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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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那熟悉的歌聲,又在我的耳畔響起,是失落、是傷感、是迷茫、是遺憾、是浪漫,一起湧向心頭,我總不能自已。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經典散文

大二那年的一個週六晚上,我應邀參加外語系的一個女生的生日聚會,其實我是不認識那位女生的,也不願意去,但我的一個哥們鬆正追那個女生,因為“燈泡”的原因,我不得不去。聚會地點就在她們的宿舍裏,若在平時,我們男生對女生公寓樓是望而卻步的;因為是週六的原因,宿管員也似乎格外開恩,我們可以長驅直入,再也不用對那個“男士止步”的牌子顧忌了。

進了那個宿舍,我真的扭捏不安,屋內清一色八個女生,一個也不認識,而男士就我們兩個,況且我還是個不速之客。為了突出她們的專業特色,聚會不叫聚會叫“Party”,見了面不説歡迎,卻説“Youarewelcometo”,我搜腸刮肚,才勉強湊了一個“Thankyou”,早已經面紅耳赤。可能是“物以稀為貴”的原因,那些女生把好吃的都擺在我們兩個跟前,我有點受寵若驚了。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鬆追的那個女生叫娟,可娟性格內向,不善言語,多虧一個她的閨蜜,大夥都叫她什麼迪,什麼迪我現在也忘了。迪很活躍,又唱又跳的,把場面搞得熱熱鬧鬧的,並主動給我們唱了一首歌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迪的聲音甜甜的,脆脆的,柔柔的,還有點傷感,和孟庭葦的聲音很像,我一下子就入了迷;我仔細看去,迪瓜子臉白淨淨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可能是剛洗過頭的緣故,披肩發濕漉漉的,似乎散發着陣陣菊花香味;她苗條的身體配合着舞步,給人一種步步生蓮的感覺。

鬆狠狠地搗了我一下子,我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看看那幾個女生,有的正衝我壞笑呢!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迪也注意到了,也有些不自然起來。那一刻,我是多麼害羞,假如有條地縫,也真想鑽下去。

聚會結束了,娟送我們兩個下樓,迪也跟在後面。分別那一刻,迪看看我,欲言又止;娟此時卻情緒激動,對我説:“她想説的話,我替她説吧——‘Iloveyoudoyouloveme?’”迪臉一下子變得緋紅,扭頭跑進宿舍樓了。可我還是傻愣愣地站着,鬆很是不滿,指指我説:“你呀你,真是豬腦子!”

過了兩週,鬆給我説:“迪這幾天心情不好,你給她點首歌吧!”我明知故問:“就是那個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的女生嗎?”鬆嗔怪地説:“不是她還能是誰?”我想這個特殊的時候我確實應該為她點首歌,寬慰她的心。

我是一個脆弱而愛面子的人,祝福話在稿紙上改了又改,終於湊夠了幾句話。那天播音的是我班的一個女生,當我把稿紙交到她手上的時候,見我是給一個女生點歌,她神祕地笑笑,最後一節課沒上就去準備去了。

放學了,喇叭裏熟悉的旋律又響起,不一會兒,播音員清晰的、標準的、温柔的嗓音飄在耳際:“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男生,給94級外語系一班一個叫迪的女孩點播一首歌曲《風中有朵雨做的雲》;知道她這幾天心情不好,希望她能早日走出生活的陰影,衷心祝願她天天天藍、夜夜夢甜!”接着,那熟悉的歌聲響起:“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我遙望西方的天空,殘陽吐血;而在頭頂上,一朵雲孤獨地、慢悠悠地飄着,一如我此時迷茫、無奈、痛苦的心情。

迪比我畢業早一年,她畢業前夕,託鬆轉交給我一盤磁帶,裏面錄了一首她自己演唱的歌曲《一朵雨做的雲》。鬆問我:“她該走了,你想和她説説話嗎?”我説:“我大學畢業後還打算深造,現在不想考慮別的!”鬆歎了口氣,悻悻地走了。

在一個無所事事的週末,我拿出那盤磁帶,在錄音機上放一放。那熟悉的聲音傳來,甜甜的、脆脆的、柔柔的,只是聲音中多了太多的傷感和無奈;那一刻,我似乎什麼都明白了,一下子變得非常激動起來,可一切都來得太遲了。説也遺憾,後來那盤磁帶不知什麼時候也弄丟了。好事多磨,大學畢業後,鬆和娟牽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可我不得不遷就於命運的安排。一晃二十年過去了,去年五月的一天,受單位派遣,我去定陶參加全省國中校長教學工作培訓,因為來的`人太多了,主辦方只得借用億達集團的大禮堂。在這裏,我碰到了娟,大學畢業後,她和鬆去了青島就業;因為和鬆的關係,我經常和她們一家人視頻,所以一眼就認得出。

我們談畢業後的工作、生活,可娟卻有意轉移話題,説:“你還有印象嗎?我們讀書的時候,在我生日聚會上唱歌的那個女孩!”我説:“有,她叫什麼迪,人長得漂亮,歌也唱得好!”“她離婚了”娟説,“到現在還單着!”我頓時愕然,良久説不出話來。

我回到賓館,心裏思緒翻滾,無限傷感,説真的這些年我的日子也過得不太如意,可人生是一次沒有回頭路的旅行,容不得任何假設。我在手機裏搜出孟庭葦的《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遍遍地放着,失落、傷感、迷茫、遺憾、浪漫,撕扯着我的靈魂,讓我極度痛苦。

“……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雲在風裏傷透了心,不知又將吹向哪兒去,吹啊吹吹落花滿地,找不到一絲絲憐惜,飄啊飄飄過千萬裏,苦苦守候你的歸期……”在熟悉的歌曲中,我的淚流了下來,忍不住寫了一首詩:

飄逸的雲

我的思緒

定格在一個失意的黃昏

而你,是一朵漂移不定的雲

以一種若即若離的緣分

將我的心攪碎

那不是情的

是情的在已失落

那不是愛的

是愛的早已乾涸

一時的如釋負重

一生的心事重重

人啊,是否像那天上的風箏

各有各的領空

人啊,是否像那廬山的峯

每走一步都有新的面孔

我踩着往事的烙痕

見流雲也傷心落淚

飄逸的雲

擦肩而過

轉回首是那麼温情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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