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的抒情散文

十月不經意地走完了，在這飄滿寂寞的深夜，十一月的冷，掛在光禿禿的樹梢上，有些孤單。漫步在小河邊，滿眼黑黑地一片，沒有了凌亂。在風裏，一絲寒意已悄然逼近，讓腳印變得有些呆板，如河灘上的蘆葦，讓秋有點疲憊不堪。假如有一天，我不在路過，這落滿枯葉的小徑，它肯定不會記住，我留在上面的身影。

我喜歡這樣的幽靜，也喜歡這樣的風景，走在其中，也就有了故鄉的味覺。滿耳的蟲鳴，在一些野草焚燒後的餘香裏，有快樂，亦有了11月的印記。我穿過樹林，爬上了一個高地，看見了河對岸那片開闊的'田野，黑壓壓的一片，在微弱的星光裏，用盡全力，我只能看見那高矮不齊的身影，可能是玉米，也可能是大豆。記憶裏的家鄉也就是這個模樣，只是會有炊煙，也會有犬鳴，更會有孩童嬉鬧的歡呼。也是，在這樣的夜晚，沒有誰家的孩子，還願意留在這野外，像我們那樣的時代，也在這樣的夜晚，成了一種回憶。

記得在白天，我看過一篇文章，裏面描寫的是露營，簡單裏透露出的是奢華，也有了兒時記憶的迴歸。文字中的點滴，勾起我心中那久遠的歲月。那時候，每逢秋末的夜晚，母親總是帶着我，去生產隊的麥場剝玉米，玩累的我會倒在玉米堆裏酣睡，身上會蓋着母親的棉衣或者是剝下的玉米衣，頭枕着滿耳蟲鳴和滿天的星光，那樣的“露營”讓我至今難忘。在白天，會在收割後的空田裏，撿些枯秸稈堆在一起點燃，裏面會埋些嫩玉米或者黃豆，在噼噼啪啪的響聲中，透出的是燒熟了的香味，那樣的野炊又何嘗不是美味？那四散飄揚的炊煙，也成了我思鄉的終點。以致我不管在哪，看見了有土灶頭的家常菜館，都會有一股非同尋常的熱情。看着灶子裏火苗，聽着大鍋裏炒菜聲，身影移動中，便有了親親的、家的味道。

這時，天上多了雲，也多了些陰暗，隨着樹葉的飄移，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