工會使得他們疑慮頗多,而且在工作一天之後,這羣人往往是精疲力盡的,更別想讓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有所預見了。

現代商業社會的趨向是明確的,那就是經濟的分層將越來越明確,而且,經過了幾百年的現代商業經驗的沉澱,那些位居上層社會的人有足夠的經驗和教育理念來維持自己的物質和精神的利益,也許階級固化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維持上流社會的基數,則是一定的,因為事實上,從文明的初期至今,社會資源就集中在少數人的手中,經過了數千年的變化,這羣人只不過是變了職業以及佔據資源的形式,從封建時代的帝王、官僚和地主,變成了現在的商人以及政客,前者以地的形式佔據資源,後者則以看不見的資本的形式,底層人民擁有的資源也變了,從以前的少到只能賺到口糧的地,到現在的口袋中捉襟見肘的薪資,本質上都是因為社會資源的分配不均所導致的。

也許哲學家會説,勞動的價值理應重新來估價,不管是哪種形式的勞動,腦力勞動抑或是體力勞動,其本質都是一種付出,當然人們會説,體力勞動大多數人都可以從事,但是腦力勞動則是屬於少數人而又極富建設性的,當然不可以同日而語,在人類的身體中,唯有大腦才是人們唯一值得誇耀的地方,當然,我從來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麼過分地問題,但是有很多需要體力的勞動,並非是人人都能夠忍受得了的,例如下水道清理工,這就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夠從事,例如清道夫,不僅需要身體的耐力,還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才可以,那為什麼這羣人的薪資會少的如此可憐呢?即使人人都可以成為潛在的清道夫和下水道清理工,也無法抹殺掉這種工作的基本價值,當然,無論是何種體力勞動,都面臨着被機械化取代的結果,人類可以發明出一套清潔機器人,可以發明其他的所有體力勞動的工作的機器人,我確信這就是未來,但是,在尚未成為現實之前,我説的即是現在,我們理應重新估計這種勞動對社會的價值,然後將這種價值換算成更高的薪資交於這些辛勤工作的人;順便説一句,當我在不管哪一個地方遇見這些清潔工的時候,我都理所應當地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幾乎是驕傲地闖了過去,但是,這確實是一個不太良心的行為,我能夠站在如此乾淨整潔的街道上,全拜他們的與真實價值不符合的辛勤付出。

我覺得資本的本質就是邪惡的,或最多是偏中性的,原因在於,一個企業的既得利益者的工作大多是想着,如何能夠壓低成本,並儘量地抬高價格,於是我們這些消費的人,在社會上常常會購買到與他們的實際價值相差地很遠的商品,我們去吃飯的時候,用兩百元只能吃到實際上除去任何其他成本只值一百元的食物(我説的成本是指,店鋪的租金、食物的原價、服務人員的薪資等大小加在一起的價值),而用一百元只能買到價值四五十元的食物。但是我想,假如機器人取代了大多數人的工作,那麼這樣的價值體系就會崩潰掉,我的意思是,人們原本可以在辛苦工作之後去飯店大吃一頓,這樣的行為是餐廳的潤滑劑,而當大多數人失去了工作之後,他們不能依靠自己去養護自己,所以情況會發生變化,企業或者政府會接管這羣人的生活問題,那麼企業或政府肯定不會允許一個小小的餐廳對其指手畫腳地壓榨,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取代掉商業社會的普遍原則。

未來時代,物質貧困和剝削一定會跟隨着機器人的全面崛起而沉入海底,取而代之的問題是,如何讓這些人安於自己的位置,並且依靠政府的接濟快樂而平庸地活着。或許,這不是他們最難堪的歸宿,起碼,為了一畝薄田而奮鬥終生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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