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是我們的必然所是美文摘抄

來源:文萃谷 2.07W

有一段時間,我失去了好好生活下去的勇氣,是母親的一番話將我從渾渾噩噩中拉了上來。

善良是我們的必然所是美文摘抄

那時,我在周圍人眼裏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人脈,沒有能力……連我的一位親人也對我的母親抱怨:“他除了善良,還有什麼?”母親是這樣回答的:“善良不是一個人最大的希望嗎?即便他真的只有善良,我當媽媽的,也感到高興,我相信他不是活得失敗的人!”

當我聽到這番話時,我的心裏真是温暖,對生活和生命的認識也清醒了許多。我從善良做起,也從善良開始相信自己,珍視現在擁有的點點滴滴,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樂和幸福一些。

我慶幸自己不是一個貪婪的人。我熱愛讀書和寫作,如果説我想佔據和擁有什麼,那也只是頭腦中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因此我在現實世界裏所需不多,吃一點點就可以了,穿最樸素、最少量的衣服就可以了,對那些金錢、地位和榮譽真的考慮很少。因此有人説我是失敗的人、一無所有的人,聽得多了,我竟也信以為真,漸漸活得無精打采。聽了母親的話,我才學會對“善良”思考得更多一些,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不貪婪的人也是一個善良的人,善良的好處是讓自己避免分裂,同時讓周圍的世界減少那麼一點兒痛苦。譬如:我吃得少,而且喜歡吃素,這樣我就遠離了在食物上的特殊嗜好,一隻或者幾隻動物的生命就會保全下來。有人會説我的善良多麼虛偽,可是這種“虛偽”對於那幾只動物來説是極其現實的。我曾經讀到過這樣一段話:“你的路意味着死亡。被你踩着的螞蟻在那裏掙扎,甲蟲在艱難地爬行,而蠕蟲則蜷縮起來。”如果説這也是一種“虛偽”,那麼我還是打心眼兒裏接受這種“虛偽”,我甚至認為這種話令人動容,那種善良的柔光撫慰了我的身心。它美好得猶如不為人知的.花草,讓某一角的泥土不至於赤裸、荒蕪和敗壞。

哲學家認為,同情是人與獸的區別的開端,是人類全部道德的基礎。或者説,善良是區分好人與壞人的最初界限,也是最後界限。用我母親的話來解釋這些道理,就是“善良是一個人最大的希望”,因為善良是一個人最基本的東西,它和個人佔有物質的多少無關,也和事業的成敗無關,善良是遠比物質和事業都重要的東西。因為“善是保存和促進生命”,善良其實就是一種正確而美好的意識:我們與其他生命是休慼與共的,我們要讓自身之外的生命湧入我們的生存。我的母親不會有這種深刻的認識,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善良的人,也不妨礙她根據自己的經歷和體會對他人的善良作出正面的評價。

最近,我在媒體上讀到一則讓人倍感沉重的報道,説的是一個女孩在做實習護士期間如何“虐嬰”,她還得意地聲稱:“小孩子真是太‘2’了,傻乎乎的,無家屬病房就是這點好,可以進行各種虐待。”這則報道讓我震驚,護士給我的認識一直是“白衣天使”的形象,可是現在這個實習護士竟把惡作劇的雙手伸向了最柔弱的嬰兒,一個人最基本的善良就這樣受到了無情的傷害,這等於打碎了我心中的一塊透明的玻璃。我知道不能因此説人們的道德都在滑坡,但可以説這名實習護士因為自身善良的受損,所以她在做人上還需要漫長的“實習期”,因為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與周圍的生命是休慼與共的,她是在疏遠生命,而不是在敬畏生命;她是在阻礙和傷害生命,而不是在促進和保護生命。她因此而缺乏道德,在職業和生命的方向上都不對,還沒有成長為一個真正的人。她個人的最大損失則是,隨着對其他生命痛苦的麻木不仁,她也失去了同享其他生命幸福的能力。

我這樣説這個女孩,是在藉此抬高自己嗎?不。我在這裏想説的是,我這樣説這個女孩,其實也是在説自己,因為英雄與小人都生活在日常中,在你我的內心中。作為人,我和她並不是不同物種,我們沒有天壤之別,我的心中有善,也有惡。我也曾經懷疑過善良的力量,也曾經“因善小而不為”。但是現在我越來越清楚:我們能做的事情確實很少很小,然而小善正是能夠賦予我們生命以意義的唯一途徑,“如果你在任何地方減緩了人或其他生物的痛苦和畏懼,那麼你能做的即使較少,也是很多。保存生命,這是唯一的幸福”。一個人即使再平凡再普通,只要他能夠用善來驅趕惡,就越有希望獲得幸福和快樂,而且越善良越幸福,越善良越快樂。從這個意義上説,善良應該成為我們的“必然所是”,換句話説,就是“以我們本身所能行的善,共同體驗我們周圍的幸福,這是生命給予我們的唯一幸福”。

我感謝母親在我最迷茫、最無力的時候能夠對我説出那番話,實際上正是她講出了我的這種“必然所是”,讓我在日常生活和平凡人生當中找到了生命的根基和最重要的“事業”,從而才鼓勵了我守住善良,據此去做“一個真正自覺的人,與世界共同生存的人,在自身中體驗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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