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青抒情敍事散文

來源:文萃谷 1.14W

清明節又來了,這是在聽到班會課上老師講因清明節多放一天假才意識到的。不覺間,過年才“相見”的老祖宗們,沒幾天便可去“拜訪”了。

掛青抒情敍事散文

回到家的次日,星期六,這日子在清明節之前。天陰着臉,似乎要配合人們去掃墓祭祀而作出嚴肅莊重之色,做好清明時節的背景。大地濕潤着,因昨晚的細雨馬路濕了點,不再燥熱了,而植物們的身上也多了幾粒晶瑩剔透的“珍珠”,但卻不能反射太陽的萬丈光芒,因為天陰着臉。縱觀天地,頗有幾番詩畫中的沉重之情。

天地為清明時節做着準備,人亦準備着。爺爺近午就開始做青,薄薄的白紙裁好,便抄起鑿子、鐵錘“噹噹噹”地倒騰起來。不久便好了。便又粘紅紙套,搓紙繩來完成青的最後一步。

午後三點多鐘,我家分兵兩路,一路向松山進發,一路向花魚井前進。松山一段有我、奶奶、五姑、我的小表弟——五姑的兒子,而花魚井一路只有爺爺。因花魚井山上只有一位(爺爺的父親)孤身一人在那,且路遠(對於五姑們來説),所以結隊去那的次數,數指算五指也嫌多。但是爺爺不論哪次(從我記事以來)都會去看望他老人家,即使孤身一人。

向松山進發的我們是少的,比以往的人數少,比以往的死寂多,可説暴增。但五姑還是不斷與奶奶嘮家常,二人很熱鬧。只是我認為死寂罷了。大人們不論人數多少,都如同滔滔黃河一般有道不盡的話。今年清明,因三姑要替人看家,不便來;四姑則説盡量趕來;爸要打土,便免了;媽不知去哪了;姐則在外省大學唸書。各人都各有其事,各有其忙。奶奶也是請了假來掛青。先前説去上班,後又説算了,奶奶因請假來便唸叨大家去,不然便浪費了她的半個工天,即使是午後三點多鐘。

去時遇上龍家掛青歸來,遠遠看見,我雖有近視,但見他們臉上有着勞累之色。在路上,五姑開玩笑對我説:“幫兒,等過兩三年,這些小老表,他們大點,你就帶着這一幫去掛青。我們嘛,就圍在爐子旁邊打小麻將算了。”我便問:“為什麼是我呢?”“我們老了,你也認得路嘛。”“為什麼關於這些都是我做,而不是我爸,一般説來都是父傳子,子傳孫。”“誰叫你攤上個‘勤快’的爹。”雖感不適,不過也的確如此。

在走去的`途中時,我砍了一顆小樹幹,用來拴青,奶奶説不行,邊走邊找,終尋得一棵瘦高小樹,奶奶叫我叫我從其根部一刀斜砍斷。我不解了,便問為什麼,奶奶答道:“高好嘛,掛起青來,人家遠遠看起來會説這家有後,香火不斷嘛。”我便不適了,説:“掛青是為了表達後人對先人的懷念之情,而‘青’是表達此種情感的一種外在物質表示,難道這懷念亦是做給人看的?”奶奶無語了。原以為會從奶奶的解釋中尋找出世人眼中這些活動的新定義,原也不過如此。

走完了該去之處,回家之時,路過一座墓,奶奶説那是下寨幺老祖的墓。我腦中閃出在幺老祖的白喜事上,做法事時,做跪下,起來的無聊動作的抱怨,而那時的大人也是很嬉鬧的。而走各先祖的“家”,也累了,無精打采。杜甫的“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恐説的便是這勞累掃墓者而使其“斷魂”的逝者。人死了,死人便勞累活人,而活人也讓死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若掛青是為讓後人懷念先人,但這多年的古先人對先今的後人來説,有的很陌生且無什麼可使我們後人驕傲的光勛,那有何懷念?或拿以警戒還是啟迪,都無可得知。

回家後,爺爺令我拿一個“青”到伯公家園子中不知是哪位先祖的墳山掛上,便匆匆走了。因為這是有老的溝坎的。

後記——

我在回憶今年我家過清明節及寫此文的同時,我想表達下我的觀點看法,但同時我有反思自己表達的觀點看法的對錯,我於此陳述自己寫完的上文,反思、懷疑、判斷,最後斷定了一些迷惘。

奶奶解釋的,看似平俗,但細想品之,它又似乎包含着對逝者看法的一種深情。讓長眠於此的人在活人看來不孤單,有青陪伴,讓路過於此的人不對躺在這兒的逝者惋惜,

侵犯。以及對於一去不返的人,痛不一定表現在表面,內心的痛苦之至是難以表現的,它只會在人的心靈中不斷折磨着內心深情的人,因為心中重要的人永遠睡去了。懷念不識又平庸的先人似乎無益,但早時幾回去掛青,心中便有了這熟悉的墳墓和不識的先人。雖是不語、不動、不食、無命之人,但幾次相見便佔據有幾分重量,因為他們是我們的親人,無論何時都是!

以此看來,一切之一切,重要的是人如何認為、設想、感知、認識,它仍不變,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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