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我的人是你優美散文

來源:文萃谷 2.9W

星期一早上六點,一陣鈴聲把我從睡夢中吵醒,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兵娃,週末回來時記得把油桶帶上,回去的時候給你帶桶菜油”,父親也在一旁插話“可能要降温,穿厚點……”

牽掛我的人是你優美散文

“哎呀,爸媽,以後你們不要那麼早給我打電話好不好,我還要上班呢”,電話這頭,我有些責怪父母打亂了我的生物鐘,沒等他們講完,我急忙掛掉電話。沒過幾分鐘,若有所思的母親又給我打來電話,只是有些語調怯怯“我們給你攢了些土雞蛋,帶個紙箱回來……”我頓時心生煩躁,毫無預兆地再次掛斷了母親的電話,關掉手機。

父母似乎有些健忘,總記不住兒子給他們定下的“規矩”,一連好幾個早上天還沒亮,不長記性的父親給我打來電話,仍然滿懷熱忱地囑咐這囑咐那,總有交待不完的事情,而我責怪的語氣也一次比一次嚴厲,父親見我態度強勢,遲疑着默默掛掉了電話。

上班後,手機QQ羣裏彈出了一則令人傷感的消息,我的一位同學母親去世了,同學們都紛紛留言表達哀思和慰問,我也沒有例外。當我點擊回車鍵的時候,突然被自己的語言震撼了。

留言這樣寫道:“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我們自小就生活在父母的一針一線,一磚一瓦的關愛之中,現在我們長大了,他們卻老了,我們各奔前程去了,他們卻依舊蝸居在鄉下那套陳舊的磚房裏,毫無怨言地幫助我們帶着孩子,耕種着農田,為我們攢下雞蛋、大米……一天天盼着他的子孫們回家,孩子變瘦沒,孫子孫女長高沒,兒女們的生活、工作怎麼樣了,是他們永遠關心的問題,對兒女的牽掛成為了他們永遠不能消除的“心病”。自古生老病死,誰都不能例外,但誰也不願提起這個話題,未免太過沉重。本人就彪哥母親去世發一點感慨,並以此悼念她老人家。我們都已經為人父人母,工作再忙,生活再累,但永遠別忘記了還有一對風燭殘年的雙親,在等着我們回家!

我這是怎麼了!僅僅因為父母打電話的時間不對就可以大呼小叫,那麼當我在襁褓之中夜哭的時候呢?僅僅因為工作繁忙而常年離家,那麼當佝僂着身子的父母輾轉千里趕來看我的時候呢?僅僅因為父母語無倫次嫌棄嘮叨,那麼當我牙牙學語的時候呢……

記得我剛參軍那幾年,很是想家,父親的來信像漫天飛舞的蒲公英令我應接不暇,家裏生產了多少糧食,哪家蓋了新房子,哪裏修通了公路等等,細數着家鄉發生的即便是一些細微的變化,讓我覺得家鄉雖在千里之外卻近在身邊,父親在來信中叮囑最多的還是要我照顧好身體,幹好工作,而我也總是不厭其煩地給他們回着每一封信,有時候哪怕只是寥寥幾句。

十年前,我以照顧父母為由向組織遞交了工作調動申請,回到了家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回家的興致開始變得平淡,為迎合父母,我便以工作繁忙、應酬多為藉口開始敷衍起他們,而父母卻一次次虔誠地陷入我編織的謊言裏,即便是壯志滿滿地回去待上兩天卻也聚少離多,不是走親訪友便是自顧自地遊山玩水去了,而這個時候,雖然父母滿懷費解卻沒有一聲埋怨,仗着父母的這份寵愛,自己的心安理得漸漸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姊妹當中,我排行最小,是最後一個離開家的孩子,參軍入伍那天,父母依依不捨地將我送上了汽車,也就從那一天開始,昔日熱熱鬧鬧的大瓦房裏就剩下父母朝夕相伴了,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空巢老人。雖然姊妹四人分散到了各地,但我們卻像一隻只緊攥在父母手心裏的`風箏,線的那頭總是繫着父母的牽掛。“尊前慈母在,浪子不覺寒。”無論我們走到哪裏身在何方,無論我們成功還是失敗,回到父母身邊,總會有一杯熱茶一碗熱飯,他們始終掛念着心裏頭那塊寶貝疙瘩,即便重病在牀也始終以兒女的利益為重,報喜不報憂。

2000年6月,父親被診斷出患了食道癌,他堅持不讓家人告訴我,怕耽誤工作影響我的前途,哥哥擔心父親的病情,偷偷給我打來了電話,當我心急火燎地趕到父親的病牀前時,父親急得直拍胸脯,責備的語氣變得有些咆哮,為父親實施手術的既定方案也被固執的父親否決了,他要求我們放棄治療,堅持不讓我們亂花錢,執意不進手術室,無奈我們只好讓母親出面實施“苦肉計”,好説歹説了近一個晚上,才勉強得到同意。

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心裏始終裝着他的兒女,絲毫沒有自己的空間。為了給我們節省開支,父親退休後每年都要養幾隻雞、喂幾頭豬,幾畝田地也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條,豐富着我們的餐桌。那年的夏天來得特別早,悶熱和醫院的怪味蒸薰得我喘不過氣來,可手術後的父親卻默默忍受着傷痛,沒有發出一絲呻吟。假期很快就要結束了,父親的病體讓我擔心,但我的工作更讓父親惦記,當我準備向部隊申請延假時被父親斷然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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