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父愛如山 父愛經典散文欣賞

來源:文萃谷 2.24W

去年改會考卷時認識了長泰縣的陳老師,他一聽説我爸是長泰縣馬洋村人時就激動的稱是老鄉,並且見到長泰人就熱情的介紹説:“這是我們長泰人。”可我自從86年在漳州師院讀書時跟隨長泰同學第一次去認祖才見過故鄉人,但就是找不到“我是長泰人”的感覺。認識我家的人常會疑問:你爸姓薛,你怎麼姓陳?難道是你爸入贅的?我們兄弟姐妹四個也曾繞膝問過老爸:“我們四個沒有一個姓您的姓,您不吃虧嗎?”老爸笑着説:“吃啥虧?不管你們姓什麼,走到哪裏,都是我薛家的孩子。再説這是時代政治運動造成的有啥辦法?你哥出生後入户口時不寫你媽的姓就沒户口、沒口糧,誰叫咱倒黴被分配到‘右派分子’的頭銜呢。只要你們兄弟姐妹能團結、健健康康的過着平穩的生活就行了。”好一個“團結、健健康康的過着平穩的生活”!這不僅是父親的人生願望,也是他對我們的期望。父愛就是這麼如山般的樸素,如此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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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起老爸,真是思緒萬千,尤其是今年元旦期間老爸離我們而去時,我們真是撕心裂肺地心痛!心痛之餘才覺父愛如此珍貴!此時更感父愛如山!以前聽老爸説起故鄉的人和事時猶如聽故事,一階段後就沒什麼印象。現在想再聽已是永遠沒機會了,只是依稀記得幾個名詞:馬洋、薛家、古農農場。極力搜索腦中片段整理後才有個粗略線索:聽老爸介紹説他是個苦出身的孩子,奶奶是有錢的薛家寡婦,帶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我大伯),爺爺是薛家的長期僱工,老實巴交的,經薛家族長撮合入贅薛家,後才生下父親。父親長到四歲時奶奶得病去世,十三歲的長子(大伯)把爺倆趕出家門。從此爺倆回到古農張家過上了時續時斷的短工生活,因為一人打工管兩人飯,慢慢地僱家也有意見,所以父親的童年總在飢餓中度過。到了懂事後父親知道了薛家,壯着膽子找到大伯跟他説:“我要讀書。”沒想到大伯也真正長大了,掌家了,一見父親長得跟他極像,血脈親情讓他應允了,於是父親讀了幾個月的私塾。後來解放長泰縣時父親熱心投身於軍民活動中,一位連長看到父親積極、認真做事,又聰慧,問他要讀書麼?他説:“想,做夢都在想!”連長寫了一封信叫父親去龍溪師範找校長。於是父親成了龍溪師範生。

51年初父親響應抗美援朝的'一次招兵奔赴戰場,沒想到趕到福州時載着隊伍的火車已啟程,沒跟上。於是退回漳州暫時安排工作進公安。52年調入詔安縣糧食局任人祕股股長,57年經人介紹認識了母親。不久全國掀起了“反右傾運動”,在“隨着運動的發展,擴大化了,打擊面太大了,打擊的分量也太重”的反右傾運動中先是時為詔安縣第一位西醫醫生的外公陳少波被劃為“右派分子”,繼而是父親被“檢舉”替外公寫材料而成為“右派分子”。這純屬子虛烏有的罪名讓外公失業,讓正讀高中的母親輟學,父親也被革職回長泰。外婆要母親與父親分手,外公卻支持母親去長泰,從此一對苦命鴛鴦開始了他們“看土面,不看人面”的艱苦的人生歷程。母親在長泰生活不到一年因妊娠不適症又回詔安讓外公外婆照顧。過了幾年來來去去的輾轉生活後,父親在以前的老領導、老同事的幫助下於63年來到詔安縣紅星農場當臨時工,月薪13元。後來轉為農場職工。73年因住房問題舉家從縣城隨遷農場。母親也成了農場臨時工。從此我家才穩定下來。這場政治浩劫一泄22年!1978年當父親捧着平反證書時嚎啕大哭:“22年呀!終於見天日了!”當時懵懂的我小心翼翼的問母親:“爸爸怎麼哭啦?他平時不是教我們要堅強嗎?”母親説:“讓他哭吧,壓抑得太久了。”這是我唯一一次見父親流淚。

從小父親給我的印象是:個子矮卻有山一般的硬漢形象。上班時一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的會計形象(紅星衞生所會計),下班後挑起水桶奔波於自留地間完全是一副農民形象。父親懂得很多種植知識,每年我們家都是最早吃到絲瓜的,因為別人家的絲瓜都是任由瓜藤長個夠才開花結果,可父親卻教我把瓜藤的分枝打斷,只有主藤生長,很快就開花結果。當我們吃着甜甜的絲瓜時總是特自豪,尤其是鄰家小夥伴好奇地探尋時我們就會大聲地説“我們有一個神奇的父親”。每天父親澆菜到天黑後,挑着一擔豬菜回家也不歇着,立刻叫我們孩子先吃飯,他從我手中接過豬食去餵豬,其實他是邊等母親下工打草回來後再一起吃飯。他雖只有一米六多的個子,偏瘦,但我們從沒聽過他喊累,總覺得他有使不完的勁兒。他愛我們,更愛母親,是愛讓他看不到困難;是愛讓我們感受到他高大的形象!

父親一生勤勞、節儉,是個生活好手。他培養我們很多好習慣:上學從不遲到、曠課,做事專注、認真,學會統籌安排,提高效率。他還教我們學會生活:人字拖鞋壞了用火補、縫補後再穿,哥哥弟弟的頭髮由他剪(省錢),補鍋補桶更是不在話下。米糧中的過期麪粉(計劃經濟中的口糧分配)捨不得當豬食,因為口糧不夠吃,他就教我打五香麪條,或蒸五香饅頭,或蒸包子以去除黴味。蒸包子沒肉餡,就包菜餡,蒸時為了能與縣城包子一樣白,他買來硫磺放在小蝶裏點上火再放入蒸籠。在他的言傳身教中我這老二也成了家務中的主心骨,也是一個生活的小好手。雖然生活艱苦,可我們也過得津津有味。每年兩次吃寶塔糖殺寄生蟲,確保身體健康,年底再窮也要全家吃一次補:豬肉煮高麗蔘,重視身體底子厚。父愛讓我們極少生病,父愛也讓我們懂得為人處事。

父親很重視對我們的教育。除了上學外還注意培養我們的愛好興趣:重視書寫、練毛筆字(父母親都有一手漂亮的字),叫母親教我們唱歌、識樂譜,吹口琴,這些在鄰居們的眼中簡直是“大城市裏”才會有的活動多少也讓小夥伴不敢輕易欺負我們。父親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他説:“你們兄弟姐妹四個,只要你們認真讀書,我都盡力培養。”當只有我讀到大學時,鄰居們對父親説:“老薛呀,你怎麼培養了女兒沒培養兒子?真是‘豬不胖胖到狗去了’”他卻説:“女兒也是兒呀,兒子沒考上大學有什麼辦法?”父親這思想在大山人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可他的愛就是真真切切的付出了,如大山般的厚重!

我感謝父親,是他教會我愛崗敬業,一絲不苟;我懷念父親,是他讓我懂得生活的樂趣;我敬重父親,是他讓我明白人生的真諦:為家人付出愛,為社會奉獻力量,天經地義。

在此我想大聲對父親説:“老爸,您的兒女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團結、健健康康的過着平穩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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