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一個朋友散文

來源:文萃谷 1.02W

説起來,您肯定不相信,我也覺得有些湊巧,其實絕對是真實的。就是下列的一些地點那麼巧妙的與我聯繫在一起。

又多了一個朋友散文

我們宿舍門口沒有特殊標誌,早出晚歸多次路過家門而不能發現。這一日,突然增加一個明顯標誌,這是一個24小時常亮的燈箱廣告,上面有兩個大大的紅字:壽衣。

還有就是我們大院對面就是另外一個大院,那裏有常駐户口三百二十名,全部是立過戰功的革命戰士。只是大門口上方有一個紅色的牌匾寫着:烈士陵園。

再有就是我每天上下班的半路上有一個路口,這個丁字路口的四周其實距任何一個村莊都很遠。但是,緊靠路邊有一個相當豪華的建築,經常有人頭竄動,也顯得熙熙攘攘。建築旁邊有一些飯店和商鋪等,還算繁華。不知道為什麼人們一律稱呼這個道口為呂莊道口,可這個建築的真正用途是殯儀館。

以上所述,保證真實,絕無虛構。

一天路過呂莊道口,見到一僂淸煙裊裊升起,不知道為何竟大聲的喊了一聲“再見”,惹得同車的同事莫名其妙。其實看見這一僂淸煙,一個靈魂上天,難道不是真的一次再見?

想來,自己人到中年,生生死死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經歷多次。全身白袍的那次送走了自己的父親。半身披掛的那次跪別了岳母。一頭白孝永別了伯伯舅舅和姑姑。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每一次都是一次撕心裂肺,每一次都一樣的痛不欲生。可是等到痛定思痛以後又想,如果真的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不是又可以與親人相見了嗎?因此也想到生死其實不是永別,不過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再見,只不過中間間隔的時間可能會更長一些罷了。

至於平時自己的同事朋友,或者是同事朋友的親屬,送上一份喪禮,回報一條白布,鞠上三個深躬,説上幾句似真似假的慰問。面對那一幅黑框,心想這也許就是真正的永別了。

可是總也捨不得丟掉那些軟塌塌的白布條,就把它們一條條碼起來,放在衣櫃的一角。即使永遠也沒有任何的實際用途。可是每次看見它們,總感覺那是一雙雙似曾相識的眼睛,相信在人生的某一個階段,在宇宙的某一個角落,也許還能相遇在一起。

經歷過幾百輛小車的浩浩蕩蕩,參加過幾千人隊伍的熙熙攘攘。也看到過一個薄皮小棺財、幾個家人悄悄送到墓地的寒涼,體會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無淚的哽咽,感受過中年男子送妻的無語的悲傷。明白了其實不是人死燈滅、人走茶涼。活着的人不是都要等到在這最後的'一刻來總結和亮相。

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路,不能説多麼繁忙,可每天都有人通過了再也不回來,也都有人送行了急忙再返回。每次回來,就會發現生和死距離是這麼接近,輝煌和平淡起落是這麼快。從這裏每走一次,心靈就有一次淨化。來來回回的多走幾次,浮躁的心就會沉靜下來,多少不可理解的事一下子就開悟了。人生到底是什麼?活着到底為什麼?活着的可能已經死了,死了的可能永遠的活着。那其實並不僅僅表現在你肉體的存亡。趁着還活着,還可以想,就多想想,活着也踏實了,其實完全沒必要特別忌諱

壽衣暫時還用不着,陵園咱沒資格進去,道口倒是每天路過。這不,今天又一次從那裏出來,兜裏又多了一條白布,煙囱又冒走一僂淸煙。感覺不是送別了一個亡靈,倒是想那邊又多了一個朋友。

想到未來的某一天,自己將也會來到這個所在。於是,似乎就像紅樓夢裏的柳湘蓮問道士那樣:“此係何方,仙師仙號法名?”只聽那道士笑道:“連我也不知道此係何方,我係何人,不過暫時來歇足而已”。然後也像柳湘蓮那樣,一把揮盡了萬般煩惱絲,追隨了那道士,不知道往哪裏去了。未來的世界儘管未知,倒也值得探索,沒有什麼恐懼,倒也顯得滿瀟灑!

反正那裏已經有了不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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