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細水長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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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堪比梔子花

陪你細水長流散文

曉窗外,人與琵琶對,誰,允我流淚?

軒庭內,梔子子花開,誰,允我執着?

六月,梔子花開滿居住的這座田園都市,白得純潔,靜得誘人,隨風傳來的香氣,怡人心脾,是人間極美的景緻,暖了多少心涼,明媚了多少微笑。人説,活在文字裏的女子,都有一份寂寞的憂傷,一縷含蓄的情感,一顆良善的心腸,有一座雅緻的城池,有一米明媚的陽光,還有一種鋼鐵的堅強,可活在文字裏的女子,把千古風景看透,誰陪你細水長流?

那日,從小販手中討來一束潔白的梔子花,置放於書桌,無端的就覺得時光太殘忍,花開一季,月亮不能將她種植,太陽不能免她疾苦,風不能阻止她“花謝花飛花滿天”的淒涼,無意間就想到了她----朱淑真,一個從宋朝奔來的女詩人,一個散發着梔子花香,一生活在文字裏的女子,她筆下寫盡愛的執着,為情花瘦的詩詞,‘相思欲寄無從寄,畫個圈兒替。話在圈兒外,心在圈兒裏。單圈兒是我,雙圈兒是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月缺了會圓,月圓了會缺。整圈兒是團員,半圈兒是別離。我密密加圈,你需密密知我意。還有數不盡的相思情,我一路兒圈到底。”她的相思意,她純美的愛情,如純白的梔子花景圖,在她心間與她的與她的文字裏一同綻放。

“但願暫成人繾綣,不妨常任月朦朧”,她的豪放詩詞,透出她對愛情的大膽和執着,為了愛情纏綿的連時間也管不了,穿越千古風流人物,她詩詞裏的景緻,是多少人前赴後繼追尋的夢境,“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到人懷”,她的情愛,她的文字,也同梔子花,大膽而純美,幽靜而執着,同為女子,就算當今又有幾人敢如此大膽當街與人親吻?,可就這樣一個為愛活在文字的女子,留下無數美景的女子,轉瞬情殃徹骨,誰來陪她細水長流?,一聲歎息,情殃斷腸,她揚起孤傲的花魂,連同她一身梔子花香,連同她的愛情,一起埋葬在冰涼河水中,唯留一本《斷腸詞》給世人,每每讀起她的文字,心疼灼骨,聞着文字裏她的呼吸,每一個字,就像梔子花依舊開放,也像淚水一樣流淌。

“月上柳枝頭,人約黃昏後”,一首“生查子”,詩中的章節滄浪起伏,後人指責她是邀人私奔,明代的楊慎在《詞品》裏就一本正經的評判她為不貞,於是在暗夜裏,開始憎恨那楊慎的無端猜疑,歷史都無法考證她是與愛人分離後另覓愛人還是婚內出軌,他們不曾瞭解她誰把她一生交付給一個市井粗夫的痛楚,不曾瞭解她隱忍一生只活在文字的風景裏的心酸,楊慎卻就單憑詩詞就妄加指責,豈不冤枉,活在文字裏的女子,或許就只是用文字約了文字,誰又可知?與我,只聽見她的文字低低哭訴:“我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妥帖安放,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游離,免我無枝可依。”自嘲,我在這做無力的申辯,誰又可解?而書中的人,始終波瀾不驚,風景看透,她再也不願陪誰細水長流,人與琵琶對,不允流淚,梔子花落,不允執着,縱身一跳,屍骨不葬。

今宵,雲端的女子,隔着千年的時光,祈願,此一跳,她想到愛情,滿心歡喜。重望書桌上的梔子花,看見她嬌柔盡在,卻滿腮淚水,多想用胭紅輕染她脣邊的哀傷,多想用脂粉淡抹她的淚痕,冥冥中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在説:“同為文字裏的女子,都有一份寂寞的憂傷,落下的梔子花,叫醒夢中人,時光老去,我們依舊在紅塵,風景看透,我陪你細水長流。”

  【二】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化生千百,盛筵散場,誰,不語不傷?

聚散依依,自我救贖,誰,祝福綿長?

不久前,深吻哥哥留言説,“活在文字裏的女子,都有一縷含蓄的情感,”甚是贊同,就如同我此刻,撫摸着鍵盤,卻寫出的是殘語斷章,讀盡史書,無事無補,只能徒增無數喜傷,為那些活在文字的奇女子,寫下的風景無數,歡喜·流淚,風景看透,唯説敬佩----林薇因,敬佩她——無論文字還是情感,始終保持着一縷含蓄。不在乎,是否與君細水長流,只説,你如安好,便是晴天。

眾生紛繁,有人過的迷糊,有人活的清醒,而林薇因,恰如她自己所寫:

我説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笑音點亮了四面風;

輕靈在春的光豔中交舞着變。

你是四月早天裏的雲煙,

黃昏吹着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

細雨點灑在花前。

那輕,那娉婷,

你是。

鮮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莊嚴,

你是夜夜的月圓。

雪化後那片鵝黃,

你像;新鮮初放芽的綠,

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動着你夢期待中白蓮。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是燕在樑間呢喃,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

