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帶抒情散文

來源:文萃谷 1.31W

你是否記得在青春的歲月中

磁帶抒情散文

我唱的那首歌

在滿天的夕陽染紅的暮色中

你靜靜的聽着……

現在聽這首《原來的樣子》,總有一種“江州去日聽箏夜,白髮新生不願聞”的傷感。我想,有許多人和我一樣,是聽着鄭智化的歌長大的,那時的我們“枕低被暖身安穩,日照房門賬未開”。

窗外蒙蒙的細雨,鎖住了我租房裏的這一屋不足十五平米的,多愁善感的夜。在近距離對着電腦顯示器的每個晚上,每當眼睛看得連屏幕都感覺也有些累了,就打開酷狗聽聽音樂,歌曲的播放是隨機的,今晚音樂的'音量要超過窗外的雨水聲。我從來不敢告訴別人,我是多麼的害怕下雨天,下雨天容易使人傷感。

於是我不由自主的翻了翻抽屜,在家裏時,每逢下雨天,總是常常會翻出抽屜裏的磁帶在手裏把玩。儘管塑料殼兩面的貼片滑紙早就磨沒了,但只要手裏抓着磁帶,我就覺得還緊握着青春。磁帶不只是我懷念童年的玩物,不只是什麼時代青春的標籤。它深深的影響了我,當然不能輕易説影響了一生,它至少在我情感的小小世界裏,依然佔據着那顆幼小的心靈裏所有重要的篇幅。

磁帶對我的影響,大抵是從颱風開始的。

颱風對莊稼的破壞,長大了我才知曉。小時候就是喜歡颱風,很喜歡很喜歡,比之那些泥土捏成的話筒,四五個小夥伴蹲地彈珠的輸贏,一羣人在巷中捉迷藏的樂趣,有着數十倍數百倍的着迷。我喜歡雨水敲打大地的聲音,然後從玻璃窗户裏仰望外面狂風捲雨的狀觀,喜歡風呼呼,呼進門縫裏向我襲來刺鼻的涼意,母親給我披上一件打着補丁的外衣。等到颱風過去,門口的田野成了一片片土黃色的河流。不知是誰家的香蕉樹,在狂風中折斷了腰,將飽滿的香蕉都垂砸在水溝中。像似一羣高大魁梧的人恭送颱風的離去,整齊的拜倒,將頭一揖到地。待得水位漸退,蚯蚓們全家大小,男女老少都爬將出來,身體素質好一點的,功力內力深厚一點的,都馬拉松式的湧向田野的小路,於是我提着個老大不小的塑料桶,將他們一一請來,隨即給它們帶路去拜訪我們家的鴨棚和雞窩。

我更懷念颱風的那些日子,關在房裏,從抽屜裏拿出收音機,從另一個抽屜裏拿出磁帶,聽那一首,叫做“鄭智化“的歌。這個磁帶,是大哥讀國中買回來的。磁帶附有一張歌詞,那時候我亞根就沒看懂,但只要響起那些旋律,就能輕輕的跟着哼唱:

黴雨季節 剛剛過去 頸歌初唱的夏天

彷彿耐不住寂寞的孩子 如火如荼的鳳凰花

互道珍重 臨別依依 幾番晨昏的笑語

展翅飛向自己的天空 明日相逢在天涯

哦……鳳凰花

為整個離別染上祝福的顏色

鳳凰花 思念像花瓣會在秋風中凋落

鳳凰花 像青春不能避免短暫的邂逅

鳳凰花 像年少不經事的你 不經事的我

在那些灰色的旋律裏,總有裁縫機的腳踏聲與之合音,裁縫機前是母親坐着一邊縫補一邊哼着小調。我唱着“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她哼着“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我唱着”就這樣流浪,流浪…只是故鄉的風,吹痛了我的臉龐“,母親哼着“學習雷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母親總是一邊忙着一邊哼唱,在緊閉着的大門裏,我坐在地板上一堆破衣服裏,坐在母親的温柔裏,坐在無憂無慮的歲月裏。那些温馨的記憶,實在叫人無法忘懷。

我不追星,但鄭智化的歌聲,陪伴我長大。

磁帶也許是一個符號。我想,是一個標點符號!

上國中學會了用電腦,而且磁帶不能滿足我聽的慾望,想要聽的歌曲,市場上的磁帶不一定會有,但互聯網上一定有。直到2008年,一個現在我已叫不上名字的颱風,正面襲擊了漳浦,百難不遇的積水逼得水庫開匣泄洪,下游破天荒的發大水災,水淹到我們家的窗户!

後來有一天,我回家找不到那一堆磁帶。母親告訴我,那些磁帶在大水退了以後,清洗櫃子的時候扔掉了!而收音機裏頭擱着一張磁帶,是鄭智化的“私房歌“專輯,因為聽完沒有拿出來的原因,倖免於難。

這原本值得慶幸。留着這張磁帶的軀殼,也留住了童年那些懵懂的些許記憶。

長大後為了生活奔波,為着事業打拼。每當理想與現實碰撞出激情和氣餒,總憂鬱着一種感歎:哦,原來星星不點燈!

於是點燃了一根香煙。才明白有許多青春的回憶,在這個浮躁而又稍微有些不安份的現實生活裏,已經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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