這首詩,眾説紛紜,有人説寫給她的女兒,,也有人説是寫給徐志摩,雖然我無法得知真相,但從她的文字裏,描寫的風景裏,始終透出的是温和,她的性情不曾有太多的放縱,所以也不存在多少破碎,她沒有張愛玲的凌厲,也沒有陸小曼的決絕,亦沒有三毛的放逐,她活的樂觀而執着,堅定而清脆,所以她的生命不驚心亦不招搖,她不曾給別人帶去粗糲的傷害,也不曾被人所傷,她是人間四月天,柔婉又堅忍,詩意又真實。

康橋,給了她一生中最美得相逢,她與徐志摩的一段康橋之戀,如雲的風景。相逢是首歌,才子佳人,邂逅倫敦,莫説是異國他鄉,就算是相逢在擁擠的人流,也能一眼認出是彼此命定的知己。她在康橋柔波下與徐志摩熱情相擁,她在康橋築起彩虹般的夢境,只想與他一起將船隻划向浩渺的雲水,以為這樣就可以不記得來時的路,那些日子,她是幸福的,如翩翩白雲在藍天,若有若無的飄着,無休無止,她們從音樂到文字,從現實到夢境,從早晨到夜晚,總有説不完的話題,有時候,説到心動的時候就彼此沉默,只要一對視,彼此的心湖就會微微盪漾。

康橋的景,康橋的詩,康橋的愛讀起就熱淚盈眶,他是她今生第一個愛的男子,無論是緣是劫,是悲是歡,她都願與他一起行走在荊棘叢生的路上,攜手天涯,陪他細水長流。感歎,天涯有多遠?是一米陽光的距離,還是一生的距離?相信,只有真愛了,才會如此,懂得不捨光陰,只有愛了,才會聞風柔軟,只有愛了,才會感時花濺淚,別時鳥驚心,也只有愛了,才會希望茶永遠不要涼,夜永遠不要黑。那麼多感觸,相信只有真愛過的人,才會深刻明白。徐志摩一首<再別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字字句句彷彿風景重現,讓多少才子佳人都隨他去了一次康橋,都甘願做一株招搖的`水草,沉醉在康橋柔美的風景裏,不願醒來。

“蝴蝶飛不過滄海,誰忍心責怪”時光如水,鬱葱風景,賦予她的不是“時光不老我們不散”也不是“風景看透,陪你細水長流”而是,“我情願化作一片落葉,讓風吹雨打到處飄零,或流雲一朵,在湛藍的天,和大地再也沒有些牽連”多麼決然,再也沒些牽連。忘記曾有這世界,有你有我。一個柔情似水的女子,是什麼讓她心如此淡漠,其實是她骨子裏保持的傳統思想,潔淨如蓮的她,如何會去嫁給一個有夫之婦的他?所以,當徐志摩為她離婚,拋棄張幼儀,驕傲如林微因,亦不肯接受這個結果。不是她懦弱,也不是她沒有勇氣為愛付出,而是她要的安穩,是一生的清白,縱風景看透,細水長流,也要清清白白。

人生

你是一支曲子,我是歌唱的

你是河流,我是條船

一片小白帆

我是個旅行者的時候

你,田野,山林,峯孿

無論怎樣,顛倒密切中牽連着

你和我

我永從你中間經過

我生存,你是我生存的河道

理由同力量

你的存在

則是我胸前心跳裏

五色的絢彩

由我們彼此交錯

並未彼此留難

····

現在我死了

你,

我把你再交給他人負擔。

生是什麼?在不同的眼裏,不同的意義,人生如夢,人生如,人生如戲,人生如酒,不管我們的人生如何,只能將自己的戲演好,讀林微因的詩,佩服她的隱忍。她將她一生的情,含蓄的留在文字裏,十八歲面對離別,假裝雲淡風輕,將自己的痛苦掩映的那麼深,只將快樂與別人分享,乃至後來,她與樑思成走進婚姻,徐志摩與蘇小曼熱戀,她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與他做朋友,一起討論詩文,縱內心悲傷早已氾濫成災,她也用一種平靜優雅平和的姿態端然於紅塵之上。所以,瞭解她的人,都覺得她太過潔淨,太過美好,像蓮不敢採摘,像風,飄渺難捉。而林微因自己則説,人生是一支曲子,她是歌唱者,她寫字,只為了讓靈魂舒展,也可以打發些寂寥的光陰。就算死後,也算是文字裏留下的風景,如果有緣,自當珍惜,如果無緣,不得識字,還可以劃火,焚書自暖。

讀罷故事,心底無限敬佩,也生出些許薄涼,一個才情如詩的女子,一生雖沒有大起大落,也一波三折,當徐志摩為了參加她的一次會議,葬身谷底,她跌跌撞撞將收集的殘骸,掛置卧室,一生懷念,那些生命中來往的過客,一律不見蹤跡,將一生沒有對他説完的話,用詩集留在最美的四月,用文字唱出了人生高坑的讚歌,用成功的事業開出絕美的花朵。斷續的曲子,最美或最温柔的,夜,帶着一天的星,記憶的梗上,誰不有,兩三朵婷婷,披着情緒的花,無名的展開,是啊,誰的記憶,沒有兩三朵花,那些花朵,都是我們人生中最美的風景。

化生千百,盛筵散場,一直説世間沒有什麼緣分,能維繫一生如初見,聚散依依,有些故事,有些風景,我們依舊願意用女人的韌性將心救贖,風景看透,不語不傷,用最誠摯的祝福綿綿,“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千古佳話,我陪你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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